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如期舉行。
果不其然,南諸南蠻依次頂了東本的位置。僅僅在青霄下座。
東本丞相一張臉都黑了,整個人陰沉着,沉默不語。時而看着南諸的方向眼眸陰毒。
桌上的吃食依然如往年一般,青霄特色。
唯獨南諸南蠻桌上略有些不同。
有代表青霄特色的吃食,有南諸南蠻本地口味,還有代表各國的飲食,滿滿當當擺了一桌。
這參加宴會,誰是圖吃來的?大多都是意思意思動兩口,基本上都是做個擺設。估計大多數人可口不可口都不曾知曉。
雖然不重視是否好吃,但泥煤.....
咱們桌上就稀稀疏疏擺了幾盤往年的吃食,南諸南蠻那邊兩張桌子並排,上邊重重疊疊沒有一絲縫隙。全是海外各國的吃食,以及南諸口味。這差距,看着甚是讓人心疼啊。
那邊都快堆成了小山高。
說好的一視同仁呢?怎麼瞅着有點不太對呢。
衆人神色各異,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尼瑪,你們到底揹着咱們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什麼什麼!
簡單老套的開場白也沒讓衆人回神,漂亮的舞姬也沒讓衆人回神,殿中言笑晏晏,卻怎麼都透着幾分沉默。
不斷有視線在青霄國君和南諸葉澤南兩人身上徘徊。怎麼都覺得有貓膩。
“國君,怎麼看着有點不太對勁兒?”
“你們就沒發現哪裡有點不對?”有人壓低了嗓音,問着身旁同僚。
手中酒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就是不進口中。今兒可是要好戲看,喝多了沒意思。
旁邊人睥睨了他一眼,你特麼以爲我瞎啊。
對着國君方向怒了努嘴,尼瑪,以前黑白色的宮殿看得人心頭髮慌。現在吧,似乎這花花綠綠的更讓人心慌。
以前雖然陰冷,但好歹有跡可循。可如今,總覺得青霄國君是個不定時的炸彈,隨時都會炸開。沒有半點規律可循。
“你瞧見了嗎?國君頭髮絲兒都是有顏色的......指甲蓋兒有點紅,似乎是塗抹了什麼又擦掉了。”有人暗自嘀咕,看着青霄國君,總覺得這貨.....
咋沒了以前的粗狂風,多了點.....小白臉氣息?
瞧瞧瞧瞧,龍袍底下還繡了邊呢。
曾經他可是穿着一身黑白色萬年不變,沒有任何款式就是簡簡單單一套成衣。襯得那張大臉,極其威嚴霸氣。
現在,艾瑪,指甲有點紅了,臉上鬍子沒了,衣裳有顏色了還略鮮豔,臉上白白淨淨看着格外駭人。
以前是陰森,現在是詭異難以琢磨,讓人無法適應啊。
真的好闊帕好闊怕。
“人人都道南諸英雄輩出,今兒瞧着這些頂樑柱竟是三十不到的年輕人。果不其然....”話雖然是誇着,但語氣卻略顯刻薄。似乎有些嘲弄。
“南諸太子也不知做什麼去了,這可是看不起咱海外?百朝會,可是委屈你們了?”陸陸續續有人開口,舞姬也默默退了出去。
殿中氣氛有些僵持。
青霄國君眼見的皺了一下眉,臉色霎時沉了一下。
手中杯盞哐噹一聲放在地上,眉宇間緊緊的皺成了一個川字。
所有人心中都咯噔一聲,哈,南諸這次完蛋了!妥妥的完蛋了!
要知道南諸進入海外,又得了海上衆人眼紅的利益,自然是早就惹人忌憚了。但相對來說,青霄是利益牽扯最大的。
只要青霄這個霸主與海外各國一同施壓,只要能站成一條線,南諸南蠻跑不了。
前幾次匯合,也是特麼嗶了狗了。
多桑中途退出,螟蛉相繼退出,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邪。就養了兩年小不點,整個國家都成智障了。
“也是啊,海域遼闊物資豐饒,如今這一整塊大肥肉都是南諸南蠻獨享。這海上霸主的位置,只怕都要易主了。這小小的囂張算什麼?說不定有朝一日,咱們都要來南諸進貢呢。”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各個角落響起。
唯獨南蠻南諸幾位青年男子淡然處之,看了眼青霄國君黑沉沉的臉色,微微搖了下頭。
“今日,朕要宣佈一件大喜事。不談國事。”青霄國君低沉的嗓音突地而起,似乎帶了幾分不耐。
“大喜事國君說便是,咱們各國也不是不懂禮數之人。但既然百朝會作爲青霄主辦,有什麼事自然也不能推諉。”殿中人紛紛站起身,呼啦啦站起了一片。
“南諸多次強行奪走咱們的海島,多次藐視海外各國威嚴,這般打臉行爲難不成國君還要繼續忍?都說青霄乃是龍頭大哥,如今也是這般能忍讓了嗎?這位置,只怕有些名不副實!”不造誰冷笑一聲,不斷引着衆人去懟南諸。
“這才短短兩年便可如此囂張,將來可有咱們的容身之地?不過是小小井底之蛙,未免太過狂妄自大!青霄螟蛉多桑,哪個不是海外數一數二強國!”
被點名的多桑螟蛉默默坐在一旁,不吭聲。
你們懟就懟,作死就作死,別帶我們。我們攤上她,也很絕望啊。
“朕說了,今日乃是朕的大喜事,不談這個。”青霄國君一字一頓道。語氣有些冷。
底下秦明翰直眨眼,直給底下使眼色。
別亂來別亂來,別想不開。
底下人:看,太子在鼓勵咱們!
“有什麼不能談,這兩件事又不衝突。國君太過大氣了,這可不是小事。”衆人哼哼唧唧。
門外突地有個粉色小身影搖搖晃晃走進來。
走在門檻處,熟練的拆了門檻。綁着兩個小辮子走路一蹦一蹦的。
“這南諸果然是毫無教養,上樑不正下樑歪。葉拾舟不是好東西,這教出來的孩子也毫無禮數。這大殿,豈是她一個孩子能隨意進出的。當真是不把青霄放在眼裡.....國君你”
“義妹,你怎麼來了?可是午覺睡醒了?可喝過奶了?”青霄國君騰地一下站起來。
三步並作兩步,大踏步的上去把迷瞪瞪的沈含玉抱在懷裡。
殿中緊繃的氣氛,有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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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義義.....義妹?
臥槽,義妹?
殿中站起身懟南諸的官員,腿突地軟了一下。
看着那笑的和藹可親的青霄國君,整個人被雷劈了似的,遲遲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