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難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血型,不是什麼血都給行的。你與你家小姐的血型不同,如果我強行將你的血給你家小姐,那麼不但救不了她,反而還害死了她。”麻姑耐心的跟小丫鬟解釋。
聽到說她的血說不定會害死小姐,那小丫鬟嚇得笑臉都白了。
麻姑嘆了口氣,她無心嚇唬她,不過還是把這小丫鬟嚇的不輕。
“你陪我一塊出去給你家小姐採血,好不好?”她只好轉移話題。
“嗯。”她當然願意,點頭如搗蒜。
閒聊中麻姑得知,這小丫鬟叫安兒,的確是琴娘從孃家帶過來的。
麻姑還知道了琴娘與金家的關係,金掌櫃是琴孃的親舅舅,金掌櫃與琴娘母親的衆兄弟姐妹中關係最好的。當金業庭和琴娘剛出生時就被訂下了娃娃親,所以金掌櫃很疼愛琴娘,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胡彩玉已經去吩咐人煎藥,麻姑則帶着安兒去找金掌櫃。
金掌櫃在得知後,大罵,“荒謬!”
“難道你不相信這事?”麻姑驚訝金掌櫃的態度。
“當然不信。”金掌櫃很肯定的回她。
“金掌櫃,你可是見過的,當初王爺替小馬嫂子獻血時你不也在現場?”麻姑此刻突然覺得這個金掌櫃很迂腐。
他不肯接受獻血這件事,正如不能接受剖腹取子一樣。因爲在金掌櫃眼中,他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事,他不知道的事,所以就不可能成立。在他眼裡,這些都是旁門左道。
“那小馬嫂子怎麼能和我兒媳相比。”金掌櫃不屑的道。
“難道勤王也不能與金掌櫃相比?”
“這……”金掌櫃惶恐,他哪裡敢說勤王,更別說跟勤王相比了。
“王爺能抽的,難道金掌櫃府裡的人抽不得?”麻姑的話語中帶着挑釁。
這一刻,金掌櫃只能選擇忍她,好像做了很大的決定。伸出手道:“來抽我的。”
果然很疼外甥女。
麻姑幫金掌櫃做了一系列檢查後——他們都是A型血。
“金掌櫃,你可以替少奶奶獻血。”
“嗯。”
金掌櫃的表情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他當然是想救琴孃的,不過沒想到自己居然先躺倒在了麻姑那條怪異的醫學道路上。
他心裡肯定是排斥這種做法的,或許是不理解的恐懼。或許是認爲背道而馳的不屑。反正,怎麼看怎麼不爽。
“金掌櫃,你不必緊張,或許會有一些痠麻的感覺,這都是正常的。”麻姑強忍着笑安慰他道。
金掌櫃板着一張臉。不搭理麻姑。
當針頭插進血管的那一刻,麻姑明顯感覺到了金掌櫃的一陣戰顫,身子僵硬。
“金掌櫃,放鬆,不然血會倒流的。”麻姑急着提醒。
金掌櫃這才慢慢放鬆下來,一切任由這個女人擺佈的感覺不點都不好。他有些坐立不安,可還是忍着坐住了。
想到勤王也抽過血,金掌櫃這才心裡好受了些。
抽完血後,麻姑又問:“金掌櫃感覺如何?”
“哼。”不管感覺如何都不會與你分享,金掌櫃別過頭去。一旁的小廝幫忙將他的衣袖放下來一些。
“那我忙去了,抽這麼點血,只需要稍微休息休息,補一補就行,不必太過擔心。”麻姑的語氣中仍帶着挑釁。
拿着剛抽完的新鮮血離開了,離開時偷偷瞄了一眼金掌櫃,他此時的臉色可精彩了,一會紅一會白。
金掌櫃配來的藥琴娘喝完後果然好多了。
連着過了幾天,琴娘終於脫離了危險。
夫人在金業庭的院中給麻姑和胡彩玉安排了住處,而金業庭則去了別處暫住。
孩子由奶孃照顧。也住在大少爺的院裡。
“金掌櫃,聽說少奶奶已經度過了危險。”馬修今兒是聽到了消息特地趕來的。
他知道,金掌櫃此刻肯定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但他還是要說。“金掌櫃,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講。”
“你說。”他們一起共事十幾年,金掌櫃還是信任馬修的。
“金掌櫃,這個麻姑不過是個接生婆,這些年你也看到了,她不過就是去給人接生。就算會醫術。那也不過只懂一些女子病症,她對咱們根本就構不成威脅。”
馬修太瞭解金掌櫃了,勤王器重麻姑,皇上也器重麻姑,還有太子在背後支持她。金掌櫃是擔心他的位置說不定哪一天就被麻姑給頂了去。
“金掌櫃,說到底她不過是一介女流,就算皇上允許她行醫,也只可能讓她當一個女醫。可我也問過麻姑,她似乎對當女醫一事並不上心,她還是熱衷於當一名接生婆。”
金掌櫃默然,馬修的話他聽進去了,“那你的意思是?”
“她背後有皇上,有太子,還有勤王。您何不跟她打好關係,這樣日後也好相見。我覺得她並非是池中之物,將來說不定能有大的作爲,不管有什麼作爲,都與咱們無關,說不定還能幫到咱們。”
金掌櫃覺得馬修說的在理。可要他去跟麻姑打好關係,這不是在打他這張老臉嘛。
“其實也不必主動修好,只要日後見着她能語氣和緩一下就行。”
這難度好像降低了一下,這個他能做到。
金掌櫃只是好面子,麻姑的出現讓他很沒面子,所以他纔會那麼排斥麻姑的。
氣氛隨着金掌櫃想通了一些事而好了起來。
他的臉色終於雨過天晴,看見了燦爛的笑容,“你說的也對,若是她能教我們一些她會的醫術,那咱們的醫術豈不是更高了。”
“琴孃的病症來的突然,我從來沒遇到過,她當時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不能呼吸,慢慢就會死掉。可她竟然能將她給治好,還有她要的那些藥……”金掌櫃好像想到了什麼,“她好像真的不會開藥方。”
“她之前就這麼跟我說過,我當時還不大相信,沒想到是真的。”之前馬修還以爲麻姑是謙虛,這回相信是真的了。
“她一個大夫,竟然不會開方,呵呵,那她怎麼敢給人瞧病的。”金掌櫃覺得很好笑,卻又覺得麻姑的膽子很大,這樣也敢給人診病,還敢看別人看不了的病。
她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