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採把採爸送到醫院做治療纔回來碼字,同時發現一個人名bug,常府的大管事叫常新沒錯,可二管事應是常樂,前幾章寫成了常平,真是頭痛,改都不好改了,好在是個醬油黨,大夥知道就好了。)
進入院子,突然感覺世界變小了,這樣一個美好的小天地,擠滿了人,男男女女,珠光寶氣,濃郁的脂粉味能把人薰暈。
何素雪很想掏出口罩立刻戴上,可是來之前朱校尉說了,他家父王和母妃會在這裡觀看整個診療過程。
忍忍吧,這些人一定不是藥妝的忠粉,或者說,塗脂抹粉是古人的習性,改不掉?嘖嘖,那位爺們簡直就是颳了大白的,那叫一個光滑白皙。
刮大白的好像地位還不低,那麼多人不吭聲,他走出來了,“三弟,怎麼這樣久,父王和母妃都等着急了。”
朱校尉拱手做了個揖,“二哥,小何大夫事務繁忙,好不容易纔抽出空來,已經儘量往這邊趕了。”
朱校尉是就事論事說事實,可那朱二公子就不高興了,高高擡着下巴,用眼縫斜視何素雪主僕,“就她?給咱們家看病還敢裝腔拿喬?膽子不小!”
“二哥!小何大夫是弟弟我請回來的貴客,你別瞎整那什麼哩個啷。”朱校尉不悅,同時又深感不安,小心地看向何素雪,“小何,這是我二哥,也就嘴巴臭些,沒啥惡意的,你別往心裡去哈。”
何素雪板着嚴肅的小臉,端端正正地行禮,“民女小何見過二公子。”
哼。戴面具做人誰不會,一會姐戴上口罩,誰也別想看到表情,省事,還保險。
“嗯,起吧,好生給郡主看病。”朱二想挑點毛病,可何素雪身上除了衣裳奇怪一點,別的還真無可挑剔,哎喲喂。這小臉嫩的,能掐出水了吧?
何素雪拿眼去看朱校尉,能不能走快點,沒看見這色胚眼睛很不規矩麼。
朱校尉彷彿讀懂了這眼神,馬上把何素雪主僕往屋裡帶。朱二也跟着進來了,後面一串人倒沒亂動彈。
進了屋。朱二變得很老實。自動站到最末尾的位置,低眉垂眼的,一副乖小孩的模樣,何素雪心裡大呼變臉王。
堂上坐着一對淡黃色服飾的人,朱校尉口稱父王母妃,何素雪便盈盈下拜:“民女何氏素雪。拜見王爺王妃。”
淳親王麪皮白淨,留着短鬚,一雙深邃的鳳眼精光閃閃,“你就是常得貴的關門弟子?擡起頭來。”
何素雪依言擡頭。大方地衝着淳親王和王妃微笑,淺淺的露着小酒窩,很討喜的笑容,王妃見了,心裡的緊張慢慢放了下來,“倒是有幾分敏兒的風姿,王爺您看……”
淳親王頷首表示同意,“有勞王妃了。”
王妃道聲不敢,很有派頭地扶着丫鬟的手起身往內室走,朱校尉朝何素雪遞個眼色,她便朝着王爺曲了曲膝,與紫菀跟了上去。
繞了幾重幔帳,又穿過幾道迴廊,何素雪發現這院子裡的人真是少得可憐,即便偶爾看到一兩個,那也是顏色不好的婆子,極少有低於二十歲以下的。
最後進了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窗前擺着羅漢牀,軟墊上還放着一本折了頁的話本,對過是一張豪華的千工拔步牀,蒙了帶着夢幻色彩的粉綠織金蓮枝紗羅賬。
牀前腳踏上擺着一雙漂亮得像工藝品的大紅色繡花鞋,鞋頭繡着鯉魚戲珠,每對珠子直徑超過十毫米,閃爍着溫潤的光芒。
牀頭站着兩個研究自己鞋尖的媳婦子,隔着紗帳,隱隱看見有人臥於牀上,淳王妃回頭示意何素雪稍等,便親自上前掀了紗帳鑽進去,低聲與裡面的人說話。
何素雪聽着那母女二人的聲音,心想嗓子這麼好,人也應該長得不錯,王爺夫婦基因忒好了,生的都是俊男靚女。
王妃勸說一會,從紗帳鑽出來,臉上有了點笑容,向何素雪招招手,“小何來,玉賢願意見你了。”
何素雪從紫菀手裡接過藥箱,從王妃掀開的口子鑽進去,我的個娘誒,好幾重啊,也不嫌悶得慌。
再一看少女汗津津的額頭,暗暗嘆氣,不是不悶,是這娃不敢見人,寧願躲在這裡封閉自己。
也是的,哪個未嫁的少女挺着個嚇人的大肚子,都不敢出去見人,可憐的朱玉賢,身心不安,瘦得不成人形了。
“小何請郡主安。”何素雪笑着說道,“郡主不介意的話,小何要給您請個脈。”
朱玉賢皺着小眉頭,打量何素雪良久,才把右胳膊伸出被外,這是同意的意思了。
哎,還敢問醫,這娃還是有點盼頭的啊,自閉症不算太嚴重。
何素雪欣喜地放下藥箱,取出藥枕聽診器等物,每取一樣,便向朱玉賢介紹一下功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並讓她逐漸放下戒心,配合接下來的診療。
何素雪可不敢坐上郡主娘娘的牀,診療設備拿出來後,把藥箱當成凳子坐下,往朱玉賢脈門上蓋了一方消毒紗布,左手拿着懷錶,便微微閉眼仔細診脈。
不診不知道,一診嚇一跳,這朱玉賢的脈象,還真是滑珠喜脈,如果按照中醫理論來判斷,定是身懷有孕無疑。
兩側手脈診完,何素雪心中的預感更加確定了幾分,拿起聽診器,仍是笑着告訴朱玉賢:“接下來,小何要給郡主做進一步的檢查,還望郡主配合,儘量放鬆,不要緊張。首先,咱們來聽聽郡主的心臟……”
何素雪掀起被頭,朱玉賢剛開始緊緊地揪住不放,何素雪保持着友善的笑容與之對視,最終朱玉賢慢慢鬆開了手指,讓何素雪把被子完全掀到了小腿上。
這個過程中,朱玉賢一直注意着何素雪的表情,此時哪怕何素雪對她的大肚子表現出一點點的驚恐,朱玉賢也會立刻故技重施把人趕走。
今天來的女大夫不是一般人,從頭到尾都保持着微笑,這微笑,讓朱玉賢有如沐春風之感,一直暖到心底,暗道她不怕我,她可能真的象三哥所說,在洋人那裡見過相同的病症。
“我的病也許還有救!”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便在朱玉賢心裡紮了根,連呼吸都粗重了些許,額頭又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