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人悲劇了。
繼皇帝病了三日不早朝後,董大人又在家休養了幾天。
他算是明白了,爲何皇帝會壓住名單不報下來。
呵呵,他敢麼?
他敢保證,三品以上大員能死過去一半兒。
你說說你挑誰不好,專挑身份高貴,家世顯眼的人家。尼瑪,沒個三品以上的家世,都不好站出來。
換句話來說,那就是達官顯貴家的姑娘們。全部中選。
董大人也沒給衆人捎口信,自顧不暇哪還有空管別人。
他現在是真想抽自己兩耳刮子來着。讓你嘴賤讓你嘴賤,這不是作死麼!現在想反悔,抱着皇帝大腿哭的機會都沒了。
“老爺,你可別把此事捅出去了。院裡的姑娘們可說了,到時候要給家裡一個驚喜呢。”流沙囑咐了渾渾噩噩的董大人一聲。
董大人身子一晃,還尼瑪驚喜。他現在已經可以想象,事情捅出來那一刻,宮門口要跪一地的重臣了。
不過隨即一想,連四公主都套進去了。恐怕皇帝也悔着吶。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任你流弊哄哄,也管不住自家姑娘長歪的事實。
董大人又是憂愁又是幸災樂禍的,躲在府邸不敢出來。
出來就得問名單,呵呵,一起抱團哭麼?
任憑京裡大人們如何着急上火,橫豎,名單是定了。
女院。
“昨兒我瞧見董姐姐晚上起來吃了一盆飯,是不是院長又給她們開小竈了啊?我前幾日掐了把董姐姐臂膀,肩膀都硬了。” Www Tтkā n C〇
“這能怨誰,還不是咱們自己不爭氣。打不過人。走走走。去練練。睡什麼睡,起來練!”幾個女子嘟着嘴,聽見院內虎虎生風的鞭子聲,眼睛都綠了。
一羣女子朝湖邊走去。
“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之前咱們那邊不是招了些尋常人家的姑娘麼?有些人定親了。結果還未過門,夫家就有了侍妾。”說完朝牆那邊努了努嘴。
世家長大的姑娘在東院,尋常百姓在西院。
“那這還能忍?”當即就有人出口。
“忍啥啊,聽說上個月,趁着院裡放假。大半夜翻牆殺去夫家,把那幾個侍妾給打殘了。當即就把姨娘牀上的男人拎了下來。還提着衣裳都沒穿的未婚夫婿,直接在湖裡泡了一宿。”衆人支起耳朵聽,滿臉的贊同。
“這算啥,倆月前還有一出呢。從咱院裡嫁出去那倆姐姐,也是冤孽啊。居然前後腳擡進了門。聽說三天兩頭約架。連後院都以誰打贏了誰侍寢呢。最後打急了眼,一人一腳把男人給踹斷了腿。後來也不知是不是起了興致,聽說當家男人見天的鼻青臉腫就沒消過。”一羣姑娘嘰嘰喳喳,倒是談論了起來。
“這嫁過去才兩個月,後院已經打羣架三次了。嘿,我還撐過場子呢。”有人意猶未盡的砸吧砸吧嘴。
“這,我怎麼覺得娶的越多,越虧啊?”不知誰嘀咕了一句。
衆位姑娘面上一怔,摸着後腦勺走開了。
心裡倒是尋摸着,以後自家後院也要這般定出章程來。誰打贏了誰侍寢,又能打架又能侍寢,兩全其美啊!
“我倒是覺得,娶得多打起來才熱鬧啊。”有人嘀嘀咕咕的走了。手上的刀劍耍起來,似乎多了幾分凌厲。
天知道未來南諸漢子們,會怎麼度過牀上生活。
總之,是且睡且珍惜。
這女院大多身份非凡,嫁過去便是當家主母。當家主母便是後院的風向標啊。
很難想象,這一批次出去,到底能惹出多大的亂子。
院內,哐哐哐的砍刀聲越發強烈刺耳。
不管是端莊大氣的太子妃,還是古板守舊的四公主,亦或是病怏怏的各家閨秀,此刻面上的猙獰,掩也掩不住。
“所有人打起精神來。明日若是出了丁點差錯,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龐德義一身盔甲,望着肅穆的軍隊。
“明日開場便會有人出城迎接使者,那些嬌柔的大小姐們,你們可得給我守好了!今年一個都不能少!”龐德義大聲道。
“一個都不能少!”大軍怒吼。
沈策眼底有些讚賞,這才擡手往下壓了壓,軍隊瞬間安靜下來。
“明日,所有人不可掉以輕心。此乃我南諸盛事,也是我南諸臉面。誰若是打了咱的臉.....”
“幹掉他!”底下瞬間接話。一臉的義正言辭,一臉的嚴肅。
放眼望去,竟是與葉拾舟有異曲同工之妙。
沈策喉嚨堵了一下,眉眼有點黑。
掰不回來了是不是?我早該知道的。
沈策悠悠的嘆了口氣,給龐德義吩咐了幾聲。這才大踏步走了出去。
本將軍憂傷啊。
龐德義也沒理他,只給衆人吩咐了事宜。此次覲見不止沈策帶隊,還有當朝重臣。萬萬不可出現絲毫差錯。
“咱們南諸的姑娘身嬌體弱,最是嬌美可人。明兒,可就你們爭口氣了。”那些畜生,每次來都動手動腳。
每次都有姑娘哭着離場。偏生身爲重臣的他們,還要笑着呵斥。以保全各國和氣。
衆人眼神灼灼:“保衛南諸顏面,保衛南諸天威,保衛南諸姑娘!保衛南諸不受侵犯!”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宣誓,傳出老遠。
皇帝站在高高的閣樓上,望着底下萬家燈火。
聽得耳邊隱隱傳來的宣誓聲,嘴角微勾。
“這纔是我南諸的兒郎啊。將士如此,我南諸何愁不興旺,何愁不富強!”
“這纔是我南諸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今年,咱南諸的臉面,可就係在他們身上了。”楚大人面紅耳赤,似乎有所感染。
“南諸女兒大氣溫婉出名,今年又不知會鬧出多大麻煩。”太子嘆了口氣。
太子站在欄杆前,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女院那邊飄去。
此時已經深夜,女院的燈火卻徹夜通明。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他還聽見了哐當哐當的砍打聲。
定是錯覺了。想來,此刻還在練規矩吧?
太子搖着頭,心中卻是無法說服自己。
此刻的衆人都沒發現。皇帝和太子兩父子,眼神都莫名的望着女院方向。
所有人嚴正以待,都在靜候海外大比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