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馨兒快速的應下霍盈盈的話,乖乖的先回了家,心底卻仍然十分忐忑。說來當年的事情也完全不能說是她操作的,當時她只是想要個名分將顧雲萱趕走,所以刻意製造了對方出軌的假象,並且讓霍國政不斷生出疑心,最後提出親子鑑定。
不過她原本只打算在顧南生的鑑定裡做些手腳,萬萬沒想到老天幫她,居然鑑定出顧若和顧南生都不是顧雲萱的孩子,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也讓她大大的省了功夫,後面的事情爲了以防萬一,張馨兒還花費了不少心思,最後讓事情終於板上釘釘,唯一沒想到的是顧雲萱那女人性子居然那麼烈,居然轉頭就撞死了。
死了也好,省的她提心吊膽,可那小子不是去英國了嗎?張馨兒有些鬱悶的回了宅子霍國政還沒有回來,看來真的如盈盈說的那樣了?
事實上如霍盈盈所猜,霍國政的確人還在晉市,在經過了醫學的鑑定之後,霍國政已經完全相信南生就是他的兒子。至於顧若,既然南生是他的孩子,那麼顧若這孩子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而且現在回想起來,當年的事情的確蹊蹺,懷顧若的時候他就不說了,可在第二胎確定顧雲萱肚子裡的孩子是男孩後,他可是一直讓人守着悉心照顧在旁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作假,或者抱了別人的孩子,那麼一定是當年的鑑定出了問題。
得到這樣的結論,霍國政直接派人重新去查當年的事情,漸漸的答案呼之欲出。
略顯疲憊的靠在車廂,這幾天的霍國政腦袋裡老是頻繁的冒出顧雲萱死去的那一幕,那個女人是懷着多大的恨意和決心纔會縱身一躍,讓他這麼些年都無法釋懷的?
如今真相已經在眼前,霍國政卻有些無法面對,無論是對當年死去的顧雲萱,還是現在的顧若和顧南生。
忍不住想起前些日子他還在霍盈盈的生日宴上大言不慚的說對方是自己唯一的千金,唯一的孩子,現在呢?也不知道當時小若的心裡在想什麼。
霍國政想着越發覺得疲倦了。
“南生在新學校怎麼樣?”閉目養了一會神,霍國政擡起頭突然問道。
“小少爺非常聰明,雖然之前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但是成績並不差,而且已經開始適應現在的學習生活,跟同學雖然交流少,但關係也不算差,等慢慢熟悉了應該會好點。”秘書快速的回答。
霍國政點點頭,“恩,不急,他既然是我霍國政的兒子,一定會適應的。至於其他的要慢慢來,盈盈那邊呢?”
“小姐被賈氏的附屬醫院除名了。”說這些時,秘書有些尷尬。
“她也不是學醫的料,除了就除了吧。”霍國政淡淡的說道,上次他也在顧若的婚禮現場,自然也收到了那條短訊,如果他猜的沒錯,那件事情肯定和盈盈有關,賈子桓這樣處理,已經算是輕的了。
“那我們現在?”沒想到老闆會是這種態度,秘書試探的問道。
霍國政再次閉上眼睛說了聲酒店,就不再開口了。
車子緩緩的行駛在晉市的公路上,夜色越來越深,誰也不知道這個城市隱藏了多少的秘密,又有多少人因爲旦夕禍福從此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軌跡。
翌日。
一家吃過早飯,開始幫顧若賈子桓收拾東西。
其實說收拾東西也沒有多少,只是把一些常用的搬到南苑那邊去,其餘的不動,等着他們週末偶爾回來住。至於市區的那一套,賈子桓也不打算賣掉,畢竟那裡還有他跟顧若的一些記憶,當初可就是在那所公寓被莫名其妙點了鴛鴦譜,然後陰差陽錯在一起的,留着也算是紀念,偶爾應急也可以過去住。
至於南生,原本家裡是希望每天上下學接他回來住,可是南生覺得太遠,最後賈子桓幫他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單人公寓,僱了鐘點工做飯打掃衛生,週末的話跟他們一樣回老宅,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南生跟賈家人已經親近了起來,雖然話不多,可很乖巧,甚是惹老太太喜歡,也緩解了老太太沒辦法現在有孫子的那種急迫心裡。
只是顧若有些過意不去,她現在已經轉正,但是教師工資不算高,堅持弟弟的學費還有房子的租金,其他的就沒辦法了,只能由賈子桓墊付,心裡總歸覺得不踏實,她自己就罷了,連弟弟也依仗賈家,看來以後還是要努力些。
一趟就搬完了,老太太叮囑了幾句,便由着他們小兩口去了,倒是留着南生不肯放,怎麼也不許南生搬到那邊去,說是住在大宅子方便,也有人照看,顧若拗不過便將南生留了下來,南生自己也沒什麼意見,雖然奶奶有時候絮叨了點,可是賈家那種溫馨的氛圍讓他同樣留戀。
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顧若伸手揉揉弟弟的腦袋,“要聽奶奶的話。”
“我知道。”南生點點頭,穿着新發下來的校服,一臉的青春帥氣,不用打光便能演青春偶像劇了。
晚上顧若便和賈子桓住在了南苑的公寓了,一進門便是顧若的大幅單人寫真照,設計也是走的溫馨色調,橘色的沙發看起來格外的暖,到處掛着兩人的情侶照,同所有平凡的夫妻一樣,他們並沒有免俗。
等收拾好東西,顧若深深的嗅了下空氣裡剛噴上的茉莉清香,“真好!”
賈子桓從後面將顧若擁住,“什麼真好?”
“我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家,這種感覺真好。”顧若側頭一臉滿足的說道,說完還不忘用臉頰蹭蹭男人的下巴。
“這就滿足了?”賈子桓笑。
顧若笑,“當然,這可是我從小就有的理想。”
賈子桓鼻子撞了撞顧若的小臉,雖然他沒有小女人這種理想,甚至迫切的感覺,可卻能理解顧若,在霍家那樣的環境里長大,同時缺失了母愛和父愛,自然渴望有屬於自己的家,那是內心對愛和溫暖的渴望。
而賈子桓願意滿足小女人這簡單又曾遙望不及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