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揮動了手掌,心頭還是有些發痛,有些不妙。外面漆黑一片。暈倒的是黎明時分,醒來已經是深夜,看來我已經睡了一天的時間。
我起來吃了一些乾糧,又喝了一些清水,精神纔算恢復了一些,站起身來,還是不由地咳嗽起來。
雖說是夏季,這裡海拔卻比平原要高,氣候並不炎熱,到了晚上。還能感受到一些寒冷。黑壓壓的洞穴裡,佈滿了清涼的寒風,這裡的夏天有點冷!
“怎麼只有我們兩個?”我問道。
小蛇說:“他們都出去查看地形和摸情況去了,留我下來照顧你,小殭屍在外面守護着我們,一旦有危險,就鳴警叫喊。”
我將黑木杖拿起來,握在手上,漸漸感覺到一股沁涼的感覺。
我剛要走出去找小殭屍,發現角落裡的毒童子,身子也在發抖,樣子可憐。
我說:“小蛇,你出去一下,我要打坐調理一下。”
小蛇並沒有懷疑我。點點頭說:“你自己當心,天真人馬上回來了,他精通醫理,應該可以幫你。”
小蛇慢慢地走了出去,不遠處,小殭屍坐在石頭上。
小蛇柔聲喊道:“弟弟,你在幹嘛……想娘了嗎?我也想了……”
小殭屍一聲不吭,搖搖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經過幾百個日夜。小殭屍有了改變,他怨念的意念漸漸消解,產生了一些簡單的善念,開始有了靈性。
洞內依舊漆黑。
“毒童子,你怎麼了?”我走向了毒童子。毒童子牙關顫抖說:“蕭關,你難道沒有感受出來,你要死了啊!”
“少給我說胡話!老子五行運轉,任督二脈打通。怎麼會死呢!”我壓低聲音說,小蛇在外面,我纔沒有喊出來。
毒童子嘆了一口氣,說:“你現在看起來五蟲協調,五行具備。但其實每一隻都是逆天的存在,它們根本不可能協調在一起。你就等着蠱蟲反噬,你七竅流血而亡吧!”
我反問道:“要是真如你所言,天真人一定會發現的,爲什麼放心讓小蛇一個人照顧我呢?”
“沒錯,白天天真人給你把脈的時候,說你經絡正常。只是受風寒纔會打擺子,再加上最近壓力變大,所以纔會暈厥過去。”毒童子說道,“其實不止是天真人,我也被騙了。我單純地以爲蟲子有人的善性,五蟲遵循五行相生,放棄相剋,助你成爲少年蟲王。其實不是……”
我整個人如同晴天霹靂,硬着頭皮說:“不,我只是受了風寒打擺子而已!”心中已經開始相信毒童子的話。
“蕭關,有兩個人給你開過處方,但是你沒有用,所以纔會造成今日的局面。”毒童子說。
“什麼處方,什麼人?”我不解地看向了毒童子。
“第一個人是你師父麻烈雲,他在華山上說過,要解你困局,需用千年的九幽蘭和龍家的龍魂花;第二個是黑煞神秘人手下紅花人,他曾說要把龍魂花取出來給你服下。”毒童子說,“我一直以爲你身體完全恢復了,直到你靠近了黑煞老巢,氣息不對,我才反應出來:如果沒有龍魂花,你就活不了。”
“是嗎?”我整個人激動起來。
“這個世上,對蠱術、醫理、蠱蟲研究最爲透徹最爲深入的人就是你師父麻烈雲,他超過了天真人,超過了蕭棋。天真人看不出來,你師父卻可以看出來!他這樣說就不會有錯,你不應該懷疑他。其實我也有責任,我以爲你好了……沒有催促你儘快服下龍魂花!”毒童子說。
說話之際,毒童子還在顫抖,他也受到我的牽連。
我心中想道:“如果單純說我脈相看起來平和實則隱藏殺機的話,我不信。但毒童子和我感受相通,他有如此反應,說明我的身體真的出現了問題。”
空口無憑,有證據才令人信服,毒童子的反應就是證據,我整個人當頭淋下一桶冰水!
“我問你,如果不食龍魂花,我會死嗎?”我問。
“會!”毒童子乾脆利落說。
“如果繼續利用五蟲的力量,我還能活多久……”我問。
“那你來黑煞老巢,真的是進鬼門關,有去無回,必死無疑,死相是七竅流血,萬蟲鑽心,骨頭寸斷!”毒童子說。
“好了。”我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走到一邊,從黑袋子裡摸出了封鬼葫蘆,“毒童子,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我也不會奪走小蛇的龍魂花……”話聲一落,我打開了封鬼葫蘆的塞子,念動了口訣。
“蕭關,土卵蟲從土卵出來可以相信……蠱王蟲是你師父煉出來……可以相信,其他都不能信……”毒童子說完這話,就被我收入了封鬼葫蘆裡面。
我雙手握着封鬼葫蘆,回味着毒童子的話,一時之間淚眼朦朧,只因爲“蠱王蟲是你師父煉出來可以相信”這句話。
我這一生,走過那麼地方,師父的光輝一直呵護着我。我一定要給我師父報仇,殺了黑煞的神秘人,七竅流血又何妨,骨頭寸斷又如何?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忘記毒童子的那些鬼話,我還是五行具備的蟲王!
“蕭關,你醒了嗎?”麻蛋人還沒有出現,聲音就來了。
我揉揉眼睛,擦去淚痕,勉強地笑道:“當然了,大哥身體一直很好。誰料到了這個時候,竟然打擺子,讓你看笑話了。”
“得了吧,你的身體哪有我好。”麻蛋嘻嘻哈哈地說,“畢竟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我心說你個麻蛋啥時候也會講葷段子了。
麻蛋和阮濟海搭檔去摸情況,他着急我的身體,提前跑了回來,說了一會話,阮濟海纔出現。貞場歲劃。
“不好進去,防守很嚴密,而且管理也非常嚴格,看守換班交班一絲不苟,整個防守系統幾乎沒有破綻,”阮濟海道,“如果強制衝進去的話,沒有太大的勝算。”
我說:“等天真人回來,咱們再商量,天真人哪去了?”麻蛋說:“天真人在另外一邊,也快回來!”
我又在焦急地等待着天真人的出現!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天真人和謝寶兒回來了。
天真人見我臉色無恙,說:“蕭關,你感覺一下,看是不是這裡啊,一定要確定萬無一失!”
我沉默了一會,道:“我怎麼可以感覺出來呢?”
天真人說:“如果是黑煞的老巢,肯定有很多蠱蟲,你感應一下吧,用先天蟲!”
我身子有些搖晃,站了起來,把黑木杖放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天真人又說:“你記住了,只要感應到蟲子就可以,不要試圖干擾它們,不然的話,咱們的行蹤會被曝光的。”
“好!”我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
我心中說:“先天之蟲,你準備好了嗎,如果你不聽話的話,我就用黑木杖打你!”
這話雖是詢問,卻是赤裸裸的威脅。先天蟲有些咬牙地說:“你這話都說出來,我還能怎麼樣?只是這裡距離遙遠,要不走進一些。”
先天之蟲有感應蟲子的能力,可是這距離太遙遠,要感應到蟲子,還是有一定難度。
隨即,我們靠近了一些,出了洞穴,就在山壁之上。我催動了先天蟲,飛快地動彈之際,過了十分鐘,我額頭沁出了汗水,手心也開始出汗,手中的黑木杖似乎一動。
眼前一晃,的確看到了不少怪異的蟲子,我很快睜開了眼睛。
“天真人,是這裡了。錯不了,狗神大人是英名神武,不會找錯的。”我堅定地說,伸手將額頭的汗水擦掉。
半夜悄然而至,山頭上面,出現了一個黑色影子,潛藏在黑暗之中,在影子旁邊,還跟着一個四腳的怪物,等到那東西靠近。
我纔看清楚,根本不是四腳怪物,而是一隻狗。
金僵謝寶兒一躍而出,身手矯健,直取黑影。我們都以爲是四處巡邏的小兵,自然謹慎。那“小兵”反應並不是很慢,謝寶兒將速度壓住,避免發出金光!
小兵往旁邊閃開,當即叫道:“哪裡來的老殭屍!”
謝寶兒雖說年紀一把,畢竟是女子,當然不喜歡“老殭屍”的稱呼。
手上的動作自然加快,那小兵往旁邊一閃,身手變化之間,依舊是飛揚不已,瀟灑英俊,尤其是腳法和身手,出人意料的熟悉。
只看了兩次交手的動作,我已經認出了小兵是誰,是蕭棋。他教過我格鬥的招數,正因爲如此,我纔可以認了出來。
自三清山闊別兩個月後,又和蕭棋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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