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寶珠身邊的妙玉,碧玉,王媽媽,還有四個丫鬟也是跟着一塊去了封地,這其中妙玉,碧玉,王媽媽都是有家室的人,賣身契也全在寶珠手中,因此也是舉家遷往蜀州了。

蜀州在西北位置,高陽公主楚玉楚家也是在蜀州,蜀州雖大,但位置荒涼,還有大片的沙漠,很是貧窮,一般的農作物也只有簡單的幾樣,多都是養一些羶腥味的性口用來果腹。

蜀王和寶珠兩人乘坐的馬車外觀一般,但裡面佈置的很是不錯,找了木匠來設計的很好,白日的座位到了晚上就能拉伸開來,成爲一張能夠容納兩人的牀板,就連一些小桌子也都是可以收攏的,因爲天氣漸熱的關係,馬車裡面鋪上用竹子編制精美的竹蓆,很是舒服。

走的這日,榮家人,高陽都來送行了,等出了城後,家人和親朋好友都回去了,寶珠也哭的不成樣子了。

等她漸漸止住了哽咽聲,又忍不住掀開簾子朝外看了一眼,心中滿是不捨。

趙宸懶散的靠在軟枕上,“怎的?還在想爲何盛名川沒來?”

寶珠一頓,用紅通通的眼睛看着他,“殿下,當然不是,我只是捨不得爹孃,捨不得榮家人,捨不得楚玉。”雖然沒見着盛大哥,但她並沒什麼可惜的,她知道高陽會是盛大家最好的歸宿。

高陽是情長之人,盛大哥也不是無心之人,時間久了,他自然會喜歡上高陽的。

“如此最好不過了。”趙宸把人摟進懷中,“當初容你去盛家幫他治腿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了,你若是心裡捨不得他,我會殺了他的。”當初不過是因爲被她一鬨,心軟就同意了她去盛家的,後來心中惱火,可她總是空閒的時候軟軟嬌嬌的纏着他,說着他喜歡聽的話,自己也不好發作。

趙宸低頭在寶珠額上印下一吻,心裡忍不住有些嘆息,自己對她似乎越來越容易心軟了,真不是件好事。

寶珠也學着他的樣子在他嘴角親了一口,“殿下放心,殿下在我心中排第一,榮家人才是第二,我的心裡從來沒有過別人的。”

雖然知道她這話有一半是假的,可趙宸還是忍不住心軟,忍不住滿心歡喜。

被蜀王這麼一打岔,寶珠心情也好了些,膩歪在他身上說着話。

聽她說了半晌,趙宸忽然道,“你好好的怎麼突然想起把那白靜娘帶上了?”他也想起那白靜娘是誰了,當初不過是因爲寶珠才把人贖下來的,後來直接讓人把她安排在了王府,要不是寶珠提起她了,自己根本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了。

寶珠沒打算瞞着,兩人是夫妻,除了乳液和重生的事情,她其餘事情是不會瞞着他的。

“殿下還記得她?”寶珠笑道,“當初在賭場的時候,殿下把她贖了下來,其實當初我五哥打算贖她的,我覺得五哥大概挺喜歡她的。我娘查過白靜娘這個人,有些小心思,我也怕她纏上五哥,若是我們都去了蜀州,怕她又打我五哥的主意,自然是帶上妥當些,殿下若是不喜她,等去了封地我就給她找戶人家嫁了就是了。”

說她小心眼也好,說她草木皆兵也好,反正她斷然不會留下白靜娘在京城勾搭五哥的,上輩子五哥的事情可是歷歷在目,就算這輩子五哥不一樣了,還成親了,可她不敢賭。

就跟當初知道榮灩珠對她懷有敵意,可自己總是心存僥倖,覺得兩人是姐妹,可最後結果如何,她的僥倖就是害自己被榮灩珠毀了容貌。

在她能夠控制的住的危險事情,不管用什麼法子,就算是個笨法子,她也一定要把它給熄滅掉。

趙宸笑道,“隨你就是了。”當初那事兒他可是在場的,榮五對白靜娘根本沒情的,不過能讓王妃安心,什麼都隨着她就是了。

到了夜裡的就是就要紮營休息了,兩人吃過簡單的乾糧後,由着丫鬟進來鋪了牀,寶珠倒頭就睡着了。

趙宸摟着她,還沒什麼睡意,蜀地如今一團亂糟糟的,若是可以他也不想立刻帶寶珠去蜀州,可留在京城的話更加不放心了,倒不如帶在身邊好了、想着之前手下人跟他彙報的事情,他心中想着到底該如何應付。

之後的幾日都是白天趕路,晚上休息,寶珠每天都待在馬車裡,除了晌午用過膳食之後,就會去後面一輛馬車裡看看那些草藥,每盆滴上幾滴乳液,它們倒也都活着的好好的,綠意瑩然。

一路有侍衛跟官兵護送,那些土匪強盜自然是不敢露面的。

走了半個多月的時候,天氣漸漸熱了起來,白日趕路就有些辛苦了,總是走走停停的。

這半月大家都瘦了不少,寶珠也不例外。

這日寶珠正窩在蜀王懷中昏昏欲睡時,前方不遠處過來幾匹駿馬,馬匹上的人身穿盔甲,手握長劍。

聽了手下人來報,趙宸讓車隊先停了下來,自己下了馬車過去見了那幾人,說了幾句話後纔回了馬車,跟寶珠道,“我可能要快馬加鞭的先趕去蜀州了,你繼續跟着車隊走,有侍衛守着,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寶珠也不多問,只道,“殿下路上小心。”

趙宸親了親她才下了馬車,上了馬匹飛奔而去。

寶珠也沒讓丫鬟陪她,只一個人懶洋洋的坐在馬車裡,只晚上休息的時候讓妙玉過來陪着了。

過了大約四五日,晚上紮營休息時,外面有些吵鬧了起來,寶珠道,“怎麼回事?”說着已經要起身出去看看了。

妙玉道,“王妃,還是奴婢出去瞧瞧吧,萬一有什麼衝撞您了總是不好。”

“無礙。”寶珠已經起身下了馬車。整日都是坐在馬車上,晚上出來活動下總是好的。

兩人下了馬車走了過去,這才瞧見是一個面容有些老實的高大男子正抱着一個孩子往這邊衝,又被守衛給攔了下來。

妙玉一瞧見那人臉色就變了,慌忙想要衝過去,又想起王妃來,生生止住了步子,慌亂的道,“王妃,那是奴婢的丈夫跟孩子,我怕是孩子出了什麼事兒……”

寶珠一聽也是急了,“還站着作甚,趕緊過去看看。”

兩人過去時,那守衛還是攔着不讓兩人進來,那男子苦苦哀求道,“大人,就讓我過去吧,孩子的母親是王妃身邊的丫鬟,孩子有些不舒服,嚷着要他母親……”

守衛卻是不放人,“沒有王妃的口諭,外人一律不許過去!”

“放肆!”寶珠一聽也是氣惱不已,“快不讓開,我什麼時候不許外人接近了!”

妙玉已經接過那孩子了,發現孩子臉色通紅,呼吸急促,顯然是病了,妙玉心疼的厲害。

寶珠恨的咬牙,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口諭,這人顯然不是聽她的命令辦事兒的,“到底是誰下了這樣的口諭的?孩子都病成這樣了,爲何不許他們進去!”

那守衛看了拂冬一眼,拂冬道,“王妃,是殿下臨走時下的口諭,說是外人一律不許接近您的。”

寶珠怒極而笑,“是殿下的口諭?還是你的口諭?既是殿下的口諭,方纔那守衛瞧你做什麼?我就不信了,我的人要來見我還需要什麼口諭!還有,我堂堂一個王妃的話還比不上你一個奴才的,我讓他們讓開,可瞧瞧他們?還敢攔着。”

拂冬跪下,“王妃娘娘息怒,的確是殿下的口諭,說是除了身邊伺候的丫鬟,外人一律不許接近您。”她自問問心無愧,一律都是按照殿下的口諭辦事的。

“好,很好。”寶珠冷笑,已經從身上取了當初蜀王給她的黑玉佩,“可認識這個?還不趕緊滾開!”

拂冬面色一變,起身退到了一旁,那些守衛也立刻讓開了。

寶珠心裡實在氣憤,卻不得不先顧着孩子了,收了玉佩,上前查看了妙玉懷中的孩子。是妙玉的小兒子,虎頭虎腦的,不過兩歲的模樣,寶珠見過好幾次,小名虎子,她也很是喜歡這個孩子,這會瞧孩子呼吸都有些不穩了,心裡氣的不行,喝斥妙玉的丈夫範清,“你怎麼照看虎子的,孩子都成了這樣,顯然是病了幾天了,怎麼這時候纔來!”

範清道,“來過幾次,她們不許小人進去。”

寶珠攥緊,看向拂冬,“就算你是聽了殿下的口諭,可這事兒關係一個孩子的生死,你都能忍心的不來通報,任由孩子病着,心也真夠狠的。所以到底是真心爲了執行殿下的口諭還是有什麼別的心思,我不得而知,你心中最是清楚不過了,如今還在路上,我也不怎麼罰你了,你去旁邊跪着吧,跪滿了兩個時辰再去休息。”

方纔開口攔下範清和虎子的侍衛於心不忍,忍不住開口道,“王妃娘娘,拂冬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也只是因爲殿下交代這這麼辦事的。”

寶珠冷笑,“殿下交代?這可真是個好藉口,範家人都過來幾次了,她過來通報一聲會如何?怎麼,你心疼?你要是心疼拂冬姑娘也去旁邊陪着跪着吧!”

拂冬臉色發白,羞憤不已,那侍衛也一時呆住,顯然不明白平日溫和的王妃娘娘怎麼一下子就變了。

這會王朝已經過來了,聽聞事情的經過,臉色也不好,直接把這侍衛給換走了,又跟王妃道了歉。

寶珠道,“這事兒不怪你,不過是有些奴才拿着拿着雞毛當令箭罷了。”

寶珠也不敢在耽誤了,直接讓妙玉抱着虎子,讓範清跟上,一塊進去了裡面。

把虎子抱上馬車,寶珠替他把脈,又問外邊的範清是怎麼回事。

範清道,“前幾日孩子娘在的時候還挺好,沒過一天孩子就有些發熱,精神還不錯,我也沒當一回事兒,第二日精神就有些不大好了,我過來求見王妃,那姑娘說外人不得接進王妃,我就請了車隊的大夫去看過了,也喝了藥,可完全沒有好轉。在來求見,他們也根本不給小人多說一句話的時間,小人回去後,虎子就越來越嚴重了,小人這才抱着虎子闖了過來。”

寶珠神色陰鬱了些,不再多言,過了會才收了手,“風寒引起的發熱,有些嚴重,不過無礙,幸好你來的早,在過兩日,孩子只怕腦子都要燒壞了。”

妙玉和範清臉色都變了,妙玉心裡難受的厲害。

寶珠道,“妙玉,你來照顧虎子,我去幫虎子煎藥。”

妙玉慌道,“怎能讓王妃動手,奴婢自個來就成了。”

寶珠搖頭,“你在這裡守着吧。”說着已經下了馬車,這孩子的風寒有些嚴重,就算煎藥服下也不一定管用,肯定是要用上乳液的。

寶珠自個很快把藥煎好了,上了馬車讓妙玉餵了孩子服下,看着虎子的呼吸漸漸平穩,額頭上也沒那麼燙了,寶珠才讓範清回去照顧範家大兒子去了,則把虎子留在了馬車上,打算觀察幾天。

好在第二日虎子就好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孃親,小虎子激動極了,一下子就撲進了妙玉懷中,“孃親,想你。”

妙玉把小虎子摟的緊緊的,“娘也想你了。”又扯開虎子跟他道,“這位是王妃娘娘,也是治好虎子的恩人,快些叫人。”

寶珠上次見虎子也是幾個月前的事了,那會兒這小傢伙怕都不記事,顯然也是不記得她,正打算叫人,寶珠已經笑道,“喊我一聲姨就是了。”

虎子立刻叫了姨。

寶珠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傢伙的臉蛋,“真乖。”說着從暗格裡摸出一小碟的點心給了小傢伙。

小虎子歡呼一聲,說了聲謝謝就吃了起來。

寶珠看着小傢伙的顏色越發柔和了。

有個孩子可真是好啊。

沒兩天,小虎子就徹底痊癒了,寶珠讓妙玉帶着小虎子去了車隊後方沒再讓妙玉伺候了。

碧玉也是有家室的人,就叫了木棉和木槿過來伺候了。

自從小虎子生病的事兒之後,拂冬就很少在寶珠面前露面了,寶珠現在也有些煩她,瞧不見她反而更好。

上一世,她還不覺得拂冬有什麼,只覺她對蜀王忠心,可這一世看來,拂冬對蜀王是夠忠心的,卻有些看不明白,總是爲了蜀王的命令爲難她這個做王妃的,莫不是真不把她跟蜀王當成一家的?

寶珠很清楚拂冬對蜀王的感情,女人對於男人的忠誠第一要點就是感情,所以拂冬對蜀王肯定是有很深的感情。

她不清楚上輩子她死後拂冬如何,想來不可能只是個宮女了。

她上輩子死的時候,拂冬都還未嫁人,拂冬比蜀王還要大上兩三歲,這個年紀不嫁人,寶珠幾乎可以肯定上一世拂冬入了蜀王的後宮,怕是份位還不低。

寶珠目光沉沉的看着車窗外,心裡想着這拂冬可千萬別做錯事了,不然自己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只是不知蜀王到時會怎麼處理,一個對他有恩的,一個他有些喜歡的。

車隊繼續超前行駛,已經進入七月了,天氣越發的炎熱,每天正中午的時候根本不能趕路,只能停在路邊歇息,好在晚上太陽落山的也晚一些,能多趕一些夜路。

又連續趕了半個多月的路,在需幾日就能進入封地了。

這日車隊到了一個名爲周口鎮的地方就停下了,車隊要進行補給更換,因此要在周口鎮停留一天。

寶珠跟丫鬟還有妾氏側妃們也都需要好好休息一天。這鎮子人口不多,平日來往流動的外鎮人員也不多,王朝很快就包下了一間客棧,讓侍衛護着王府女眷去了客棧。

饒是動靜再小也把周口鎮的人都驚動了,遠遠的瞧着也知這些人都不簡單,所以也沒人敢上前來。

女眷進去客棧梳洗了一番,也沒下樓,直接由着丫鬟們伺候着用了膳,然後睡了會午覺。

等起來時,天色已經暗了,只等在歇一晚上明日就能繼續啓程了。

替寶珠梳了頭,木槿笑道,“王妃娘娘,可要出去逛逛,在馬車上待了一個多月了,好不容易能歇息下,不如出去逛逛解解悶。”

寶珠搖頭,“這裡距離封地不遠了,地處西北,民風豪放,相對的,人也就野蠻一些,我們急着趕路,就少出去轉悠,省的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又吩咐木棉,“木棉,你去交代一聲,讓所有人都不許出去,省的惹了麻煩。”

木棉應了聲就出去了,不一會就進來了,“王妃,已經有不少人都出去了,只有虞貴妃,袁側妃還在,就連丫鬟都出去不少。”

寶珠道,“罷了,既然出去就算了。”

這些女眷也都是悶壞了,出去逛了一個多時辰就回來了,天色也暗了下來,準備用晚膳了。

這會大家都下了樓,坐在客棧裡用晚膳,董側妃還在跟其他人說着下午出去的所見所聞,“這周口鎮人也太少了,從頭走到尾也就一個時辰,我看着也就幾千口人而已,實在沒什麼好去處,而且也真夠晦氣的,一路上碰見好幾個病人,臉色發紅,脣色蒼白,還讓攙扶着去看病,晦氣晦氣,客棧可有艾草,燒些去去晦氣也好。”

寶珠聞言,心底隱約有個不好的預感,問道,“董側妃可知那幾個病人還有其他什麼症狀?”

董側妃笑道,“妾瞧着他們都渾身無力,臉色通紅的,妾還差點被那個孩子撞上呢,可真是討厭的很,幸好明日就能離開了。”

寶珠心頭越發覺得不妥,吩咐道,“今晚早些歇息,明日一早便動身啓程。”

夜裡寶珠躺在牀上休息時,總覺董側妃描述那幾人的症狀有點像瘟疫,畢竟不是一個人的症狀,幾個人都一樣怕就有些不妥了。她嘆息一聲,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了的纔好。

翌日一早,寶珠讓大家隨意吃了些早膳就打算啓程離開了,快到城鎮門口的時候,便瞧見一個官差騎着一匹瘦馬到了鎮門口,喊道,“鎮中有瘟疫發生,官老爺說了,如今鎮上一律不許人進出了!”

衆人只覺腦子嗡的一聲,寶珠面色也沉重了起來,她是真沒想到,隨意找了個地兒停腳歇息都能碰上瘟疫了。

周圍還有不少百姓們,這會一聽,都傻了,“怎麼會是時疫,天啊,這是老天爺不讓我們活了啊。”

周圍嘈雜聲響起,大多都是悲觀絕望的消息,哪家的什麼人似有些時疫症狀,又說鎮上才大幾千口的人,只怕所有人都逃不掉了。

寶珠知道他們爲何悲觀,時疫的發生經常伴隨着就是整個城鎮的滅亡,想要活下來太難,更何況這種偏遠地區的小鎮,沒有厲害的大夫,沒有大批的藥材,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王府女眷的臉色也都變了,董側妃想起昨日被時疫病人給撞了一下的時候,全身寒毛都起來了,口中更是氣憤道,“該死的,昨兒我竟還被那庶民撞了一下,該不會……”臉色都變了。

董側妃絕對不願意待在這種地方,眼看着那守着鎮門的士兵開始趕人,她上前一步喝斥道,“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我們是誰!連我們都敢攔,小心你的狗頭不保!”

幾個士兵對視一眼,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自然也知道這一羣穿着錦衣綢緞的人都是昨兒才進鎮的,身份只怕也是非富即貴,可官老爺有令,他們也不敢違抗。

看着這些人沒放行的打算,王朝已經上前一步取出了通行的牌子出來,“我們是蜀王的家眷,不過是昨日才進鎮的,還勞煩通融一下。”

這些士兵也是知道京城的蜀王要去封地的,這會如何還敢攔着,立刻就打算放行了。

聚在鎮門口的人羣裡忽然有人大聲叫道,“憑什麼他們能出去我們就不能出去了?我們也只是附近的村民而已,不過是一大早進鎮做點小買賣罷了,憑什麼不讓我們走啊。而且這些人一來鎮中就爆發了時疫,說不定這事兒就跟他們有關了!”

這人一說,人羣就嗡嗡作響了起來,人都是有從衆心理的,還有一種就是自己死了也要拉別人墊背的。就跟現在一樣,這種事情根本不可信,她們不過進鎮才一天就爆發時疫,之前不少人都有瘟疫的症狀了,顯而易見這瘟疫跟他們沒有關係的。可有些刁民會覺得自己都要死了,憑什麼你們還能出去,就因爲身份富貴一些?既然要死,拉上他們這些富貴人家的命也是好的。

現在這種人還真不是少數,人羣立刻就有人呼喊了起來,“可不是,爲什麼她們一來鎮中就爆發了時疫,肯定是跟她們有關的,不能放她們離開了。除非也讓我們離開,我們都沒病,沒被傳染上,憑什麼不讓我們走!”

慢慢的,這種聲音越來越多,都說這場瘟疫是他們帶來的,不許放他們離開。

眼看着鎮中百姓有暴動的可能,王府的侍衛和官兵立刻拔出長劍把王妃她們都護在了身後。

董側妃惱怒不已,“這些庶民,好大的膽子,連蜀王府的家眷都敢污衊了,王妃,還不如下令殺了他們,跟他們廢什麼話。”

作者有話要說:好友的宅鬥宮鬥文,文筆好棒,《奸妃得逞》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