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杜錦寧又高聲喊了一聲。
進靜王府,自然不能帶太多人。杜錦寧進來時,只帶了赤木一人。赤木早得了她的吩咐,要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只是剛纔進門的時候,趙昶吩咐他就呆在外面。
杜錦寧想想這是個敞軒,雖也有推拉門,但現在門是敞開的。赤木就站在門口,有什麼事她一呼赤木就能聽見。再者趙昶又不會害她,而且人家是王爺,既然這樣說了,她要是反對就不給趙昶面子。
於是她示意赤木聽趙昶的話,呆在了門口。
現在,屋裡這麼大的動靜,赤木卻沒有出現。
意料之中的事。
杜錦寧轉頭朝趙昶看去,就看到趙昶怔怔地fālèng,似乎沒想到會有這一出。見杜錦寧朝他看來,他正要說話,就後面的門被拉開,一個女子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盛裝的趙明月。
“五哥,你出去吧,我跟他說說話。”趙明月道。
“明月……”趙昶看着趙明月,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被趙明月伸手止住了,“五哥,你什麼都不要說,這是皇兄安排的,聽話。”
趙昶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看看正努力跟眩暈做抗爭的杜錦寧,嘴脣動了動,但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嘆了一口氣,轉身出去了。
杜錦寧在看到趙明月的那一刻,心忽然就放鬆了下來。
趙明月要的是什麼,她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說,她還沒拿到丹書鐵券,今天這一出她自然會着急;現在丹書鐵券到手,她倒可以跟趙明月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了。
反正她的真實性別,趙晤那裡也是要說的,與其讓齊伯昆去說,損害齊伯昆在趙晤心中的信譽度,不如借趙明月之口轉告。
主動說,與被動被發現,性質完全不同。現代還有自首減刑的說法呢。
敞軒的大門一直敞開着,只是杜錦寧剛纔走到了裡面坐下,那個香爐又離她太近,她才着了道。
這會子香爐被擲出去,屋裡又空氣流通,眩暈的情況已好很多了。不過也不知那香裡放了什麼,她四肢竟然沒有一點力氣,只是虛弱無力坐在地上,靜靜地看着趙明月,等着她先開口。
趙明月走到她面前,在她的面前席地坐下,算是跟杜錦寧平起平坐了,而不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居高臨下地跟她說話。
她垂着眼斂看着地面,並沒有看杜錦寧,聲音也是低低的:“你知道幾個大世家打算以各種手段,把你強搶回去跟他們家的姑娘成親嗎?”
杜錦寧瞪大了眼睛,適時地表現出驚訝之色。
她並不知道世家的打算,但這不妨礙她能猜測出來。最重要的是,齊慕遠從昨兒個起就一直在做這個事情,想挑動世家對她下手,好把她失蹤的鍋栽到世家頭上,激化矛盾,以達到清除敵對勢力的目的。
雖然這樣做有些冒險,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世家以爲他們會在杜錦寧沒有防犯的情況下會着他們的道,但他們自己同樣是沒有防犯的,並不知道齊慕遠緊緊地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齊慕遠自打從翰林院出來執掌tèwùjīgōu起,就一直在向世家進行滲透;而在進京考進士之時,杜錦寧就在做這件事了。她打入內部的人數比齊慕遠的少,但因爲潛伏的時間長,比tèwùjīgōu的人更接近中心,更容易獲得一手消息和左右有些人的舉動。
所以,杜錦寧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完全可以一試。
她雖然很謹慎很惜命,但當初敢女扮男裝參加科舉,骨子裡還是有點瘋狂的冒險因子的。在感覺有一定的安全保障的前提下,她很敢放手一搏。
趙明月看到她吃驚,很顯然並不知道這個消息,心裡不免有些得意。
她道:“我不知道在進靜王府之前有沒有人去試探你,但你一會兒踏出靜王府,肯定就會有人找到你頭上,以或軟或硬的手段逼迫你。”
她頓了頓:“而我皇兄,爲了整個社稷與親人的安危,即便有心護着你,也無可奈何。”
她擡起漂亮的眼眸,看向杜錦寧:“所以,我以爲,在這種情況下,你不如跟我成親。否則不管你怎麼樣,都難有安生日子過。除非你願意娶張家貴女,做世家的女婿。”
她將下巴擡起,露出個傲慢的姿勢:“好歹我倆認識,我還真心喜歡你。你娶她們,不如娶我。”
說着這話,她緊緊地盯着杜錦寧,一瞬不瞬,生怕錯過杜錦寧的一絲表情。
杜錦寧是真真正正地被感動了。
如果她是個男子,她一定會娶了趙明月的。
趙明月真是個很好的姑娘,對她又情根深種,她是修了多少年的道才能獲得她的一片真心呢。
“謝謝你,在這種情況下,還願意跟我成親。”她真心實意地道謝。
她正要往下說,就聽趙明月激動地伸出了手,擋在了她的面前:“不要說但是。”說着,忽然撲了過來,一把摟住了她。
“……”臥槽。
感覺到趙明月渾身都在顫抖,卻仍十分堅定地伸出手來想要扒杜錦寧的衣服,杜錦寧就滿頭黑線。
“我不能娶你,因爲我是女的,跟你一樣。”杜錦寧趕緊聲明。
趙明月的手停了停,她擡起眼來,給了杜錦寧一個“是你蠢還是我蠢”的眼神,手下未停,繼續解杜錦寧的衣服。
剛開始時她的手還顫抖。可杜錦寧說完這句話後,她竟然神奇地鎮定了下來,手腳比剛纔更麻利了,直接將杜錦寧的外衫解了開來,又動手去解她的中衣。
杜錦寧都快要哭了。
艾瑪,趙明月這是想qiángbào她嗎?可她是斷袖,不是百合呀。
“我真是女的,真的,騙你是小狗。”杜錦寧勉力擡起手來,掙扎着想要脫離趙明月的魔爪,“真的,我是女的,我發誓。”
“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相信的。”趙明月拔開杜錦寧的手,奮力將她中衣的帶着解開,“從今兒起,你就是本公主的人了,不從也得從。”
現在正是農曆六月,最炎熱的天氣。杜錦寧只穿了兩件衣服,外面一件官朝,裡面一件中衣。現在中衣被趙明月解開,她貼在胸前的那塊豬皮做的假胸就露了出來。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