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簾出

玉簾出

玉簾出

三人到了宮中,撩開了簾子,讓侍衛掃了一眼,然後出示了三枚玉牌子,便從後面進去了,這皇宮與楚秋月前世所見故宮非常不同,雖然一樣紅牆綠瓦,氣勢恢宏,但看格局、位置什麼的,都不同了。--鳳-舞-文-學-網--

而且這宮裡居然有專門可以入後宮的門,豈不是方便給皇帝戴綠帽?真是奇怪……

“誒,司馬小姐,這個門一直都在的麼?”楚秋月問道。

司馬荷笑了笑說:“不,只有類似今天這樣的況,纔會打開,然後派侍衛守着,往都是緊鎖着的。就連母親、姐妹想要進來看,也要事先申請,重重批准,方得入後宮呢。”

“原來如此。”楚秋月點點頭,不再多問。

這宮中飛檐斗拱金碧輝煌,盤旋曲折,錯落重疊,直叫楚秋月挪不開眼,楚流婉也瞥了幾眼,越發覺得五皇子是不錯的,只是如果五皇子輸給八皇子……如此一來,又是一番苦惱。

馬車越往裡,越可見沿途花卉增多,芳香撲鼻,煞是好看。

幾人下了馬車後,就見大家都正陸陸續續的來了,全聚在一個門外,這都是來自宮外的女眷,因爲不能一個一個進去,那未免太不成體統,所以都是讓她們在這門口先等着,待時間一到,就一起進去,如果有人晚了,那就不得再入內了。

司馬荷領着楚流婉楚秋月下了馬車,立刻引起一些人的目光,當然,一些是看司馬荷,一些則是看楚流婉。

楚流婉心中暗自得意,脖子仰的很高,這其中很多人,她都是認識的,以前一起參加過宴會詩會什麼的,比如那個正在瞪着自己的黃衫女子,叫劉仙月,姐姐是劉貴妃,自持才華不錯,卻每每輸給楚流婉,每次輸給楚流婉之後,劉仙月都會皮笑不笑的說:“流婉你真是好才華呢,如果在宮中那些遊園會裡,也可以聽到你大放異彩就好了。”

意思卻是暗示楚流婉一直不得參加這樣東西。

其他人也學到了,每次有意無意的拿這件事明朝暗諷,也夠讓楚流婉鬱悶的了。

這一回她們忽然看見楚流婉和司馬荷一起來了,當然是驚訝萬分了。

不僅驚訝,而且憤恨。

楚流婉對着劉仙月微微一笑,氣的劉仙月直跺腳,然這宮中之中,又怎敢多說什麼?

一邊司馬蓮見姐姐來了,迎了過來,對司馬荷道:“姐姐,你來啦。^名書院網友提供更新?^www.Mingshuyuan.com^”又看了看楚秋月:“咦,楚小小姐也來了?”卻是把楚流婉當做了透明人。

楚流婉心中微微惱怒,卻並不表露,只是一直微笑着——不招人妒是庸才。

時間到了之後,大家一齊進去,就見衆位妃嬪已經在了。正衆星拱月的圍繞在太后和皇后邊,嘰嘰咕咕說個不停。

原本楚秋月見到其他人,她們已經夠花枝招展的了,再看宮中妃子,更是如此,雖不是濃妝豔抹,只是所帶首飾所穿衣物,無一不是極爲富貴之物,金光閃閃,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她們倒不是多喜歡金飾,畢竟金飾這種東西,非常難戴,你一定要有足夠氣場壓住,如果可以,那就是富貴之像,顯得雍容大方,如果沒戴好,衣服沒配好,氣質不夠,那可糟了,完全就是暴發戶的樣子了。

而且戴金飾,對皮膚和妝容的講究很大,其中關係,分外繁雜。

而這麼麻煩的東西,大家都戴,無外乎是爲了兩點,一是太后她老人家喜歡,二是金飾這東西,好些的,大多是皇上賞賜的,戴的好了,就可以顯示自己受到的恩寵。

不過讓楚秋月咂舌的還是這些妃嬪的年紀,上至三十四,小的估計也就才及笄,雖然知道後宮一向如此,但看起來,還是觸目驚心的。

這個太后,頭髮已經花白了,但是保養得卻很是,臉上雖有皺紋,但皮膚還是很好的,笑起來慈眉善目,咋一看,居然還有點像還珠格格里面的老佛爺……

大家都行了禮,太后見大家都來了,微微一笑:“都過來吧。”

一行人於是往那邊走去,楚秋月亦步亦趨的跟在楚流婉後,老實說,她還丟臉的,因爲這些光鮮亮麗的人中,她穿的是最寒酸的,臉上素顏不說,頭上也只插了一根小小的白銀墜梅的簪子。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這麼多人爭奇鬥豔,卻又並非只是一味的打扮自己,還要注重不要太出風頭了之類的,想想也很麻煩。楚秋月其實這麼寒酸,反而扎眼,好在她年紀非常小,邊又是一個搶盡目光的楚流婉,是以大家並未注意到她,也沒什麼人對她的打扮有非議。

遊園會是在御花園中,今天皇帝他們應該不會來,御花園足夠大,或者說,大的嚇人,其中各種花都有,無論合乎不合乎常理,工藝高超的園丁都可以將其努力栽培存活,即便不能,在今天,也會讓它保持美麗的樣子的。

道路比較窄,但是很長且曲折,除了領頭的宮女之外,太后走在最前面,周圍跟着皇后和幾個喜歡的妃子,司馬荷與司馬蓮兩姐妹一直很得太后寵,居然也走在她邊,楚秋月走在後頭,就見太后邊的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只把老太后的臉笑出了褶子。

楚流婉雖然也很想讓太后注意到自己,無奈她也不敢硬是擠上前去,那樣未免太不合乎規矩,只好老老實實的走在後頭。

楚秋月沒認識的人,便專心賞花,這時候梅花已經三三兩兩開敗了,相反桃花逐漸佔滿指頭,千朵萬朵壓枝低,杏花、梨花、玉蘭亦都開好,掛滿枝頭,奼紫嫣紅,簡直要迷了看花人的眼睛。

在外邊可看不到這麼好的景色,楚秋月心愉悅,帶着笑看,楚流婉見楚秋月高高興興的,全然不曉得自己的鬱悶,心裡更是不痛快。

好不容易走了一會兒,太后累了,便在周圍的一個亭子裡休息,這亭子極大,且亭子之外也有石凳石椅,顯然是專門爲在這遊園會準備的,大家紛紛落座,只聽得太后道:“花開正好,花香濃郁,新年瑞雪多,則花開愈發生機勃勃,大家便按着慣例,做幾首詞曲,賞賞樂吧。”

說罷,對邊的皇后道:“皇后,你先做一曲吧。”

皇后低頭說了是,望着滿園花,沉吟片刻,道:“花色漫天,瑞雪豐年,昀正厚,昀正好,天下喜開顏。”

這皇后作的詞極爲平淡,卻句句是在誇獎昀朝現在繁榮,皇上治國有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之事,不愧是一國之母。

太后笑了笑,道:“你呀,還是這樣,一點不肯僭越。大家便別這樣了,賞花而已,隨意,隨意。”

皇后一笑,說:“既然太后開口了,大家便隨一些。”

之後大家紛紛張口,楚秋月那個愁,她作詩詞,可真不是一般的糟糕,好在一些人水平也的確不高,而且,她不張口,也未必有人主動讓她說。

楚秋月轉頭看了看楚流婉,就見楚流婉死死的盯着一株桃樹,彷彿要用眼神把它打穿了似的,然後只見會說的人都說完了之後,楚流婉乘隙站了起來,道:“小女楚流婉,現拙了。”

太后道:“?楚流婉?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似乎是京城第一才女呀。那首‘梅花’可是你作的?我很喜歡呢。”

楚流婉一見太后喜歡自己,歡喜的眼睛都快眯了起來,道:“正是小女拙作。”

太后一笑:“不必謙虛——來,你快作吧。”

楚流婉點了點頭,道:“滿樹如爛漫紅,萬枝丹彩灼融。何當結作千年實,將示人間造化工。”

大家聽了前兩句,都忍不住點頭,聽了後兩句,便微微愣住,太后道:“這後兩句,作何意?”

“這是說,天上的仙桃,要千年纔可有果實,但千年之後,人間已是另一番風。我只是望着梅花已敗,桃花灼灼,纔有所感而已。”

楚秋月聽了那首詩,微微發愣,她可不知道這首詩是不是前人所作,最後兩句,也的確沒懂。

太后微微點頭:“立意倒是很新。”

說罷一笑:“確然是好詩。”

楚流婉正在得意,那劉仙月和周圍幾個朋友可是氣死了,正對着楚流婉瞪眼,楚流婉挑起嘴角,回之驕傲的一笑,更讓幾人氣的直翻白眼。

楚流婉正打算趁打鐵,說些好聽的讓太后開心,卻聽的遠處傳來一陣清雅,卻有些熟悉的聲音:“太后,我來晚啦。”

楚流婉和楚秋月都是一驚,回頭,就見來人居然是玉簾!

她與往一丫鬟打扮全然不同了,相反,穿着一淡粉色衣裳,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原本也還算清秀的面容,在華美衣裳以及首飾的映襯下,顯得容光煥發,後的桃花朵朵,簡直稱得上人面桃花相映紅。

而且,說真的,玉簾會忽然出現在這裡,非常不合理,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她不可能再從宮外進來,那麼難道她是在宮中的?看她這樣,又不像是宮女。

太后見了她,微微一笑道:“玉簾,你剛剛怕是又在做東西了吧?還不是爲了哄我開心?我不怪你。”

玉簾微微一笑,走了過來,跟皇后以及妃嬪請了安,只見大家似乎對她都很熟悉了,而且她這麼受太后喜歡,也似乎無一人妒忌,都笑容滿面的同她回禮。

來自宮外的人,不止楚流婉和楚秋月疑惑,其他人也是驚訝萬分,楚秋月感覺到了邊楚流婉整個人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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