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的有一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王二遲疑着看看青竹,然後低着頭說道。
“你是想問,前面那人,是不是真的是我和青衫的大伯吧?”青竹看着王二,笑笑說道。
“小姐明鑑,小的的確想問這個。”王二點點頭,跟着又說:“不過小的是擔心,待會兒真要出手的話,手底下會沒個輕重,萬一那人真是小姐的親戚,那要是傷着了,倒是有些說不過去。”
“王二哥不用管手底下的輕重,反正那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聽到王二的話,青竹嘴角綴起一絲冷笑,然後淡淡的說道。
看着青竹忽然變冷的臉色,王二有些詫異,因爲他跟着青竹這麼些天,真的很少看到青竹這個樣子。不管是對誰,青竹一般都是很溫和有禮的,哪怕是得罪她的人,她就算是生氣,也是直接發泄出來,斷然不會這樣子冷笑的。
這樣冷笑,只能說明青竹對那個人的感覺,已經不單單是生氣了。
如此說來,那人當真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不過,這是不是也可以說明,那人其實真的是縣主和夏大人的親戚?或者說,是親大伯?因爲做過一些很過分的事情,所以……
管他呢,縣主沒有明說,夏小大人也一直裝不認識,那他王二當然是不知道的。
王二一邊想着,一邊衝青竹抱拳,看着青竹說道:“那小?南熱デ懊嬋醋牛獾謎潘車閉娉?虧。”
“嗯,去吧。”青竹點點頭,衝着王二說道。
等王二出去了,青竹招呼了餘大妹一起,往後院去了,她要去後院看看,菜園子裡頭是個什麼樣子的。青衫說早上的菜粥裡頭的青菜,是在後院的菜園子裡頭摘的,想來,是她那個大伯孃龔氏栽的。
說起來青竹是半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因爲這菜雖然是龔氏種的,但是菜園子可是她和青衫一點的一點開坑出來的的。
而且龔氏還在她家裡頭住了這麼久,連她買的鍋碗瓢盆,鋪蓋棉絮什麼的,龔氏都是用了的。噢,還有自己和青衫從前的那些衣服,也被給龔氏毫不客氣的拆來用了。
摘一點菜而已,又算得了什麼。
不說青竹到後院去看菜園子,王二出了門,在院子裡頭找個從門口不容易看到的地方坐了,冷眼旁觀着張順鬧騰,準備在關鍵的時候再出手。
張順瞧着王二出來了,越發的‘抖’了起來,衝着青衫說道:“公子,您別攔着他,小心別被他給傷着了。小的倒是要瞧瞧,他能把小的怎樣。”
說着,張順又衝着夏正賢嚷嚷道:“你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來的破落戶閒漢,就想着打我們主人家的主意,我告訴你,趁早歇了這分心思,要不然,小爺我可是要去報官的,告你個坑蒙拐騙,到時候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夏正賢一聽,氣得臉都綠了,衝着張順吼道:“好你個小王八犢子,你真的是太無法無天了!”
說着,夏正賢看向青衫,又道:“青衫你讓開,大伯今天非得要教訓這小王八犢子不可。你不要再攔着我,縱容這個刁奴了,你知不知道,你大伯看到你這樣是非不分黑白不明,這心裡頭有多難受。”
說着,夏正賢又假裝鬱悶的重重嘆氣:“當初大伯真的不應該由着你阿姐,讓她教你,就該帶着你在身邊,要不然你也不會連大伯也不認得。”
夏正賢一邊說,一邊上上下下的揮着拿了石塊的手臂,想要找機會,給張順來那麼一下。
原本青衫還有些耐心想要同夏正賢周旋一二,結果聽他忽然說青竹不好,臉上就有些不愉快了,看着夏正賢說道:“這位大叔,我當真不知道你是誰,你再這樣要在我家門前行兇,我就只能讓人見你請出去了。我阿姐對我很好,也一直教我教得很好,不勞你這個外人在這裡瞎操心。”
“什麼!你居然說我是外人!”夏正賢一聽青衫的話,眼睛就瞪得像燈籠一樣,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青衫,頗有些凶神惡煞的說道。
青衫當然是不怕他的,但是這會兒裝不認識,倒是不能露陷,於是臉上做出一副怕怕的樣子,小心翼翼的點點頭,然後小聲說道:“我不認識你,在我心裡頭,你自然就是外人。”
“這位大叔,你不要這麼兇啊,?閼庋孜遙⌒囊換岫業幕の撈挪歡猿隼戳耍強墒?不會同你好聲好氣的說話的。”
青衫一席話,氣得夏正賢直吹鬍子,可是又怕當真嚇着他了。當然,其實也不是怕,只是不想給青衫留下什麼壞印象,畢竟他還要利用青衫的。
所以,夏正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衝着青衫說道:“好,我不同你說這個,你小孩子糊塗,我不同你計較。你讓到一邊去,等我教訓了這個刁奴之後,再慢慢的同你講道理。”
“這位大叔,你這不是爲難我嗎?你要我讓開,難道是像讓我眼睜睜的,看着我的小廝被你打嗎?”
“別說打人不對,就算他真有錯,你也不能拿着這麼大的石頭打人啊,這是不對的。而且他還小,大叔你這麼高大,你要是一不留神把他打死打傷了,那……那可是要吃官司的。”青衫假裝一臉爲難的看着夏正賢說道。
夏正賢聽到青衫的話,整個人都直哆嗦,用手指了青衫老半天,說道:“你,你,你怎麼油鹽不進好賴不分?當真跟你那個糊塗老爹沒什麼兩樣,你爹腦子不清晰,不分好賴,你怎麼也這麼糊塗?真是,真是……”
“大叔你當真過分了!”聽到夏正賢的話,青衫忽然板起臉,憤憤然說道:“我阿爹去得早,不能給自己辯白。可是我身爲人子,怎麼能由着你這樣侮辱我阿爹,那不是不肖嗎?”
“別說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是不是當真是我大伯,你就算當真是我大伯,這樣侮辱我阿爹,那我也是不能認你的!”
青衫臉上一臉憤憤然,說着話,還用力的揮了揮衣袖,讓夏正賢看清楚,自己心裡頭有多麼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