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罵過了折冰銳之後,心中痛快舒暢。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折冰銳並沒有太過生氣,而是在瞬間就恢復了平靜,冷冷地說:“蕭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黑木杖,你要瓦解黑煞,我怕你沒那個本事。蚩尤大帝就在我們黑煞,他是如何給你託夢的,你不要癡人說夢了!”
巫女十分激動,小聲地說:“蟲王,蚩尤大帝果真在裡面,制服住折冰銳,咱們現在進去!”
衝入黑煞之門後,裡面的九幽寒氣更加凜冽,四周有數個石雕像,最後面石壁上掛着一個巨大的鬼王面具的雕像,猙獰可怖!
巫女的話提醒了我,黑煞之門內,只有折冰銳一個人,我摸出了一把匕首,提在手上,快速地衝了上去,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扣住折冰銳。折冰銳往旁邊一閃,速度有些快,在電光火石之間,躲過了我的匕首。
我豈能讓他逃走,匕首反拉,劃破了折冰銳的衣服,“咯吱”一聲,匕首和折冰銳胸前的硬殼發出劇烈的摩擦,刺耳的響聲過後,匕首都有些變鈍了。
鬼王驚訝一聲:“你出賣了自己的魂魄了!”
折冰銳說:“不關你什麼事情!”
我乾脆將匕首收了起來,直接去扣折冰銳的脖子。折冰銳嘴角哂笑,手上的鹿皮手套摘了下來,黑色的雙手露了出來,是一雙毒手,乃是蟲後幫折冰銳煉成的。
折冰銳在蟲家村,蟲後給他餵食了大量毒蟲,目的是將折冰銳養成另外一個毒人,後來蟲後進入黑煞找夜先生報仇的時候,折冰銳也跟着一起來的,就是那個時候,黑煞的神秘人看上了折冰銳。
成爲神秘人的弟子了,這一雙毒手的破壞力變得更強了。
鹿皮手套摘下來,黑色的毒氣漫出來,這雙手比郭家毒人並不遜色。
我不敢大意,用黑木杖當武器,連着三杖,全部打在折冰銳的胸膛上,發出猛烈的聲音,這黑木杖十分堅硬,雖然是打在硬殼上。折冰銳也是打得氣悶,咳嗽了數聲,不斷地後退。
折冰銳叫道:“蕭關,有本事你把黑木杖丟開,跟我空手打一架。”
折冰銳顯然不服氣,我將黑木杖丟給小蛇,一雙手握成了拳頭,腳上面的速度加快,照着折冰銳的臉上兩拳頭。折冰銳一雙毒手,則是交錯上前,有一隻抓破了我的衣服,半個手臂也被劃出了鮮血,有一些變黑了。
這毒暫時傷不到我。又
是一個猛拳,打在了折冰銳的左臉上。折冰銳速度和毒性都有所增加,但是在我面前,還沒有他蹦躂的機會。
這一猛拳,用上了七成力量,折冰銳的兩個牙齒當即被打了下來,淬出了一嘴的鮮血,折冰銳一張臉已經完全被打腫了,頭被我打得歪到了一邊,嘴角卻冷笑地說:“你還是太弱了,就這麼一點本事嗎?”
“鴨子的嘴硬得狠。”我又是一個猛拳打了過去。
折冰銳露出了一個破綻,我伸手扣住折冰銳的肩膀,將他兩隻手別在身後,用繩子將他牢牢地繫住了,一把匕首貼在折冰銳的脖子上。
先天蟲聲音說:“蕭關,快殺了折冰銳,咱們一起進去,蚩尤大帝就在裡面!”我沒有答應先天蟲的要求,並沒有回答它,而是轉身對天真人說:“折冰銳就留給我了,你們都進去吧,我隨即就進來!”
天真人道:“蕭關,你自己當心,我進去。鬼王,照看好蕭關!”鬼王點點頭說:“一切交在我身上了。”
巫女頗爲不解,不知我爲何不進去。先天蟲的躁動,給我一種不安的情緒。我看了一眼巫女,微微地搖頭。小蛇走了過來,將黑木杖交給了我。
天真人、謝寶兒和蕭棋三人衝了進去,裡面發出劇烈的打鬥聲,數聲叫喊,金色屍氣和藍色光芒交錯在一起,狗小賤也在裡面,也發出了焦急的叫聲。
“蕭關,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吧。”折冰銳說,“不然的話,你會沒有機會。”
折冰銳再一次被我打了臉,又被匕首扣住了脖子,他的聲音躁動而不安。
我說:“不急。折冰銳,我問你,你到底把魂魄賣給了誰了,你身上的硬殼到底怎麼來的?”
我用匕首隔開了折冰銳背後衣服,是一種黑色的硬殼,上面凹凸不平,像極了一種動物的硬殼,這種硬殼竟然和皮膚嚴絲無縫地嵌在了一起,像是從折冰銳皮膚裡面長出來一樣。
折冰銳中過了蛤蟆蠱,絕對不可能再長出了硬殼。折冰銳邪氣凜然,只在短短時間變了一番樣子,絕對是做了什麼交易。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他把自己的魂魄給出賣了。
折冰銳說:“我用我的魂魄做交易,就是擁有殺死你的能力,只是沒有想到,被你制服住了。蕭關,是個爺們,就一刀割破我的脖子吧,給我來一個痛快的。”
折冰銳將魂魄賣給了誰,難道是給神秘人做的交易嗎?
我知道追問折冰銳不會有答案,便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鬼王,他也擁有過這種奇怪的黑色硬殼,或許知道一些隱秘。鬼王咳嗽了兩聲,說:“是它,是它。折冰銳把……魂魄出賣給他了,從此之後,再無超生的可能了……”
折冰銳的臉色陰沉下來,說:“超生於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的人生到了今日地步,一切都是拜蕭關所賜,只是可惜,浪費我的魂魄。”
我之前就告訴折冰銳,他窘迫的一生,是他自己造成,他現在剛到二十歲,完全有時間開展一個全新的人生。
他的執念何等之深,現在已經沒有再多廢話去說服他。我只是嘆息了一聲,說:“折冰銳,你不知道你自己多麼可憐啊。”
折冰銳眼神不服,卻沒有再多說話了。
我問:“鬼王,到底是一個什麼的人,要了折冰銳的魂魄?”鬼王搖頭說:“並不是一個人……”
鬼王的話還沒有說完,裡面打鬥的聲音結束了。只看到天真人、謝寶兒、蕭棋齊齊退了回來,三人神情凝重,狗小賤跟在後面。一看便知,情形並不太樂觀。隨着三人一狗走出來後,我聽到機械走動的聲音。
咔咔地響着,從這種機械走動聲,我知道郭心兒要走了出來。
果然,郭心兒跟着神秘人一起走了出來,郭心兒臉上已經沒有笑容,眼神之中已經已經沒有了溫情,整個人已經被一股絕情的氣息所掩蓋。她原本喜歡穿綠色、紅色和白色衣服,可此刻,已經換上一件黑色的衣衫,因爲黑色衣衫,又增添出一股陌生感。
只是半個月不見,郭心兒更加陌生,也更加絕望。
她的目光掃過,和我接觸,卻沒有半點變化。那一刻我明白,所有的誤會已經無法解釋,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神秘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嘴角微微地笑了起來,臉上木訥,顯然貼着人皮面具。
折冰銳喊道:“師父,還是沒有將他們攔在外面,徒弟沒用,徒弟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我死後,請師父妥善處理我的魂魄。”
神秘人說:“你已經盡力,師父不怪你。而且以他們的水準,要擋肯定擋不住,好在師父的事情已經作完了。”
神秘人目光掃過來。
蕭棋趕緊說:“將鎮蟲符貼起來。”這鎮蟲符可以暫時控制住蟲子活動,避免被神秘人控制。
小蛇、麻蛋、我連忙將鎮蟲符貼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