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與沁蘭都有些得意忘形了,沁蘭拜了又拜,對玉妙笑道:“多虧了王妃,不然都象原來那日子可怎麼過。雖然說自從那天開始,瑞哥兒就一直病着,可是服侍湯藥,也不象以前那樣不要我了。”
玉妙頗爲得意,只是坐了笑道:“既然病了,你是名正言順應該侍候他的,時間一久,他自然就會轉過來的。你只是別怕辛苦就行了。”玉妙有一句話不好說出來,沁蘭還沒有成親,玉妙想說最好是衣不解帶纔好呢。
玉妙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沁蘭接了出來,笑道:“可不是,我天天衣不解帶的服侍他,現在總算也能見到他一個好臉色了。”
然後壓低了聲音對玉妙笑道:“瑞哥兒現在要茶要水都是我,一看到那兩個小丫頭就瞪了眼睛讓她們走開。”
玉妙一笑,以前是移情,現在是移恨了。正這樣想了笑,聽沁蘭又恭敬地問了一句:“這衣不解帶的服侍人,果然是能打動人。想來王妃也是這樣對了王爺?”
玉妙忍住了笑,只是嘴角翹了一下,就沒有見過表哥生病過,沁蘭這話說反了,應該是我生病了,表哥衣不解帶纔是。
這樣想了,玉妙有些羞慚了,表哥衣不解帶,我也沒有被他感動過。爲了吃藥一齣子一齣子和他鬧彆扭,吐給他看了自己還覺的得意得不行。
見沁蘭還看了自己等回答,笑道:“表哥從不生病。”沁蘭就哦了一聲,象是明白了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小心地問了出來:“那到底是誰衣不解帶?”
難道是王爺?沁蘭看了坐了棉榻上的王妃,時時見她都是微笑着,就象是沒有一點兒心事一樣。給自己出了一點兒主意,和瑞哥兒這些年的不合洽立即就平息了。
沁蘭打心眼兒裡佩服她,如果我要是能象她這樣有主意就好了。
玉妙就笑問了她:“既然不喜歡那兩個小丫頭,你打算怎麼辦呢?”玉妙覺得不喜歡就可以了,不用着趕盡殺絕了吧。
沁蘭就笑道:“婆婆一直就不喜歡那兩個小丫頭,公公也一直說名字起得不好。”玉妙偷笑了一下,是不好,這名字哪裡是正經人家。
“想來公婆自然會處置的,不用我說什麼。”沁蘭笑道。玉妙一笑道:“這樣最好,你不要再多說什麼了,對她們和氣一些纔好。”
沁蘭這下子很明白了,不象前幾次讓做就照做,其實心裡不明白,就站了起來拜謝:“多謝王妃想着。”
玉妙讓她起來,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梅表姐的親事。盧瑞新在病中,沁蘭就早早的回去了。
沈玉妙很是開心了一會兒,直到晚上朱宣進了房門。
朱宣下午問了一下,盧家的人在王妃房裡,就微微一曬,這個孩子做傻事,好好的算計了別人。
進了門打量了玉妙的臉色,一派高興。朱宣自己先笑了一下,這麼得意。天色還早,夫妻對坐了在說話。
玉妙一高興就話多,眼前燈花兒也能說上幾句。朱宣聽她清脆的聲音如流水一樣,先樂得享受了。
聽着聽着就向後靠了迎枕半歪着聽,玉妙說到興奮處,就向前伏了身子,伏在炕桌子上和朱宣絮語。
說了累了在喝茶時,朱宣才緩緩開了口,笑道:“今天兩個弟弟和我說,盧家的那個少爺生病了。就是你認識的那一個。”
玉妙一面急急地喝茶,一面嗯了一聲。又提我這件開心事。
朱宣看她喝得急促,坐了起來,伏了她肩頭,一隻手爲她捧了茶杯:“喝慢些。”玉妙從茶杯上把臉擡起來,嘴角邊還有茶漬,顧不得擦,喜盈盈問:“他生的什麼病?”
朱宣掏出絲巾來爲她拭了嘴角,責怪地看了她,有這麼問病的嗎?一臉的喜色問什麼病,玉妙這才正色了,又重新問了:“下午沁蘭來了,也說他病了,只是沒說什麼病。”
朱宣看看這個小淘氣包又開始撒謊了,淡淡笑道:“象是相思碰了南牆了。”玉妙再也忍不住,格格一聲笑了出來,再看看朱宣的表情,才收斂了笑容,只是脣邊一抹笑意抹不去。
朱宣無奈一笑,小丫頭笑成這個樣子,分明就是不打自招。就道:“你的那位親戚,竟然大有心機。把自己未婚夫玩弄在股掌之上,虧你背地裡還爲了她擔了許多的心,妙姐兒,難道她沒有對你說嗎?”
玉妙笑了,表哥說沁蘭有心機,下面又要說不要來往了,忙笑着分辨道:“沁蘭最是單純的,哪裡有什麼心機,想是別人冤枉了也是有的。”
朱宣要的就是這句話,就道:“我想也是。那就是有人給她出了主意,不知道是誰這樣算計了別人。聽弟弟們說,盧家少爺的喜歡是欠尊重,可是身邊的人事物,時時都存了心思,也是一片真心。”
玉妙認真的聽進去了。“對方又斷然翻了臉,也應該是有情的纔對。”朱宣道:“當然是你的親戚是正妻,爲了護自己這樣做也是有的。 不過這出主意的人就太可惡了一點,她要是個聰明的人,就不要留下什麼把柄給人拿了去纔好。”
朱宣說完了,玉妙笑得不如剛纔暢快了,想想他說的也對,不愧別人背後說他詭詐,就笑道:“表哥說的是,如果有人給沁蘭出了這個主意,當然是不會留下什麼把柄纔對。”
朱宣就抱了她親親,笑道:“不過,這主意出得不壞。無端被下了黑手,這一輩子也明白不了。”
玉妙也明白我這主意是不壞,可是聽朱宣說了就不明白了,不知道他是對這種事情生氣還是不生氣,拉了他問:“不是說他們兩個人是有真情的?現在又說主意不壞。”朱宣笑道:“真情是有,不過也實在是不莊重。真心喜歡的,或是人或是信物,都是存放在心裡,或是束之高閣,哪裡象盧家的少爺那樣子胡鬧。別人不扇他**掌已經很客氣了。”
一點兒尊卑也沒有,還說喜歡。天天喊了那位心上人的名字去端茶倒水只怕還有調笑,呵,朱宣好笑得不行,這也叫喜歡。想歪了的相思情。
玉妙這才笑一笑。心裡另有一個想法,明天再喚了沁蘭來,好好的叮囑她,不能把自己給說出去。
朱宣交待完了,見玉妙又重新開始得意洋洋,就抱了她睡覺去了。你還是別得意了,心裡多想想我吧。
沈玉妙又沉醉在朱宣的柔情之中了,然後纔想起來,表哥今天回來得比較早,這幾天不知道都去了哪裡。
就懶懶地問了一句:“表哥,你今天回來得早?”朱宣抱了她在懷裡,用手撫了她光滑的背上細細的汗珠,見問這個,就回了一句:“有事。”
還真的是有事,這兩天就捉弄那個昭陽郡主去了。越是在她面前出現,朱宣越明瞭,昭陽郡主是想和自己聯姻。
心裡又是一陣冷笑,那就直接來說好了,玩什麼花樣。先弄了一個名滿京城,想讓我主動上門去呢。哼
朱宣主動上門的就不多,除了妙姐兒,這是我以後的正妻,我年年趕去看。別的人嘛,朱宣一時也想不起來哪一個是自己主動過去的。
懷裡的玉妙有些困了,天天被表哥這麼纏,纏完了總是累的。玉妙打了一個哈欠,縮在他懷裡,道:“早回來真是難得。”不是還有過幾天不回來。玉妙又懶懶地說了一句:“我都習慣得很了。”
朱宣在她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笑道:“習慣什麼?習慣表哥不在?”玉妙嚶嚀了一聲,有心再分辨幾句,眼皮有如千鈞重,早就掉了下來。
朱宣輕聲喊了她幾聲,笑了一下,真是習慣得很了,撇了我一個人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玉妙醒過來,回想了與朱宣昨晚說的話,讓人去請梅表姐,沁蘭來,又讓人去書房裡問當值的朱壽,表哥有沒有交待,將軍們的履歷寫好了拿來。
梅表姐,沁蘭到的時候,朱壽剛送了將軍們的履歷來,笑着對玉妙道:“這是王爺親自挑選的將軍,個個都有軍功在身了。”
梅表姐聽了就低了頭,等朱壽出去了,才衝了玉妙行禮。行完了禮坐下來,自己覺得奇怪了,以前總覺得妙姐兒提起來成親並不臉紅害羞的,現在輪到了自己,好象也不覺得臉紅。
在家裡一聽說妙姐兒來接,蔣太夫人就笑着對自己說:“去仔細看了,好好的挑一個好人。有妙姐兒在,就不敢欺負了你的。”
梅表姐也明白這個道理,私下裡想了,妙姐兒肯把自己許配給王爺帳下的將軍足見誠意。梅表姐仔細想了,妙姐兒還會有什麼煩惱呢,以後不生孩子,現在也看不出來,她年紀還小,成親時間不到三個月,這不好說。
王爺太風流,想來想去也只是這個了,梅表姐打定了主意,嫁了過去也是伴了玉妙。這和玉妙打的主意差不多。
玉妙雖然不指着梅表姐爲自己做些什麼,不過看她那樣能幹,留在身邊總沒有錯。沁蘭自己幫了大忙,這姐妹二人總是感激的。
沈玉妙有時想了,這一次可別幫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