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夏醫官您說得太對了。”聽到青竹的話,陳美人連連點頭,看着青竹又問:“可是夏醫官,這我怎麼確定,我手邊的哪些脂粉,那些是有毒的,那些是沒毒的呢?”
說話間,陳美人訕訕的笑了笑,說道:“宮中雖然大家都有定例,可我們的定例並不多,如果手邊的脂粉全部都扔到不要的話,買新的脂粉,又是一筆大大的花銷……”
話沒說完,陳美人臉上的訕訕之色越發的明顯了,接下來的話,她沒有再往下說,不過青竹心中,卻已經瞭然了。
當下,青竹微微一笑,看着陳美人又道:“對於辨別這脂粉中是否有鉛毒,說實話,我並不擅長,我的意見是,陳美人可以找機會,將自己的脂粉什麼的,拿了給陳大人看看。陳大人擅長的,就是這個。”
“另外,御膳房應該是有牛乳的,陳美人可以設法弄一些來,每日裡喝上一杯,雖然牛乳沒有解毒的功效,卻可以有效的阻止毒素進入體內。”
認真聽了青竹的話,陳美人重重的點頭,嘴裡說道:“好,我都記下了,多謝夏醫官了。”
“不用客氣。”青竹搖了搖頭,看着陳美人說道:“不過,既然陳美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青竹便要回去了,還請陳美人行個方便。” ¤ttкan¤¢o
“方便,方便,夏醫官自便就是。”陳美人連連點頭,末了,又看着青竹,語帶試探的說道:“要不……我用我這馬車,送夏醫官回府吧?”
“不用了。”青竹聞言,失笑搖頭,說着又看着陳美人補充道:“陳美人出宮的事情,到底不好聲張,若是再送青竹回府,讓人發現了,那可真是會惹來天大的麻煩的。”
“不礙事的。”陳美人衝着青竹笑笑,接着說道:“素銀求了出宮的牌子,我是偷偷的跟着出宮的,旁人不知道。”
聽陳美人這樣說,青竹越發的哭笑不得了,不過她卻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交淺言深本來就是很忌諱的事情,更何況,青竹對着陳美人,當真是連認識都不認識,說得太多,難免會讓人覺得自己是在說教,不過是平白無故的,惹人厭煩而已。
當然了,就算不能多說,青竹還是再三推脫了。
最後,那陳美人看青竹實在是堅持,也就不好再勉強了,只是再三謝過青竹,又說了謝禮隨後補上,才送了青竹下車。
別過陳美人,青竹認命的邁開步子,往外面走去,走了大半個時辰,才走出皇城,也是她運氣好,剛剛出了皇城沒多久,就遇到了用以租借的小馬車,趕緊攔了,然後上車往縣主府趕去。
青竹回縣主府的時候,雖然腿很酸很累,人卻是精神奕奕的,一進府門,就大聲的喚了起來:“小白,快出來,姐姐帶你玩去。”
一連喊了三聲,都沒有看到小白出現在自己面前,青竹忍不住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小白,還同我鬧着彆扭呢……”
說着,便往裡面走,打算自己去找小白,找到它之後,好好的哄哄它。
接下來的半個多時辰,青竹找遍了縣主府,連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沒有放過,尤其是小白常常待的地方,她更是找了好多遍,結果都沒有發現小白的影子。
這下子,青竹慌了神,剛剛好,有兩個僕婦出現在離青竹不遠的地方,青竹連忙招呼住她們。
那兩個僕婦聽了青竹的招呼,慌忙放下手中的東西,緊走幾步,到了青竹跟前,然後衝着青竹行了個禮,嘴裡說道:“奴婢的參見縣主。”
青竹擺了擺手,語氣頗急的衝着自己跟前的兩個僕婦說道:“快別多禮了,我問你們,你們瞧着小白了麼?”
“小白少爺?”兩個僕婦異口同聲的接口,隨後一起搖頭,說道:“奴婢沒有見到過小白少爺。”
聽到自己跟前的兩個僕婦說沒有見到小白,青竹的眉頭頓時就糾成了一團,衝着兩個僕婦說道:“去,趕緊的把管事的給我找來,還有,把平日裡伺候小白的下人給我找來。”
“是。”
青竹平日裡對下人都挺和顏悅色的,所以那兩個僕婦看到青竹的眉頭糾結成一團,就覺得有些不妙,連忙點頭應了,連自己原本拿着的東西都丟在原地不管,急急的,就分頭走了。一個去找管事娘子,一個去找平日裡伺候小白的下人。
沒多久,劉安的家的就跟着其中一個僕婦回來了,一見到青竹,就恭恭敬敬的一禮,嘴裡說道:“奴婢聽候縣主吩咐。”
“先在一邊等着。”
因爲沒找到小白,青竹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對劉安家的說話的時候,那語氣難免就有點重。
劉安家的雖然也問過來找自己的僕婦,縣主找自己做什麼,可是那僕婦卻根本說不清楚,只說縣主看上去心情似乎不好,劉安家的心裡頭就以爲,是不是縣主覺得自己沒有當好差,要訓斥自己或者怎樣,心裡頭就有些不安。
等到了跟前,看青竹眉頭鎖,心裡頭的不安又加大了幾分。
等聽到青竹明顯沒好氣的一句在旁邊等着,她心裡頭更是重重的一驚,只覺得自己先前猜的都猜中了,這縣主就是對自己不滿了。
可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地方沒做好,惹得縣主不滿了,或者說,有哪個不長眼的小丫頭,衝撞了縣主?所以縣主才覺得自己管教不好?
青竹這個縣主府,主子不多,就她和青衫兩個人。平日裡他們都忙,而且也都不擅長管理後院的一些瑣事,青竹就乾脆放了權。除了大事情需要向她或者青衫彙報,由他們做主之外,這裡裡外外的瑣事,就交給了下面的人。
外面的事情,就交給幾個管事,家裡頭的事情,則是幾個管事娘子管事媽媽一起分管,只需要定期給青竹彙報就行了。
劉安家的,也是管事的管事娘子之一,手上的關於這府裡頭的權利,着實不小。
不過,這權利不小,責任也就不小,若是真沒管好,那就是她的罪過了。
這樣一想,劉安家的在青竹面前,就越發的小心翼翼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