?翁媳倆人說了這幾句,看着外頭蟲子好似聽了什麼召喚似的又硬生生地停了下來,不覺倆人對視了一眼,都很是詫異不解,畢竟任着蟲子走,很是有可能尋到對手的,這些賊子爲什麼還讓它們停下。?
老爺子和碧荷的不解只是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也慶幸蟲子停了下來,這樣老大和劉文就可以安然地迴轉了。他們這樣想是不錯,柳露也多少有這個心思,可她就是覺得心裡好似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不安,且這種感覺還越來越強烈,她知道這是修真人對即將要發生的事的一種特殊的感知。?
可問題是,柳露能感知,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心裡急的如貓抓似的,很是不踏實。正好,劉文帶着耿老大抄回來了,柳露也就只能是暫時放下心頭的糾結,認真地應付起眼前的事來。?
老大同劉文一進了這處掩體,立時紅着眼眶,哀怨地瞅着他爹,有點哽咽地道:“爹,您怎麼丟下我一個人出來了,若是您有個什麼差錯,我可該如何是好,您讓我又如何同幾個弟弟交代。”?
老大這樣子,很是驚悚了一幫子人,連老爺子自己也是沒想到自家老大還有這麼委屈可愛的一面,遂很是不厚道地樂開了,其他三人個見老爺子咧開了嘴,也露了笑,可礙着這會子外頭情形不樂觀,只的憋着不敢大笑出聲,不過若是老大有心看看,就會發現這仨個正因爲憋笑憋的辛苦,肩頭一聳一聳的呢。?
還是老爺子厚道,心疼兒子,虛咳了聲,就開始解圍道:“好了好了。都多大個人了,搞得好似被遺棄似的,我這不是沒想到出來就回不去了嗎,別哭喪着個臉了,瞧被你弟妹笑話。”?
被老爺子這麼一說,老大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紅着臉。調整了下表情,有點訕訕地道:“這不是見爹不見了心裡頭擔心嗎。”這話解釋的還真是有點欲蓋彌彰的,不過大家也不打算再笑話了,外頭的情形可是不容樂觀呀,還是緊着商量商量爲好。?
聽了老大這無厘頭的話,老爺子笑了笑沒再提老大失態這事,直接說道:“好了。這會子我們可沒功夫說其他的了,老大,外頭的情形你大概也是知曉了,如今這頭不解決個七大八的,我們是不好往家撤的,現在我們這裡能出手的也就大文和碧荷了。”這麼一說,老爺子突然想起兒子先前的傷來,忙問道:“剛纔被你這一鬧倒是忘記了,你這傷可礙緊。”?
老大見問,忙不好意思地回道:“嗯。好多了。弟妹給了我顆極好的丸藥,用了後。傷口不僅不疼了,勁兒也回來了,爹不用擔心,我能出手的。”說完看了他爹一眼,不妨看見了他爹胳膊上的傷口,不覺大驚,心裡暗悔自己剛纔光顧着激動。沒注意爹是否受傷了,忙自責地問道:“爹,這傷可是礙緊,我剛纔既然沒看到,兒子真是不孝。”?
老爺子知道老大心實,忙不在意地呵斥道:“好了,像什麼樣,你爹又不是沒受過傷,再說了這叫傷嗎,不過是蹭破了點子皮罷了,值得你這麼緊張兮兮的,倒是你這傷,可不能大意了,雖說你弟妹給了你顆好藥,可那也是一時好轉,等這事了結後,你還得給我好好養着。”老爺子可沒敢說自己這傷口上有毒什麼的,只好故意教訓着混了過去。?
老大被老爺子這一喊,倒是放心了,他爹這話說的中氣還是蠻足的,雖然聲音小,可那氣勢沒減,遂笑了道:“好,我聽爹的。這會子我來了,爹只管放心將事情交給我,管保讓這些孫子有來無回,這也太沒人性了。”說着想起剛纔看到的情形,他不自然皺起了眉。?
他這一說,大傢伙都想起了自己剛纔看見的情形,俱都心頭一滯,是呀這些人還能說得上是人麼。老爺子到底經的事多些,忙當先回神對衆人說道:“別管他是不是人了,我們還是趁着賊子沒往前推進,先商議眼前的事要緊。”?
老大是剛來,還不太瞭解情形,不過他還是先說道:“爹,這裡的情形我雖然不太瞭解,可也知道撤當然是不好直接撤,不過您可以帶着弟妹先走,這裡有我坐鎮就夠了,即使到時沒能攔住,想來皇上也不會怪罪下來。”他這是打算自己一人盡忠了。?
老爺子當然知道這實心眼的孩子想什麼呢,不過這想頭他自己也有過,若是想兩全,確是只有這一條路,他也就不斥責老大的話了。不過即使認同,他也不可能放了老大一人在此的,遂擺手道:“你先別說,這會子先聽你弟妹的。”自打柳露同他說那些看似俏皮的話後,老爺子倒是不再想着先讓她走了,而是很認真地聽取她的意見了。?
耿伯宜如今對這個看似柔弱的弟妹也是不敢輕忽了,知道爹這麼說必定是有他的主張的,遂也沒反對在這大戰將即之時,還讓他聽取一個女子意見的,而是點頭道:“嗯,好,弟妹說說看吧。”?
柳露見他們父子倆這麼寬和倒是蠻欣慰的,覺得不枉自己冒險一場來救他們,遂也不多囉嗦,利利落落地將自己早先對這件事的安排,以及有傷的人爲什麼不能動手之類的話又一一交代了一遍,末了,她無比認真地道:“話就是這麼多,我想說的是,既然大家都說聽我的,那麼下面就一定不能質疑我的決定,這算是我的請求。”說完她定定地看着衆人,以示自己的決心。?
柳露雖然在現代時沒有做過什麼大的官,可也帶過幾個組員,大小算是個小小管事的,她這麼一來,倒是有點領導的範,再加上她自修真後,身上多少也就帶有些不容置疑的氣勢。?
如此一來,老爺子和耿伯宜很是一愣,沒想到他們家老四媳婦還有這麼強勢的一面,不過他們並不覺得反感,反而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想着到底是我們耿家媳婦,該當如此,遂雙雙點頭,表示認同了。至於劉文和碧荷他們已然早就領教過他們家主子奶奶的這一面了,也很是淡定地點了頭。?
柳露現在是一點也不介意在他們面前露出這強勢的一面了,見他們都點了頭,倒是很放心了,遂笑了道:“如此,我就託大了,這樣,我們這裡爹和大哥有傷不便動手了,那麼就負責將受傷的人帶着一塊轉移,動手的事就交給劉文和碧荷,我這點子功夫就不用打頭露手,只管撿漏了,爹覺得可妥當。”?
老爺子聽了想了想,覺得還行,他本來就不想兒媳婦動手,見她說自己個只撿漏也就還算是能接受,遂點頭道:“嗯,如果不與賊子正面動手的話,這樣安排也行,不過露姐兒呀,既然我們不立即撤走,而是要消滅一部分賊人,那麼不正面動手能行嗎?”他本心裡其實還是想兒媳婦先走的。?
老大聽了也是疑惑,遂問道:“對呀,若是要消滅一部分賊人,這不正面動手可該如何辦到。”他這話倒不是不信柳露說的話,而是覺得奇怪。?
柳露知他們會問,遂笑着又將手中的東西搖了搖,解釋道:“有了這東西可以滅了這些個蟲子,先救了村裡的人。至於後頭的賊人我剛纔就吩咐了劉文加大了藥量,這樣即使不能保證說能迷暈了他們,可讓他們行動滯澀還是能做到的,到時我們只管用暗器就能解決一部分賊人了。”?
聽她這一解釋,老爺子和老大倒是覺得可行,畢竟對於柳露的藥,他們還是有極大信心的,遂都點了頭,準備開了。劉文和碧荷聽了這話也覺得可行,心裡也是有了底,見主子看過來,也紛紛點頭表示知道了。?
幾人有了一致的意見,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都紛紛戒備了起來。在賊子又一此驅動蟲子往村裡推進的時候,柳露動了,只見她刻意釋放了點靈氣,打亂了蟲子沿着大路前進的步伐,趁着它們往自己這個方向轉來的時候,她一聲令下,劉文和碧荷一起動手了。?
只見一陣如細霧般的水汽往蟲子羣中噴去,這陣霧氣一接觸了蟲子,立時剛纔蟲子爬動時悉悉索索聲就小了下去,接着就聽得一聲尖利的嘶鳴,聽得人毛骨悚然的。柳露聽了這聲知道是這羣蟲子中有一隻母王蟲知曉了自己的兒孫們死了而發出的,不覺皺起了秀氣的眉頭,心裡那點子不安越發地大了,忙看向碧荷,想着還是先救人爲好,看她可是嚇傻了沒動手。?
不想碧荷雖聽了這聲嘶鳴心裡有點怕怕,可還是牢記剛纔四奶奶的話,劉文一動手,她緊隨着也將暗器甩了出去,直射挾制村民的那幾個賊人,所以當柳露回頭看向她時,她手中的暗器已然出手了。?
柳露因爲回頭看碧荷,倒是錯過了看見那幾個賊子倒下去後,村民們沒有過多表情的臉,使得她沒能對後頭可能出的事有所預防,也就導致這次事後她自己很是受了點損傷。不過這是後話,他們如今可是還顧忌不到這些,只一心想着先救人了。?
碧荷在出手後,見主子看過來,知道她是不放心,怕自己害怕錯失了出手的機會,故而導致賊人有所動作傷了村民的性命,忙點了點頭,表示已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