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記得,這位孟氏之後又給曹太師連生了兩個兒子。
“我今日前來找夫人,就是想問問,咱們太師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懷上孩子?”孟氏驚奇的表情問道。
麻姑細算了一下,曹太師應該快七十多了吧。
“這得看太師的身體如何?”麻姑已經十多年未見太師,也不好下定論。
“太師的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劉媽媽補充道。
“我們府裡的一位姨娘最近懷上了太師的孩子,我就不大相信了。咱們太師已經很久不行房事了,怎麼還能有孩子?”孟氏的眼底閃過一絲凌厲。
這就是曹府的家務事了,麻姑不便下定論,“年紀大了生下孩子的可能也是有的,太師夫人應該好好查一查。”
“嗯,我明白了。”孟氏沒有再提這個件事,而是跟麻姑敘了敘舊便離開了胡家。
這個孟氏挺狠的,從她的眼神中能看見殺氣,難怪這麼大的太師府,就唯獨她連着生了三個兒子。
日子一天一天過着,每天還是忙着這些事。許多事已經有條不絮的進行着,每個崗位都有負責的人。
保仁堂有馬修和魯成陽,醫學堂有林婉音和阮晴末,橡膠廠有胡阿旺。
如今,胡有祥和胡有發都去了橡膠廠幫忙,他們一個負責管理,一個負責賬目。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馬兒是連滾帶爬進來的,所有人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趕忙出去詢問。
“小馬兒,發生了什麼事?”薛氏蹙眉問道。
“皇,皇上斃了。”小馬兒跪在地上磕頭。
“什麼?”麻姑往後退了兩步。
胡有祥的妻子錢氏上前一把扶住麻姑,“嬸孃小心。”
麻姑記得,自己前些天被召進宮時,皇上的氣色好了許多。難道是迴光返照。
皇上這是勤王那件事時落下的病根,之後反反覆覆,拖了這麼多年。
麻姑屁股還沒有坐穩,宮裡就差人來傳話。說讓麻姑進宮去送皇上最後一程。
她換上一身素白色的衣服,沒有帶一個珠釵便進了皇宮。
太子很忙壓根顧不上她。
聽說,各地藩王都要進京送皇上,格勒也會回來。
因爲要等各地藩王和有爵位的王進京,太子是先登基。以新皇的身份替皇上辦理喪事的。
麻姑去了趟坤熙宮,皇后最近變成了太后,樣子也憔悴了許多。
“你來了。”太后柔聲道,隨後伸手朝着她招手,“來,到哀家身邊坐。”
“太后消瘦了很多。”麻姑擔憂的神色注視着太后。
“這幾日太后茶飯不思,怎麼可能不瘦?”一旁的英嬤嬤嘆着氣道。
“太后要節哀,如今皇上剛剛登基,可再受不起什麼打擊了。”麻姑知道,太子過去最在意的就是他母后。如今成爲皇上。一心想着讓母后多當幾日太后享享福。
之前太后還是皇后的時候,還需要跟人各種爭寵,就算她不爭,旁人也要跟她爭。如今,她是太后,再也不需要跟人爭寵了。
“我知道,我最近就是心裡堵得慌,什麼都吃不下。”太后臉色蒼白,拍了拍胸口。
“民婦讓魯大人來給您把把脈可好?咱們保仁堂的馬掌櫃也不錯,要不讓他們都來。給太后開一副方子,喝上幾日,自己再調節一下心情,很快就會好的。”
太后笑着點了點頭。
麻姑離開皇宮回家時。就被丫鬟叫去了正房。
她知道,阿財娘肯定是要問彩玉什麼時候回來。
阿財孃的身子骨硬朗,平日裡麻姑也會教她一些保養的法子。
“娘,您叫我?”
“來,坐。”
如今婆媳兩個的關係可跟母女似的,阿財娘對她很關心。
“我聽說。閩疆王要來京了,你可知道他會不會帶彩玉和小姆拉還有達裡,秀清一同前來?”
阿財娘口中的達裡和秀清都是胡彩玉和格勒的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格勒很疼彩玉,除了她一位王后外,再無其他的女人。達裡和秀清是龍鳳胎,胡彩玉到閩疆的第二年懷上的。
小姆拉是阿財娘幫着一塊帶大的,這達裡和秀清大家都還沒見過長什麼樣子。
“皇上也沒說,我才應該會帶來。好不容易纔回一次京,定是要帶回來見見孃的。”阿財爹走的時候,他們沒有通知彩玉。隔着那麼遠,就算她趕回來,恐怕也已經下葬了。
嫁出去的女兒,回不回來還得看夫家的意思。更何況彩玉如今的身份不同,她可是閩疆王后。
“哎,我就盼着呀,能在我死之前見上一面。你爹走的時候就沒見上,他死前還惦記着彩玉和小姆拉呢。”阿財娘說着,哽咽着直抹眼淚。
應該能來吧。麻姑也不知道,但感覺會回來。
這一次見上一面,下次不知道還能不能見上。
他們在路上一走就得好幾個月,不過皇上都是提前好幾月通知的。
應該快到了。
不知道能不能來,薛氏已經命人將原先彩玉住的那間院子整理了出來。
胡有祥和胡有發成親後還是住在薛氏他們那個院子裡。原先還有一間空着的院子,沒人提過給誰住。
麻姑曾經說過,那間空院子也給大房,可胡阿旺沒要。
胡有祥已經有了一個兒子,胡有發有了一個女兒。如今薛氏忙的不可開交,整日裡一邊哄着孫子玩,一邊哄着孫女玩。
皇上是擔心這麼多藩王進京,到時候皇位空缺,會鬧出什麼事端來。未免夜長夢多,他便提前登基了。
他的那點心思大家都懂,卻也不覺得哪裡有錯。
他從出生的那一日起便已經是太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如今先皇去世,他理所應當的繼位也沒人會說什麼。
阿財娘天天在家裡盼着,只盼着彩玉能帶着幾個孩子回來。
“弟妹,弟妹。”薛氏急匆匆的趕來麻姑的院落,“你瞧,彩玉命人送了一封信回來。”
一聽是彩玉的信,麻姑忙接過打開,一邊看一邊笑着掉眼淚,“彩玉要回來了,他們都會回來。”
“真的?哎呀,這老太太可盼了好幾日了,我這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老太太去。”薛氏拍着腿去了正房。
好久沒見到彩玉了,也不知道她如今可有變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