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佛德·巴伯,一米七的中等個頭,挺着一個啤酒肚,不過打扮卻是整潔得體。油亮的頭髮全都伏貼地往後梳着,只有一兩縷被海風吹起的髮絲不時飄起。他是唯一一個在假日裡也採用襯衫和西褲這種比較正式的打扮的人,而且衣褲都還燙得平平整整,屬於非常典型的白領階層。
(當年讀的是經濟系,做銷售員也算得上對口,現在從表面上看應該還算業績不錯吧。在大學的推研社活動中一直都只是打雜,和馬克在入社前就認識。嗯,可以想象得到歐文那句“像是馬克的跟班”是什麼情景,沒有特別喜歡的作家,看來當年是被馬克拉進來的這個推測應該也八九不離十。)
洛·尤里,雖說是個大學副教授,卻有一副高過修的好體格,肌肉結實,手上有着好幾個厚繭。不過鼻樑上的金邊鏡給他增添了不少書卷氣,和氣的笑容也令人感到容易親近,在大學裡應該是個頗受人歡迎的副教授吧。
(除了讀醫科的馬克,洛是另一個工作專業最對口的,大學之後直升研究院,之後一邊在大學任教一邊攻讀博士。從手上的繭來看,除了F1之外應該也常常打高爾夫,說不定還打棒球。喜歡的作家是柯南·道爾,在推研社時期發表的作口最多,不過畢業後似乎就沒再寫過東西了。)
莎莉娜·沃頓,可以說是個冷感美人,冷淡的面孔上流露出的笑容總有種不帶溫度的感覺。也許是因爲年近三旬,她臉上抹了一層濃濃的妝,髮型也剪成齊耳的短髮,還穿着適合年輕人的連衣裙。身高約有一米六三,身體還算勻稱,未婚。
(新聞系出身,喜歡的作家是阿加莎·克里斯汀,從這點就能看得出來對文字興趣濃厚。推研社時期發表的作品以社會派推理爲主,作爲小說家出道後寫的也是社會派小說,現在有轉爲評論家的趨勢,的確如馬克所說,評文犀利毒辣,不過在業界內的風評似乎不錯。)
迪卡斯·奎克,比修稍矮一些,大概在一米七八上下,瘦得像竹竿,似乎弱不禁風。一般的自由撰稿人都是精力充沛到有些令人討厭,而他卻有點萎靡不振,一雙小眼睛還不時神經兮兮地往周圍看,好像在害怕什麼。
(在目前見到的人當中他是改變得最多的一個,幾乎無法想像是歐文口裡那個“雖然話不多,但極具洞察力和想象力”的人。雖然是社科系出身,但據說文筆相當不錯,推研社時期發表的作品很受歡迎。喜歡的作家是埃德加·愛倫·坡和江戶川亂步,可見擅長的應該是短篇,做自由撰稿人倒也合適。)
桑爾·坡,在男人中他的個頭算是矮小的,只有一米六八左右,但由於長年的鍛鍊,身體非常結實。從手臂和臉上還隱約可以看出一些淡淡的傷痕,應該是工作時受的傷。也或許是長年做替身的關係,修總覺得他的動作當中都會不自覺地帶上遮掩感。
(他是這一批社員中最晚加入的一個,據說原來是因田徑得到另一所名體育大學的推薦入學,不過卻在開學前受傷而失去了推薦入學的資格,才設法轉到歐文所在的綜合大學讀體育系,所以比其他人晚了一個月入學。用本人的話說是“因爲同姓,所以喜歡愛倫·坡”,這點總是遭到別人諷刺,本人倒是不在乎,在推研社時期發表過少量的短篇作品。)
(除掉歐文,當年第一批社員有七人,剩下就是讀醫學系的馬克,和讀藝術系的西爾維婭·金。馬克果然是個很活躍的人,大概是醫學世家的關係,也擅長交際,怪不得當年的活動都是由他來操辦了,看得出來這個人的支配欲比較強。喜歡的作家是莫理斯·盧布朗,不過與其說是喜歡作家,倒不如說應該是喜歡莫理斯筆下那個風流倜儻的俠盜亞森·羅賓吧。)
在修迅速整理過腦中的各人檔案後,介紹完人員的馬克再一次很好友地拍拍修的肩膀。
“修,你千萬別見外。我舉辦這次推研社同學會,就是想讓好幾年沒聚過的大家都聚一聚,聯絡聯絡感情。你是代替歐文學長來的人,當然也是我們的好朋友。對了,你應該從歐文學長那兒瞭解到我們的一些情況吧。我是醫生,以後有病到我的診所,我給你打折。”
對馬克慷慨的承諾,修只能點點頭表示接受。
不過一旁的莎莉娜立刻發揮了她的毒舌功力,一報剛纔的馬克損她的仇:
“馬克,你這個黑心醫生就不要毛遂自薦了,你打了折,價錢還比別家診所貴。”
“話不能這麼說,莎莉娜,畢竟我的醫術很高明啊。”
馬克的臉色有些沉。
“真的嗎?”
莎莉娜擺出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
“好了,你們兩個,我們都五年沒聚了,你們還像以前一樣會吵。”
洛嗅到了空氣中的**味,連忙出來打圓場。
“哼!”
馬克輕哼一聲,忽然撇下衆人,轉身走進客艙。
“真是抱歉啊,修。馬克就是這種脾氣,希望你不要介意。”
洛不好意思地向修道歉。
“別管他。”
莎莉娜倒是完全不以爲意,隨即又帶着那種別有深意的笑對修開了口:
“修,我最近和歐文學長聯繫時常聽他提起你,你的能力似乎很不錯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案例可以給我做小說材料的?”
“啊,這個嘛……”
修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露出一副羞愧的模樣。
“如果有什麼特殊的案例,我一定通知你。”
“說起來,自畢業後還朝着推研方向發展的,也只有歐文學長了。”
佛德不無感慨地嘆了一句。
“是啊。想當年,我們都是滿懷熱情加入推研社,積極地展開推理研究。現在,歐文學長當上了探長,我們卻將推研全拋完了。”
桑爾也應景地附和。
“這有什麼,每個人都會變的。就像五年前,誰又能想到西爾維婭會突然自殺。”
莎莉娜用非常平淡的語氣說出的話卻如平地一聲驚雷。
此話一出,衆人的臉色立刻爲之大變,或紅,或白,或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