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存手冊 大理寺
大理寺
等楚連平照顧完江倩倩回來之後,適逢下人通報說可以去探望楚流婉,楚流婉入獄十餘天,這也纔是第三次可以去看。
楚連汀楚連平等人立馬張羅了一下打算去,楚連平問道:“大哥,大嫂不去麼?”
楚連汀搖了搖頭:“上兩次去見流婉,你大嫂每回回來都哭成了淚人,上兩次流婉狀況還算好,今次估計要糟,我還是瞞着她,不讓她去看罷。”
楚連平點點頭,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其實他也曉得,楚連汀這麼說倒的確是一個原因,然則更大的原因恐怕是不想讓何相思與自己在這個狀況下見面,到時候去了牢中,見了楚流婉的樣子,估計何相思會一股腦的把氣全發給楚連平,到時候可就不大好看了。
兩人收拾停當,正準備出門,就見楚秋月靠過來,道:“爹,叔叔,我也要去。”
楚連平道:“牢房重地,又是陰冷潮溼的,你一個小姑娘家的,去做什麼?”
楚春月道:“我有點想見大堂姐。”
她說的可是實話,她現在也的確有事要對楚流婉說。
楚連汀點點頭:“如果你想去就去吧。”
見楚連汀這麼說,楚連平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帶着楚秋月一起往大理寺去了。
見楚流婉中間,自然還有一番波折,楚秋月卻沒怎麼在意,等入了牢房,這牢房乃是全封閉的,不見天日,果然是一片漆黑,只有點點燭火噼啪照耀着。
這牢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喪於斯,陰氣潮氣都極重,楚秋月跟着獄吏以及兩個大人身後,有些害怕的行走着,她腿可比楚連平楚連汀短多了,是以只能快步而行,生怕落在後面。
偶爾經過幾件牢房,便可聽得裡面有人或哭或笑,極爲可怕。
彎彎折折,好不容易前面帶頭的獄吏停住了腳步,道:“就是這兒了。”
那楚連汀應了一聲,隨手塞給那兩個獄吏一人一些錢,那兩位獄吏面無表情接下了,又道:“我們在外面守着,大人,時間有限的很呢。”
楚連汀點點頭,和楚連平楚秋月一起往裡走了幾步,就見一團白色的身影從牢獄中撲了過來,站在了牢門前。
藉着如豆的燭火一看,赫然就是楚流婉。
她現在哪裡還有一分一毫當初那高高在上衣着光鮮亮麗的模樣?
這牢獄之中,雖然楚連汀已經盡力打點,可是無論如何,這本身也是髒的,何況楚流婉也不可能洗澡更衣梳洗,現在她靠在門邊,蓬頭垢面,原本柔順烏黑的長髮都打成了結,身上的白色囚衣也都黑了,
身上也帶着一股酸臭味。
見楚連汀來了,楚流婉隔着門就大哭起來:“爹!爹!你快想想辦法,放我出去!嗚嗚嗚嗚,爹!”
這叫聲是極爲淒厲的,可是卻有些喑啞,看來是水不夠喝,或許還有點感冒,楚連汀聽了,更是難過,連聲安慰道:“流婉,流婉,你莫慌……爹總會有辦法的。”
“你上次來的時候也這麼說!嗚嗚嗚嗚嗚,我纔不要再在這裡待下去了,我不要!快,快點把楚春月抓過來,她纔是罪魁禍首,是她!!!”楚流婉太想要出去了,一心一意只看這自己的爹,絲毫沒注意到楚連平和楚秋月就在旁邊,是以毫無顧忌的大喊要抓住楚春月。
楚連平心中也是不忍,他曉得的,比起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女兒,楚流婉要好太多太多了,她原本乃是京師明珠,如楚連汀所說,哪裡受過什麼懲罰?
是以雖然現在聽楚流婉這樣嚷嚷,也只是覺得楚流婉恐怕是因爲在牢中待的太久了,有些瘋了,亂了,因此並沒有任何不高興,只是開口道:“流婉,你先別慌,聽你爹的,我也來了,我會努力找到春月的。”
聽到了楚連平的聲音,楚流婉顯示一愣,隨即又大喊起來:“我不信你!我不信你!楚春月那個賤人,就是她害的我成這樣的!!!”
聽楚流婉罵出“賤人”兒子,楚連汀和楚連平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是現在情況如此,她又這般落魄,所以她他們也不忍心責怪,只是道:“春月雖然跑的無影無蹤去了,但是大理寺是什麼地方?何況大理寺卿的女兒一條命也在這兒,大理寺卿不會坐視不理,他現在派了許多人在追查春月呢。春月即便逃的再遠,也沒什麼用的。只是委屈你啦,你現在先在這牢中待一會兒吧,啊。”
楚流婉聽了,連連搖頭:“爹,我不要了,我不要了!爹,你不知道這有多恐怖,那些人都是瘋子,他們在我旁邊,每天都又哭又笑的,好可怕啊,爹,我想娘了,爹……!”
楚連汀連連搖頭嘆息:“我也沒有辦法啊……哎!”
楚流婉安靜片刻,道:“爹,你去找五皇子!”
“五皇子?”楚連汀愣了愣,其實,他也曉得五皇子和楚流婉之間的事情,是以那時候楚流婉剛出事,他就去找過了五皇子,誰知道五皇子卻避而不見,還說什麼身子抱恙之類的話來敷衍。
只是看楚流婉現在這樣子,楚連汀又哪裡忍心告訴她這件事情?只說:“五皇子他現在也是各種事情忙的很,恐怕是幫不上忙啦。”
楚流婉還是聰明的,聽楚連汀這麼說,頓時心冷了大半截。
怎麼會這樣?!
她原本是整個京城人人稱讚的楚大小姐,驚採絕豔,歌飛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怎麼好端端的……她一夕之間,就成了階下囚?
而且雖然她自己想要入宮——這無疑就是放棄五皇子了,但是心中還是認爲,五皇子會喜歡自己的。
結果呢,呵,自己算什麼?原來比自己重要的東西,多這麼多!
楚流婉頹然的往地上的草堆中一坐,舉目四望,心中無限茫然。
忽然,她瞥見了一旁的楚秋月,立馬又站了起來,道:“楚秋月!”
楚秋月原本正在考慮該怎麼辦,忽然聽到楚流婉用尖細的聲音喊自己,嚇的夠嗆,道:“誒?大堂姐,怎麼了?”
“都怨你!”楚流婉道,幾乎是字字泣血“如果不是因爲你,我怎麼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因爲你把我和楚春月硬是綁在一塊兒,我又怎會這樣?就算上次把你拉去擋球是我的不對,可你,可你……!”
楚秋月心想,暈倒,這也能怪我?
嘴上道:“大堂姐,你怎麼能這麼說,當初也是你自己答應了的啊。阿姐害你變成這樣,我心中也很難過很愧疚,但是我怎麼知道阿姐會做出這種事情?何況最開始你只是投資放錢,如果之後一直這樣,也不會與你有所牽連啊……”
說道這裡,楚秋月又想,現在楚流婉已經這樣了,自己說的這些雖然句句在理,但難免有落井下石的嫌疑,於是放緩了口氣,勸道:“大堂姐,您別再多想。更別自怨自艾,不如考慮一下,阿姐她會去哪裡?”
楚流婉愣了愣,道:“她會去哪裡……”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隨即擡頭:“我怎的曉得她會去哪裡?”
楚秋月“呃”了一聲,心說也是,就楚春月那個跳躍性思維,估計楚流婉也料不到的。
楚流婉還是沉默,但是卻比剛剛平和了許多,她被楚秋月點醒了,這幾天她一直都在埋怨楚春月,楚秋月,埋怨各個人,現在才恍然大悟,想起來她雖然身在牢房,但好歹比較瞭解楚春月,外面的官差一股腦亂抓人,她又未嘗不可來想想楚春月去了哪裡?
見楚流婉安靜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法子,楚連汀和楚連平心中都好過了一些,楚連汀看了看秋月,道:“秋月,你做的挺好。”
楚秋月勉強笑了笑,她剛剛也是隨口那麼一說。
楚流婉一個人坐在地上思考,也不管牢外三人了,那獄吏正好也來催人出去了,楚流婉卻忽然一拍掌,喊道:“我曉得了!”
楚連汀一愣,道
:“什麼?”
“我曉得怎麼抓到楚春月了!”楚流婉樂呵呵的說,“我想到啦!”
說罷,她對楚秋月道:“秋月,你把耳朵湊過來。”
楚秋月點點頭,心中卻甚是疑惑,這楚流婉不告訴楚連汀和楚連平,告訴自己做什麼?又忽然想起以前看的故事裡,有人趁機把對方耳朵咬下來……被自己的想象驚到,楚秋月趕緊甩了甩頭,微微靠過去:“大堂姐,怎麼?”
楚流婉小聲道:“秋月,不瞞你說,你阿姐楚春月根本是個神經病。”
楚秋月“咦”了一聲,不明白楚流婉說這個有什麼用意。
楚流婉繼續道:“但是,我也可以利用這一點。”
楚秋月點點頭:“怎麼呢?”
“你阿姐一定曉得一句話,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我懷疑,楚春月一直沒被抓到,不是因爲她逃的太遠了,而是爲她根本沒逃!”楚流婉冷笑道。
“誒?”楚秋月一愣,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楚春月那麼信奉一些小說和電視劇裡的情節,這句被用爛了的話,她肯定也是銘記於心的。
她之前也就在奇怪,楚春月雖然可能有點本事,但也不至於真的這麼厲害吧,居然連官府都抓不到她,但是如果是楚流婉說的這個原因,那就有可能了。
見楚秋月愣愣的,楚流婉心中有些不耐,只當她是不瞭解這句話的真諦,道:“總之你一回楚府,就讓我爹和你爹開始搜查下人的事情。如果楚府沒有,就去周家搜!”
楚秋月愣了愣,點頭:“嗯,我曉得了。”
楚流婉一笑:“我就不信她還能跑得掉!”
看着楚流婉忽然變得得意洋洋的面孔,楚秋月心中有一點猶豫。
雖然楚春月該罰,或者說……該死,但是楚流婉也未必就是什麼好人了。如果要爲了救楚流婉而奉出楚春月一條命的話,是否值得呢?
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這兩個人同時都不再鬧騰嗎?
也未必是要兩人都死,比如都一起在牢中關一段時間,那也好啊……哎。
楚流婉笑了笑,對楚連汀說:“爹,我已經把辦法告訴秋月了,她知道的。”
她告訴楚秋月而不是直接告訴楚連汀,其實就是因爲不想讓楚連汀聽到那句所謂的“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畢竟這句話橫豎也不像是她該知道的——雖然二十一世紀電視裡天天在播出。
楚連汀奇道:“真的?”
楚流婉點點頭:“我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不過總比什麼都不能做要好多
了。”
楚連汀點了點頭,說:“那你自己也好生保重,如果春月可以找到,那你沒多久就可以從這其中出來啦。”
楚流婉連連點頭:“我曉得!”
正好外面獄吏第二次來催,第一次催是可以拖的,第二次就不行了,楚連汀和楚連平楚秋月三人便按原路出去了,一出了牢獄,楚連汀就忍不住問楚秋月:“秋月啊,流婉剛剛同你說了什麼?”
楚秋月微微往楚連平方向看了一眼,楚連平對她點點頭,楚秋月便道:“大堂姐說,可能阿姐並沒有逃遠,畢竟大理寺卿抓的很緊,阿姐特徵明顯,年紀也不大,不至於逃的這麼快,所以很可能,阿姐就在楚府或者周家,只是藏的很好。”
聽楚秋月這麼說,楚連汀和楚連平都是一愣,然後對視一眼:對啊,他們怎麼沒想到?!
楚連汀連連點頭:“好,我們現在就回楚府!”
說罷,三人立馬上了馬車,趕回楚府——
上一章說過鳥,再說一次……JF一個月是有限制的,就是送300分出去,其實我已經超了蠻多,現在開始就不能送鳥……要等下個月,望大家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