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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變得這麼快,上一回還只是支支吾吾,這一回竟然敢果斷否認。上一次怎麼沒見她這樣鎮定的說出這番話來呢?
“你竟敢戲弄本王?”二皇子剛剛緩和下來的面色一下子如冬日裡的寒冰,冷的讓人打顫。
“民婦不敢,只是一直想不通王爺所說,這個閩疆王子若真是有意藏身於京城,哪個王宮貴胄家不行,非要藏身到民婦家中?”麻姑語氣中滿是疑惑。
二皇子默然半晌後道:“嗯,你說的很有道理,關於他藏身到你家的目的,本王會派人調查清楚的。”語氣中好像透着另一層意思。
這……
麻姑沒有再說話,只是伏地做出一副怯懦的模樣來。
既然有意放過麻姑一馬,他就沒打算從麻姑這裡得到什麼消息。而且,他也十分清楚這個女人,她的嘴巴不是那麼容易撬開的。
既然不打算處置她,就沒有必要繼續追問下去,“只是,本王再次警告你,若下次再敢幫着閩疆人做事,本王定將你視爲刺客同黨給抓起來。”說完不等麻姑回答,便道:“起來吧。”
麻姑磕了個頭後,便站了起來。只是腦袋裡有一事不解,漠藏王滅了閩疆全族,這樣的血海深仇是個人都會想報。所以,對於格勒做的事情,麻姑完全能夠理解。她不理解的是。這事二皇子表現的這麼熱衷做什麼,爲什麼非要抓到格勒?難道僅僅是因爲漠藏王在西川國境內遇襲?
“皇上今兒特意留了本王詢問推行剖腹產一事,關於此事。本王希望你儘快進行。”這不是商量,是命令。
麻姑只是點着頭應了聲“是”,心裡卻有着自己的打算。
二皇子又給了一些警告才讓麻姑離開。
離開勤王府時,已是豔陽高照。
麻姑正準備上勤王府準備送她回去的馬車時,便瞧見斜角處有一輛熟悉的馬車和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胡阿財!
“麻煩您了,我不坐這輛馬車。”麻姑打發了勤王府裡準備的馬車,便走到了胡阿財跟前。“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你回去,上車吧。”胡阿財強擠出幾個笑容來。伸手扶住麻姑。
麻姑跳上馬車,胡阿財便揮起馬鞭,趕着馬車往回趕。
他沒有問她,一句都沒有問。
其實。就算問了,她又如何回答?王翌的事情不能說,那就不能提二皇子審問她的事情。
馬車行駛到家門前,已經等候在門前的胡彩玉和林婉音跳上馬車,她們這是準備去保仁堂。
她還要去保仁堂教課,麻姑差點忘了這件事。
“二嫂,你還好吧,可要休息一日?”胡彩玉眼中滿是關懷。
麻姑搖了搖頭,“我沒事。”說完拍了拍胡彩玉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這一日胡阿財只是靜靜的做着她們的馬伕,沒有說過一句話。
從保仁堂回到家中,因胡阿財一直在身旁。胡彩玉有些話不方便問麻姑,便只好先回房間。
“方纔你們在保仁堂時,我出去打聽了一番,今兒早朝,勤王被皇上狠狠訓斥了一頓。”胡阿財將今日打聽來的消息說給麻姑聽。
被皇上訓斥已經在麻姑的預料之中,逮捕計劃泄漏。還引起了京城內百姓的不安,這不被皇上訓斥纔怪。
今兒她站在那裡等。就是爲了等二皇子下朝。難怪他今日的臉色那麼難看,被皇上訓斥,這讓要強的二皇子心裡一定很不痛快。
二皇子肯定是懷疑她的,可卻沒有繼續逼問。相信一個王爺要想從她身上逼問出有用的消息來,絕對不是件難事。
“老爺,小馬哥回來了。”春喜敲了幾下房門稟道。
小馬哥?胡阿財特地將小馬哥留在了太子宮,就是爲了有什麼事情,好第一時間回來通知他。
房門打開,小馬哥已經站在門外,“胡大哥,太子傳您即刻回去。”
“出了什麼事?”不是說好讓他休息幾日,怎麼剛休息第二日就要傳他回去?
“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勤王那邊出了什麼岔子,讓太子也去護送漠藏王什麼的。”小馬哥並不是太子的近身侍衛,所以太子的事情他多半也是聽來的。
胡阿財回頭看了一眼麻姑,他心裡有股莫名其妙的歡愉。那日麻姑跟他說的話,胡阿財還記得。二皇子想獨攬功勞,沒曾想還沒隔一天,事情就發生了大逆轉。二皇子功勞沒攬成,反而被皇上喝斥,如今太子也加入其中,那麼有些事情就不是全憑二皇子一人做主了。
只要是二皇子倒黴的事情,胡阿財就開心。
而麻姑此刻的心情卻是不同了,之前是想借着太子來攪亂二皇子逮捕計劃。如今,二皇子的逮捕計劃已經被她成功攪亂,那太子的加入無疑是讓整個逮捕計劃更加牢固。
太子爲了在皇上面前表現,應該會極力做好這件事情。
麻姑只能在心裡面祈禱王翌知道漠藏王離開是個逮捕他的陷阱後,不要出來冒險。
胡阿財收拾了一下,便回了太子宮。
“二嫂,怎樣?”眼下只剩下麻姑和胡彩玉兩人。
“我覺得勤王應該知道是我們散播的消息,他應該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今兒一早上雖然話中都是警告,卻隻字未提。”麻姑認爲這事並不難猜測,二皇子既然已經知道王翌是格勒,那麼,這回逮捕計劃泄漏,肯定會第一個聯想到她。
其實,麻姑並不確定二皇子有什麼逮捕計劃,這一切全憑猜測。二皇子故意將漠藏王離開的消息通知給所有人知道,他這麼做,其實就是想將這個消息傳入王翌耳裡,好讓他到時候來行刺漠藏王。
而麻姑也是順着他的這個計謀往下猜,再加上胡阿財說,聽說二皇子設定了一個逮捕計劃,所以,她就冒險一試,沒曾想還真被誤打誤撞對了。
胡彩玉整個人緊繃着,“那,他可會傻到還跑去刺殺。”若是這樣,她們的努力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麻姑覺得會,這是格勒活着的使命,他要爲族人報仇,根本不會在乎自己的死活。
“彩玉,咱們已經盡力,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她們兩個人畢竟也只是弱女子,能做的事情有限。
如今若不是二皇子有意放她們一馬,說不定早就一頓嚴刑逼供了。
“夫人,外面有人前來找您。”春喜稟道。
麻姑打開房門,便見一位丫鬟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見過娘子。”那位丫鬟行禮道。
“你是?”麻姑真的一時有些想不起來了,不過肯定是見過的。
“奴婢是欣姨娘身邊的丫鬟翠心。”那丫鬟笑着回道。
“欣姨娘?”麻姑嘴巴張了張。
“正是,我家姨娘是安慶侯府裡的。”那丫鬟補充了一句。
原來是她,安慶侯的姨娘,曹守義的親孃。難怪這丫鬟瞧着眼熟,原來是在欣姨娘那裡見過。
“我家姨娘想請娘子去一趟府裡。”那丫鬟見麻姑發愣,微微一笑道。
那笑裡沒有半點的尊敬,面上卻畢恭畢敬的道:“還想娘子即刻便跟奴婢前去。”
欣姨娘找她做什麼?麻姑應了一聲,“我換件衣裳就來。”說完將房門關上。
那丫鬟嘴角動了動便站在那裡等着。
房裡只剩下麻姑和胡彩玉兩個人。
“二嫂,那個欣姨娘找你去做什麼?”她們之間好像很久沒有交集了,以爲此生都不會再見。真沒想到欣姨娘還會主動見她。
“二嫂,我跟你一塊去。”
“嗯,也好。”
那個安慶侯府對於她們來說,就是狼窩,那裡的人個個吃人不吐骨頭。
麻姑突然想到了安慶侯夫人,方纔那丫鬟仍然稱呼欣姨娘,想必安慶侯夫人的地位,欣姨娘還沒有得到。
這回找她去做什麼?她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
麻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跟着那丫鬟去了,她們沒有坐安慶侯府的馬車,而是坐着自己的馬車去了安慶侯府。
馬車跟着停在了偏門,麻姑她們下馬車隨着翠心進去,進去前囑咐了一句小馬爹,“你在這裡等着,我們就來。”
小馬爹應了聲“喏”。
不知道爲何,胡彩玉一踏進安慶侯府心就砰砰直跳,總覺得這個欣姨娘不安好心。
欣姨娘依然住在柳杏院裡,安慶侯府裡似乎沒有什麼改變,還如她曾經在的時候那般。
或許不同的是,柳杏院裡熱鬧了許多。
“姨娘,這夏季的衣裳該裁了,等做起來再發到各位主子手裡,恐怕天氣也該熱了。”
“嗯。”
“姨娘,這是每房的具體開支,請您過目。”
翠心做了一個停止的舉動,“你們就在這兒等着。”
麻姑和胡彩玉頷首應是站在了原地。
“爲何二少爺那裡這月的開銷比上月多了些。”
“這……”那回稟的婆子愣了愣,便笑着回道:“二少爺近日嘴饞多要了些吃的,下回奴才會留心的。”
“孩子還小,應該從小就學會勤儉。他還小不懂事,你們這些做奴才的要多在旁提點着些。”欣姨娘淡淡的道,好像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