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狂笑,欣賞了一下地上的傑作。
我問道:“天真人,這樣是不是不好啊?這個……這個長辮子叔叔,以前一直跟着老古,就是那古秀連那家子的。我要是帶走了……”
蕭天真哈哈大笑,打斷了我的話:“蕭關,終於讓我發現你的虛僞了吧!字你都刻上了,現在又說不要!這叫心裡明明想要,嘴上還不好意思。”
我又哈哈一笑,心中也覺得自己有些虛僞。閉嘴再不說這個,暫且跳了這一節。
蕭天真接着掃視了石室,看了一會,說道:“看不出個所以然,可我總感覺多年前,有人曾呆在裡面。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那種淡淡的氣息,似曾相識……”
我想了一會,問道:“該不會是老古吧,老古就在裡面住了一段時間!”
蕭天真問:“老古是什麼時候的人?”
這個問題倒把我難住了,老古具體年紀,我還真不知道。倒是他提過,見過小時候的師父,估摸有些時間,年紀不小了。
我眉毛一揚,眼前一亮,說道:“老古差不多和龍帝一般大小,具體的年紀我還真不知道。”
蕭天真見過龍帝,搖搖頭說:“那就不是這個老古了。留在這裡的人,顯然比老古要早,而且早了不少。”
蕭天真自己也說不太明白,聽得我也稀裡糊塗,洞穴空無一物,除了長辮子之外,留下的線索太少了,要找到當年留下的
蕭天真又看了大蜈蚣,說:“這大蜈蚣的年紀,都有可能比那個老古要大!”
“不是吧,我師父以前養過蜈蚣,每一次蜈蚣最多隻能活五六年,這大蜈蚣怎麼可能比老古活得要久……我見識少,你不要騙我。”我反駁道。
蕭天真說:“世界上的事情誰也說不定。物老成精,有些生靈的壽命是不能用常識來判斷的。比如說你體內的白玉蜈蚣,你能說它是蜈蚣嗎,你能說它只能活五年?”
我愣了一下:“白玉蜈蚣是從土卵出來的,自然不能用尋常的方式來判斷。白玉蜈蚣是靈氣所成,可是大蜈蚣是自然生長,難道也是上了年紀……”
蕭天真點點頭:“大蜈蚣也不是一般的蟲子,活很多年也不稀奇。蕭關,你要把思路打開。”
蕭天真說完話,來回走動,心事重重,不再跟我說話。
我一時之間無所事事,就和長辮子說說話。長辮子眼珠子轉動,就站在一旁,聽着全神貫注,卻不能回答我,說着說着也不知道要說啥了。
我看了一眼蕭天真,他還在思考空無一物的石洞裡,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我又看了地上面來回轉動的大蜈蚣。
我心中奇道,難道說這大蜈蚣的年紀真的很大了。
蕭天真終於走到了嘴裡面平整石壁,將耳朵貼在石壁上,猶豫了片刻,伸手拍了幾下石壁,臉上一喜,連忙大聲道:“蕭關,你來聽聽。”
看來蕭天真是發現了什麼,我快速地跑過去,把耳朵貼在了上面,和蕭天真一起聽。
蕭天真伸手用力在石壁上敲動了幾下,咚咚……咚咚咚……
我聽了一下,根本就沒有聽到,只感覺石頭在震動,搖頭說:“我什麼都沒有聽到,你到底要讓我聽什麼,這個石壁後面難道不是結實的山體嗎?”
蕭天真眉頭緊鎖,說:“你再聽,用心聽。”
我又把耳朵貼在石壁上,閉上了眼睛。蕭天真有節奏地拍打了石門。我集中了注意力,慢慢地感知到石壁的迴音。
咚咚……從遠處傳來了細弱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說:“裡面似乎還有一層地宮,好像是空的。”
如果不是我的體質發生變化,加之四蟲的存在,我體力變好,我也聽不出這種細弱的聲音。
蕭天真點點頭說:“是的,裡面還有地宮。”
我問:“要進去嗎?”我心中擔憂,萬一裡面有危險,怎麼辦。
蕭天真十分確定地點頭說道:“非進不可。”口氣十分奇怪,說話的時候,忽然變得緊張起來。
難道說那熟悉的氣息是蕭天真認識的人嗎?
我看了看石壁,嘆道:“可是石壁幾乎是完整的,咱們怎麼進去啊。難道要出去弄火藥進來炸開,破門闖進去嗎?”
蕭天真瞪了我一眼,說:“密室地宮如此隱蔽,必是巧妙的機關,總有辦法進去的,用火藥這種粗俗的辦法,簡直是侮辱當初設計的工匠。還有,這大蜈蚣留着這裡,肯定是有原因的。不進去的話,那就對不起大蜈蚣了。”
我心說你要進去就進去,別提什麼大蜈蚣。聳聳肩膀道:“天真人,那看你的表演了。”
我對機關秘術一竅不通,還不如把空間讓出來,憑着蕭天真的思路和智慧,打開密室之門,只是早晚的問題。
我坐回了石桌,將揹着的食物拿了出來,嘆了一口氣:“蕭關,新年快樂。”
咕嘟咕嘟喝了一口水,停在耳邊就是“孤獨孤獨”的聲音。長辮子跳到我身邊,像是陪着我。
蕭天真果然在石壁上,一寸一寸地尋找機關破解方法,找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尋找到開門的辦法。
我有些發睏了,連打哈欠,長辮子走了過來,站在石桌子邊上,我靠在長辮子身邊睡了過去,迷瞪眼睛的時候,還看到蕭天真小心檢查四周,一定要找到了進入裡面的辦法。
此刻,正是守歲的時候,舊的一年馬上就要過去了。
山洞外,神州大地上,無數個家庭都圍着一起,迎接新的一年來臨。
而麻倫叔一個人喝醉了酒,痛哭一場,愛情和生活都失敗了,唯有睡眠和棉花才能溫暖今夜的身體。麻倫叔說過,溫暖一生的不是愛情,而是棉花。當下,他必定已經酣然入睡了吧。
我靠在長辮子身邊,慢慢地睡了過去,夢裡面幾度掙扎,朋友們生離死別,淚水肆意,好像溺水一般,醒不過來,師父的腳步拖着很慢,慢慢地往前面走,木車上,黑屍蚩尤緩緩經過。
短暫的睡眠竟然噩夢不斷,我不由地驚醒過來。
我睜開眼睛,發現蕭天真正看着我。
我擦了擦眼睛的淚水,掩飾道:“每逢佳節倍思親嘛……天真人,你不找了機關了嗎,再睡一會,咱們就出去吧!”
蕭天真神情凝重,指着石桌,說:“你起來,石桌有問題,機關就在石桌上面。”
我從石桌上跳下來。蕭天真圍繞着石桌子走了幾圈,在桌子的背面,一雙手放在桌子邊緣,大喝了一聲,我感覺到力量從蕭天真的手臂傳到石桌上。
奇蹟發生了,整個桌子忽然之間轉動了。
哐噹一聲,石壁之中有一塊大石頭隆隆上升,展現出一個新的地宮。
地宮裡面沒有光芒,漆黑一片,靜謐如水,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
蕭天真有些緊張,愣住了不敢上前。
我將手電筒交給了他,說道:“既然你確定裡面的人已經走了,還害怕什麼呢?”
“不是害怕而緊張。”蕭天真說。
蕭天真深吸了一口氣,接過了手電筒,將手電筒打開,踱着步子,最後到了密室的入口,光線在裡面晃動一皺,全部黑壓壓的一片。忽然,只覺眼前一晃,似乎照到了一個發白的東西,還有三個洞。
好像是一個人頭骨,三個洞,正是眼睛和嘴巴的位置。
“看來,那人並沒有走,而是死在裡面了。”我說。
蕭天真身子一抖,差點摔倒,被我扶住。
“怎麼了?”我問。
蕭天真揮揮手,推開了我,自己走了上前,用手電照耀一下,就在密室嘴裡面靠牆的位置,一具白骨坐在上面,蒲團早就爛得沒影了,應該有很久遠的歷史。除了白骨,別無他物。
蕭天真靠近,吹了吹裡面的灰塵。
蕭天真沉默不語,眉頭緊鎖,一句話都沒有,一點都不天真爛漫了!
蕭天真失神落魄一般。我也急了,又:“不讓你進,你非要進來。這裡肯定是高人隱居於此修行,最後在此圓寂,咱們這是破壞了人家的墓室!”
蕭天真沒有搭理我,而是眼珠轉動,手電依舊在白骨身上照耀然之間,最後白骨手上找出了一串玉珠。
蕭天真完全呆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天真人?你倒是告訴我!”
蕭天真搖搖頭,伸手摸了摸那串綠色的玉珠,似乎對這玉珠有着異常的感情。
蕭天真將外套脫了下來,將白骨蓋住,淡淡地道:“她是我女兒蕭音。”百鍍一下“蠱毒黑巖爪機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