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公子要連秋月一起砸了嗎?”秋月懶懶的拉開房門,看着門外氣勢洶洶嚷嚷着的裘少鴻,似笑非笑的問道。
“呃……秋月姑娘。”門外原本揮動着手臂招呼手下砸門的裘少鴻忽然僵了,半晌之後,尷尬的放下手臂,人模狗樣的站定,有些訕訕的開口:“聽聞秋月姑娘身體欠佳,裘某心急如焚,只想着來探看姑娘,情急之下莽撞了些,還請秋月姑娘見諒。”
“現在裘公子看到秋月了?”秋月依舊似笑非笑的看着裘少鴻問道。
“是,看到秋月姑娘沒什麼大礙,裘某就放心了。”裘少鴻說着,還假假的做了一個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眼神卻一直往秋月身後的屋子裡瞟去。
“既然裘公子已經看到了,那裘公子請自便吧,秋月這兒還有客人,就不陪裘公子了。”秋月說着,作勢要關門。
裘少鴻急了,往前一擠,攔住秋月關門的動作,說道:“秋月姑娘……裘某對秋月姑娘一片真心,天日可鑑,秋月姑娘何必拒裘某於千里之外?”
“多謝裘公子厚愛。”秋月看着裘少鴻淺笑,笑着笑着,那笑意就凝結在脣邊,秋月看着裘少鴻,神情冷漠的吐出幾個字來:“但是,秋月不需要。”
“秋月姑娘。”裘少鴻臉上一僵,看着秋月的眼神也冷了幾分,微微眯着眼,威脅的看着秋月,向着秋月的方向走了一步,幾乎要貼到秋月的面上了,然後開口說道:“裘某自認儀表堂堂,家世在這福州城雖然說不上是數一數二,卻也是有數的,姑娘如此不給裘某留臉面,某非真要逼着裘某動強嗎?”
“哈……真是好笑啊好笑,走了這麼多地方,本公子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天大的笑話。”青竹從室內出來,一邊撫掌,一邊假笑着說道。
青竹也是女子,作爲一個女子聽到另外一個女子被一個噁心的男人如此威脅,但凡她還是正常的,都很難容忍得了,所以,雖然知道秋月有辦法應對,還是忍不住的從內室走了出來。
“公子,您說什麼是天大的笑話?”柳清亦步亦趨的跟在青竹身後,附和着問道。
“自然是這裘少鴻,裘大公子啊,明明是外強中乾,銀樣鑞槍頭一個,卻偏偏說要對秋月姑娘用強,你說這不是天大的笑話是什麼?”青竹指着裘少鴻,一邊搖頭,一邊嘆息着說道。
“外強中乾?銀樣鑞槍頭?公子,您爲什麼這麼說啊?”柳清打量了裘少鴻幾眼,不解的問道。
“你啊,跟了本公子這麼久,連這些都不知道,也真是太不長進了。”青竹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柳清一眼,指着裘少鴻說道:“你看他氣息短促、面色蒼白、腳步虛浮、眼圈浮腫,一副精力虧損虛耗太過的模樣,連那年過七十的古稀老人都不如,不是外強中乾的銀樣鑞槍頭是什麼?”
“哦,原來如此。”柳清點點頭,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臭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嗎?敢這樣說你家爺爺,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還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來啊,還不給我把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外鄉人拿下!”聽着青竹和柳清一唱一和,裘少鴻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跟着惱怒的喊道。
“是,公子!”裘少鴻的狗腿子們聽到裘少鴻的吩咐,吩咐應道,一邊應,一邊作勢要進去拿人。
“你們想幹什麼!在我雪月樓鬧事,當真是欺我雪月樓無人麼!”秋月聽了裘少鴻的吩咐,臉色閃過怒色,攔在門口大喝道。
聽到秋月的話,這些狗腿子才忽然意識到,這雪月樓背後的主子,他們是惹不起的。
“怕什麼!雪月樓的主子再厲害,不也得給我爹幾分薄面麼?給我上,出了什麼事情,本公子兜着!”說着,裘少鴻又看向秋月,一把將她的手拉住,想要將她扯到一邊,嘴裡說道:“秋月姑娘還是讓開些好,免得被這些粗人衝撞了,傷着姑娘,本公子可是要心疼的。”
裘少鴻的狗腿子來勢洶洶,但是有柳清在身後,青竹確是不懼的,嗤笑一聲,說道:“只聽說古蔡恆公諱疾忌醫,今日某倒是見識了,原來這世上諱疾忌醫的大有人在,當真是可笑,可悲,可嘆……”
“臭小子,你就笑吧,待會兒本公子就讓你笑不出來。”裘少鴻一手拉着秋月如皓月一般潔白的手腕,一邊惡狠狠的瞪着青竹,罵道。
青竹不理裘少鴻,只是扭頭看着柳清說道:“柳清啊,你不覺得裘大公子那雙爪子,太礙眼了一些麼?”
“是有些礙眼。”柳清說着,點點頭,上前一步,把裘少鴻拉着秋月的手一捏一扳,跟着,就聽到裘少鴻殺豬一般的叫了起來。
“啊……疼,疼,疼……”
“放開我家公子!”裘少鴻的狗腿子看自家主子被柳清拿住了,頓時都急紅了眼,怪叫着撲上來,想要捉住柳清,解救裘少鴻。
可惜的是,這些人連柳清的動作都沒看清楚,就別柳清一腳一個,踹翻在地上,一個個的抱着胳膊或者腿或者獨自,躺在地上一邊輾轉翻滾,一邊喊疼。
看自己的手下如此不中用,裘少鴻也傻眼了,氣急敗壞的嚷道:“你們好膽!居然敢傷本公子的人,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哎……有的人啊,就是看不清形勢,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真是愚蠢。”青竹長長的嘆一口氣,看着裘少鴻,語帶憐憫的說道。
“你,你們想幹什麼!別……別亂來,本公子的父親可是福州司馬,傷了本公子,你們誰都走不出福州城!”裘少鴻看着柳清和青竹,明顯的有些怕了,不過依舊梗着脖子嚷嚷道。
“柳清啊,你往日裡不是總給本公子說你的功夫如何如何了得麼?怎麼捏着他的手,他還能有力氣嚷嚷啊?莫非往日裡,你都是在胡亂吹噓?”青竹假裝對一地哀嚎的狗腿子視而不見,失望的看着柳清,嘆息着說道。
“對不起,公子,柳清知錯。”
柳清說着,手上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那裘少鴻的手腕,居然生生讓柳清捏碎了。
“啊……”
殺豬一般的壕叫聲再次在雪月樓響起,而此時,已經有許多人認出了裘少鴻,紛紛推開自己身邊的美嬌娘,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