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話直說便是。”麻姑心底泛起一絲淒涼。
“仙姑,我們既然已經學有所成,而仙姑有不肯收我們的份子錢,那麼我們想離開這裡,自立門戶。”董嫂子說出這番話時,還是有些羞愧的。
麻姑對她們的恩情猶如再生父母。
曾經她們跟着散娘婆,哪裡有機會自己去接生,更別說靠着這一行賺錢養家。
如今,不但能賺錢養家,過上富足的生活都不是問題。這一切皆因眼前這位纖弱的女子。
“什麼?哼,你們竟然想另立門戶!簡直是忘恩負義。”散娘婆毫不客氣的斥責她們。
散娘婆德高望重,這裡有些人以前也是她的手下,在散娘婆面前,這些人還是有些畏懼的。
“散娘婆,這怎麼能說我們是忘恩負義?我都說了,仙姑的大恩大德我們永世難忘。不過,如今已經出去接活,那麼醫學堂的事定是顧不上了,這兩頭的來回跑誰能吃得消?”董嫂子見散娘婆斥責,忙解釋,生怕麻姑也誤會了。
“你們就是忘恩負義!如今仗着我二嫂的名氣在外頭風生水起,卻想着跟咱們脫離開來。”胡彩玉憤然罵道。
“唉喲,彩玉姑娘,你怎麼能這麼說,這怎麼能算是脫離開來。我們只是不想來回的跑,就想着一心一意的去接生。”
胡彩玉和散娘婆卻是七竅生煙,只覺得她們這些話全部都是藉口。
正想與這幫人理論,卻被麻姑打斷,“好了。你們去吧,日後不許再打着我的旗號出去接活。自己做的事要自己負責。還有。接生必須規範,不許生出旁的邪念來。否則我定會想方設法讓那人從此再也當不了接生婆。”
關於接生裡的邪念麻姑早就跟她們講過,就是不許在孕婦和胎兒安好的情況下,因爲一些見不得人的原因將胎兒打掉。還有,明明可以順產,偏偏說產婦難產,硬是生下了孩子弄死了大人。等等。
這些是麻姑對於她的學員嚴令禁止的。
“仙姑放心。我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教誨。”董嫂子看上去態度謙遜。
“好,你們走吧。”雖然還是有些落寞,但麻姑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輩子盯着她們。
董嫂子她們朝着麻姑行了禮。離開了醫學堂。
就在董嫂子離開沒有多久,阮晴末來了醫學堂。
“仙姑,彩玉姐姐,散娘婆。我回來啦。”她就像是個開心果,感覺每一刻都快樂的不得了。
“晴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胡彩玉迎了上去,很快被阮晴末的快樂影響,一掃方纔的陰霾。
阮晴末離開了京城去了外祖家探親,“我是今兒早上到的家。一到家拜完家中長輩,我就立馬來了這裡。”
“還是你這小丫頭心裡有我們。”胡彩玉拍着阮晴末的腦袋道。
如今醫學堂裡只剩下了跟着麻姑學習女子病症的人了,這些人都是一些精通醫學的人。不會每日都來,但凡來了。必定是向麻姑討教醫學的。
這幫人很聰慧,學會了很多東西,醫學堂原先有很多人,所以她們並不能得到安靜的環境,靜下心來專心研究醫學。所以麻姑才讓她們回去,這樣才能靜下心來學到更多的東西。
阮晴末略懂醫術,雖然年紀尚小,卻對接生頗感興趣。她也是那幫學員中的一員。
“咦?這裡怎麼沒幾個人?”
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剛纔還誇這丫頭,這會子該批評了。胡彩玉白了她一眼,“你真是會聊天,專挑了一個我們都不願提起的事。”
阮晴末瞪大黑溜溜的大眼睛,一頭霧水的摸了摸頭,“彩玉姐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就記住,日後若是想要離開,提前跟我們知會一聲,免得我們措手不及。”胡彩玉還在生董嫂子她們的氣。
見胡彩玉將所有的氣都撒到了阮晴末身上,麻姑瞪了她一眼,“你別欺負孩子啊,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阮晴末咧嘴一笑,“沒事,彩玉姐姐肯定是在跟我開玩笑。”
胡彩玉哭笑不得,她還真想開玩笑,可她哪裡說的出玩笑來,“我要是還能開出玩笑來就好了。”她看上去心情很低落。
“好了,彩玉,沒必要爲那幫人難過,不值得。”散娘婆見胡彩玉還氣得沒玩沒了了,嗤笑她,“娘子都沒生氣,你瞧你那樣子,好像要吃人似的。”
“要是真能吃人就好了。”她犯起倔來。
見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阮晴末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哎呀,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都被你們給說糊塗了。”
胡彩玉走到阮晴末跟前,面無表情的道:“董嫂子她們都走了,說要去另立門戶。”
“什麼?”阮晴末驚訝不已,“她們怎麼能這樣?”雖然不太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可阮晴末知道,不能這樣說走就走。
“彩玉姐姐,仙姑,娘婆,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你們放心好了。”阮晴末很認真的樣子,盡顯天真,實在是有些好笑。
誰要她保證了。
逗的大家都呵呵笑了起來。
“傻孩子,你終歸是要嫁人的。”散娘婆跟阮晴末的孃親的想法肯定是一樣的。
阮晴末又羞又惱,“娘婆,彩玉姐姐還沒嫁人,我纔不嫁。”
見扯到自己的身上,胡彩玉忙撇清關係,“你是你,我是我,你不想嫁人,可別賴在我身上。”
“我就賴你,我還就賴上你了,你能拿我怎麼樣?”阮晴末一副霸道小姐的樣子,弄得胡彩玉只好連連求饒。
“哈哈,彩玉,你總算是遇上剋星了。”麻姑看得好過癮。
胡彩玉瞟了她一眼,“我的剋星向來不都是你?”
“切!”麻姑一擺手,不屑的樣子。
胡彩玉難得像個孩子一樣和阮晴末打鬧,菊蘭急促的樣子走了過來,“娘子,那個,那個月蘭想回來那些東西。”
“月蘭?”月蘭回來了,看來勤王的隊伍也已經回到京城,“好。”在麻姑眼中,月蘭本也不算什麼深仇大恨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