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夏明福這樣說,青竹心裡馬上就慌了,臉色也顯得有些惶惶然起來,連眼圈都有些紅了。
夏明福看着青竹這樣,連忙說道:“別擔心啊青竹,你們家小白那麼大的個頭,瞧着比狼還兇,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這大青山這麼大,它肯定能尋着吃食,餓不着它的。”
說着,夏明福又道:“說起來也怪,我們以前瞧見小白,還遠遠的給它丟過吃的,可它從來都不吃咱們丟給它的東西,連看都不看一眼。”
“不是的三叔公。”青竹紅着眼睛搖了搖頭,說道:“我這不是怕小白餓着,小白它是餓不着的,我是擔心它怪我,怪我離開大青山這麼久了,都不會來看它一眼。”
“不能吧……”夏明福聽到青竹這樣說,有些驚詫,說道:“那小白不是一條狗嗎?就算它再聰明,也不能像人一樣吧,這……它還會埋怨了啊?”
青竹搖頭,不知道應該怎麼給夏明福解釋。
當初爲了不讓村子裡的人害怕,她一直都給人說的是小白是她在人家家裡頭抱回來的小狗崽養大的,可不敢說是狼。
而村裡頭的人,也都是相信了的。
所以這會兒,她也不好再說小白是狼了。
很何況,這是狼是狗都沒什麼關係,關鍵是動物怎麼可能有人一樣的想法?三叔公夏明福肯定是不能理解的。
但是青竹知道,小白這肯定是在埋怨自己。
這個時候,在旁邊一直插不上話的呂進福湊上來了,笑着對青竹說道:“縣主別難過,您是喜歡白色的狗吧?沒事兒,回頭我就讓人去找找,這十里八鄉的,肯定能找到好多,只要您喜歡,再養多少條都沒問題。”
青竹聞言,勉強笑笑,看向呂進福說道:“多謝呂大人的好意,不過不用了。”
真的是不用了,別說小白不是狗,就算真的是一條狗,那也和別的不一樣,他們曾經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就像是家人一樣,如何是別的什麼能夠替代的呢。
呂進福有些訕訕的,不過還是不肯泄氣,看着青竹又道:“那要不這樣,縣主您給下官說說,您家小白長什麼樣子,下官馬上就派人回去,發公文,貼告示,讓全縣的人,都幫着您找小白,您看怎麼樣?”
不管呂進福是想巴結自己還是什麼,但是他都這樣說了,青竹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不拒絕他,又是不行的。
別說這樣勞師動衆的,她心裡頭會又負擔,就算是她心裡沒這個負擔,可這些人就能找到小白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青竹面帶感激的看向呂進福,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多謝呂大人,不過,真的不用費心了。小白它真要躲起來,別說是咱們縣了,就是全寧州府的人去找,都未必能找得到它。”
“不能吧,不過是一條狗而已,還能有這麼大能耐?”呂進福聽到青竹的話,忍不住的就有些咂舌,看着青竹說道。
說着,呂進福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中聽,便又賠了個笑,衝着青竹說道:“縣主見諒,下官可不是質疑您的意思,也不是覺得您家小白沒那麼大能耐,下官只是一時驚着了,縣主您見諒。”
“沒有的事。”青竹又勉強笑笑,衝着呂進福說道:“呂大人這也是好心,想要幫青竹的忙,青竹謝你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誤會你呢。不過,呂大人的好意,青竹真的承情了,也心領了,不過真不用這樣麻煩的。小白就算是怨我,它最後也會消氣的,總會回來見我的。”
呂進福看青竹說得懇切,知道她當真是承情了,心裡頭倒是也沒有什麼疙瘩。
當然了,他有疙瘩也沒用。
他有疙瘩,只能把氣撒在夏家村這些村民頭上,可他真要敢拿這些村民撒氣,青竹能不收拾自己麼?
別說縣主不過是叫着好聽,也別說什麼輕車都尉什麼太子中舍人是閒職,那是上京城那些官員的看法。
對於他這樣的小官來說,所有上京城來的,哪怕不是官員,只要是和朝廷裡頭當官的人有些聯繫的,那都是大人物。
想碾死他都是分分鐘的事情。
誰叫他的後臺只不過是區區的別駕呢?就算後臺還有後臺,但是那已經離他很遠了,人家能爲着自己的事情來得罪一個縣主,以及一個太子身邊的人嗎?
更何況,他的後臺還特意連夜派人送信來,要他好好的,不能怠慢了,他能和自己的後臺擰上嗎?
呂進福是個明白人,所以聽到青竹的話,當下就連忙又笑着說道:“是,是下官冒昧了,希望縣主家的小白能明白縣主對它的一番心意,早日回來,免得縣主掛心。”
“多謝呂大人吉言,希望呂大人的話能成真吧。”青竹抿了抿嘴,看着呂進福說道。
“能成的,肯定能成的。”呂進福連連點頭,笑得很是奉承。
“對,縣大老爺都這樣說了,小白肯定會回來的。”一旁的夏明福也點了點頭,看着青竹又道:“所以啊,你也別太擔心了,開心一點,大傢伙的,都瞧着你呢。”
“嗯,謝謝三叔公。”青竹點了點頭,雖然心裡頭還是很擔心,卻也努力的,讓自己臉上掛了一層笑容。
見青竹還是有些擔心,夏明福扭頭看了看正在卸糧食的人們,和旁邊已經堆得小山一樣的裝滿了糧食的麻袋,對青竹說道:“這都搬下來這麼多糧食了,他們還沒搬完,這得花不少銀錢吧?你和青衫在京城裡頭,對了,是京城裡頭吧?”
青竹點點頭,看着夏明福說道:“嗯,是,我們是在京城。”
聽了青竹的話,夏明福“是吧。這京城裡頭的花銷,可定比咱們這兒大啊,你和青衫,都做了官,那人情往來什麼的,也不可少,你啊,可不能什麼都只顧着族裡啊。”
?淙恢老拿韝U饈槍室餉換罷一八擔譜約旱淖⒁飭Γ嘀窕故嗆苡行└屑ぃ慵妨?一個笑容出來,衝着他說道:“沒事的,三叔公,我們都是有分寸的,您放心吧。”
“嗯,有分寸就好。”夏明福還想找些話來說,忽然聽到一個少年人的帶着氣喘吁吁的喘|息聲的聲音。
“這兒是夏家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