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沒有着急,給她們一些時間消化剛纔說的那些。
有人開始好奇,自己的身體結構不就是外表的這些,內裡是說身體裡面的長相。可身體裡面的長相難道還能看見不成,那要怎麼看到?
有人驚恐的瞪大眸子道:“聽聞娘子會剖腹,難道,難道娘子打算現場剖開一個人來給我們看?”
此話一出場內沸騰起來。
“天吶!”
“我可不敢看!”
“直接剖開?那不等同於殺人嗎?”
“娘子是要宰個人給我們瞧?”
越說越離譜,胡彩玉都聽不下去了,“大家不要吵,都安靜下來聽麻姑娘子細說。”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瞠目結舌的看着麻姑,她們很想知道如何可以看到內裡。
麻姑先是笑了笑,隨後便解釋道:“看內裡,並不是要剖一個人才能看到。”
“不剖開怎麼看到?”離着戲臺比較近的地方的一位婦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道。
“我有畫一張圖,圖上面詳細的畫出了裡面的樣子,大家可要看看?每個人都長的一樣,這圖跟大家息息相關
。”
聽到跟自己息息相關,大家自然是想看的。
“看,看一看又不會怎樣。”
“就是,反正是圖畫而已。只有不是真的剖個人給我們看,就沒什麼可怕的。”
大部分人的響應是要看,只有極少部分膽小的人躲在別人背後沒有出聲。
“好,既然大家想看,那我現在就拿出來給大家詳細講解。”
說着,站在麻姑身後的胡彩玉和林婉茵分別將圖畫拿出來。
畢竟是圖畫。當你還不知道畫的是什麼的時候並不會感到可怕。
麻姑開始按照圖畫上的人體器官一一講解。出乎她意料的是,臺下的人竟然聽的津津有味,原本那些躲在別人背後怯怯懦懦的人也站了出來,伸長了脖子往戲臺上看。
“所以,女人是個很強大的物種。可以孕育生命,讓一個孩子在肚子裡待上十個月,再把孩子給生出來。”
這一刻。臺下不少已經生過孩子的少婦或者是婦人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以前只覺得女人生孩子天經地義。女人生來就是生孩子的工具,沒有一個女人覺得自己很重要,當然。被重視的可能性也極小。
“女人從懷上孩子的那一刻起就危險重重,要時刻注意,但也不必太過擔憂焦慮。一切順其自然,但也是要注意平時生活中的很多小細節。比如說運動,懷孕後的人應該適當的做一些運動。而不是成天的躺着。有適當運動的人,在之後的順產中會比較順暢一些。”
“我懷身子那會,我婆婆整日整日的讓我躺着,生怕把她孫子磕着碰着了。”臺下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麻姑沒有制止。給她們時間自由討論片刻。
“你不知道我臨盆那會,差點沒要了我的命,硬是生了三天三夜。差一點就難產下不來。唉,如今想想還真是後怕。我至今都不敢懷第二胎。反正我第一胎生的是兒子,這男人總歸不會守着你一人,到時候那些妾室是少不了的,大不了讓她們生幾個,反正她們生再多也不過庶出。”
麻姑心裡暗笑,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好。只能說,這少婦想得開。
戲臺下大家聊起了自己生孩子的經驗和碰到的情況,有些更是兇險,有些卻很平常,生孩子跟玩似得,一個接着一個都沒停過的不在少數。
大家對於這次的病症會熱情度很高,這是麻姑她們事先沒有預料到的。
還以爲會有人發出質疑聲,沒想到大家都在認真的聽,勇於發言
。
“我說麻姑娘子,這說的好聽,可人人都不是大夫,又如何自己給自己瞧病吶!在者說,你不就是個接生婆,你又不是大夫,你說的這些咱們又憑什麼相信?”
一個質疑聲響起,這是麻姑今日聽到的第一個質疑聲,這聲音有些熟悉,麻姑順着聲音望去,竟然是估婆。
看到是估婆後,麻姑反而舒心了。估婆這是在找茬,這已經很明顯。若是旁人或許她還會想是不是自己哪裡說的不夠好,可卻是估婆,她就沒有再多想。
“原來是估婆,好久不見呀,不知估婆如今在哪裡當差?”見估婆正要開口,麻姑不等她開口繼續道:“想當初估婆也跟着我學了許久,想必方纔我教的這些你都是學過的,到底是廢話還是實用的你心裡可是清楚的很。如今這麼跑來質疑我所說的,是想告訴我,你把我之前教你的都給忘了?”
這個女人真能扯!估婆冷哼一聲。
“我確實有跟你學過,可這些東西學了有什麼用?接生孩子的時候,你難道還要把每個人剖開不成?”
這話讓場下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她們也聽說過麻姑會給剖腹取子,想到這場景難免讓人捏一把冷汗。
“怎麼沒用?這些都對接生有着重要的幫助。估婆方纔說到剖腹一事,其實這些大家都有一個誤區。”
麻姑接下來的話是說給大家聽的,“不是每一個人都需要剖腹的,能順利生下孩子的自然不需要剖腹。可如何能做到順利臨盆?那我方纔說的這些就能派上用場。平時適當的運動加合理的飲食,孩子若是太大自然也不有助於生產。”
“而剖腹是不得已而爲之。若出現難產跡象或者是胎兒在腹內出了什麼意外需要提前出來時,這時候就需要剖腹了。其實剖腹產並沒有大家所認爲的那麼可怕,大家好好想想,一旦發生難產最後的下場是怎樣的?”
戲臺下一片譁然。
“那很有可能是死亡。比起死亡,身上劃一道口子又如何?接下來我跟大家講解一下剖腹產是個怎樣的過程。”
麻姑並沒有理會估婆,開始講解剖腹的大致過程。
大家雖然聽的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但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只是好奇,“這肚子還能用線縫起來?”
“縫傷口的線與我們平時縫衣服的線不同,所以大家不要有此疑惑。”
見大家似乎接受了麻姑的說法,估婆露出猙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