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被我綁着的折冰銳剛要跑。
麻蛋及時出腳,朝着折冰銳屁股一腳踢過去。折冰銳跌撞在地上,半張臉在石板上擦傷,半張臉都沁出了鮮血,半張臉都是鮮血。
更是一個小魔頭。
麻蛋接過阮濟海從長刀殭屍手上順來的長刀,直接架在了折冰銳的脖子上。
折冰銳癱坐在地上,回頭看一眼麻蛋,說:“小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沒別的事情就別拿長刀嚇我,我師父何等厲害,等下你都不知道你怎麼死的!”
折冰銳見過麻蛋對付四隻五行屍。說着話的時候,顯然有些害怕,聲音有些發抖。
麻蛋用長刀刀面拍了下折冰銳擦傷的臉,說:“我沒有本事殺了你,但是我可以先割下你右邊耳朵,然後割下你左邊耳朵,還可以把你褲襠那玩意給割下來……你吃定我大哥心慈手軟,我卻不會……”
折冰銳問:“你大哥是誰?”麻蛋道:“我大哥是苗疆蟲王蕭關。”麻蛋又用刀面敲打了折冰銳的刀面。惡人還要猛人對付,麻蛋長刀拍了兩下折冰銳。這賊小子才完全老實下來。
麻蛋回頭看了一眼鬼王,隨即扭頭過來,手中的長刀揮動,刀光一閃。將折冰銳的右耳割了下來。麻蛋自幼用柴刀劈柴,劈了十幾年,要劈下一片耳朵,並不是難題。
鮮血流了折冰銳一聲,折冰銳叫了一聲後,再也沒有叫出來,在地上來回打滾,因爲麻蛋說了一句話。
“如果我聽到再叫一聲,我就閹掉你……”
我抓着鬼王的手,道:“你還有什麼話,我好好聽着。若你真的是我的父親,今日就是我們父子兩人的生死之別,這仇我就算在神秘人頭上了。但是我還不能叫你父親。因爲沒有確鑿的證據。”
鬼王說:“蕭關,是我自己求死,不要找神秘人報仇……你答應我……”我有些不解地看着鬼王,又茫然地看着一旁半蹲着的蕭棋。貞廳他巴。
蕭棋嘆了一口氣,說:“蕭關,鬼王只是怕你去找神秘人,反而害了自己的性命。”
我心中一熱,原來鬼王有這樣的考慮。
鬼王罵道:“蕭棋,世上你最聰明,每次都把問題說絕了。”
蕭棋說:“蕭關,這事情給我來解決。鬼王,當初是誰生下蕭關,這事情不能再耽誤,你快說出來。”蕭棋控制了自己的情感,問出了最爲重要的最爲關鍵的問題。
“我是不會叫你父親。因爲我不確定……”我咬牙地說。
鬼王道:“蕭關,原本是等這事情完後,讓你跟我一起去找一個人的,我怕你不肯,才說要你……跟我一起去一個地方。現在只能你一個人去了,見到她之後,一切就明白了。記住,去峨眉山上,無情庵裡,她就那裡,見到她了,一切就……就明白……蕭關……蕭關……不用報仇,和小蛇好好活着,永生不要進入玄門……”
鬼王的瞳孔忽然放大,雙手緊緊地扣着我的手,好像永遠都不願意鬆開,就在那一剎那的時間,鬼王手垂落在地,如同落葉落地。
鬼王死了。
我還在想,峨眉山上無情庵裡的她,難道是我的生母!峨眉山上風光秀美,原來鬼王要帶我去那麼一個美麗的地方。
可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死了,我有些氣憤,鬼王這人太壞了,就是一個不講信用ぷ言而無信的人,就是一個令人看着討厭一點都不喜歡的人。
可就是這樣的人,我卻希望他活得長久一點,晚一點死去,最好長命百歲,萬壽無疆。
我爲什麼會在最後對鬼王說那麼多話,當初我出生飽受磨難,或許錯不在他。
我爲什麼會在最後對他說出這樣的話,爲什麼我會這麼殘忍。
我爲什麼要一直這麼偏激,難道最後不能不那麼死性子嗎!
小蛇失聲哭了起來,說:“蕭關,若不是鬼王。郭家的十七豪傑成爲無敵金僵後,咱們永遠來不到了這裡。他受了極重的折磨,支撐到現在,到今日總算是解脫了。”
一瞬間,我的腦袋好像空白一片,像是行走在一片茫茫無邊的雪原上,不知道寒冷,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身在何方,不知道時間前進,還是後退……
我癱坐在地上,感覺不到九幽寒氣的冰冷,身邊的黑木杖也“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這個聲音我也沒有感覺到。
小蛇冰涼而溫柔的手抓着我的手,說:“蕭關,你說一句話,罵兩聲,或者哭一聲,你這樣。我很害怕……蕭關,你怎麼了……”
我嘴巴又動了兩下,卻說不出話來。
小蛇看了一眼蕭棋,問道:“蕭叔,蕭關怎麼了?”蕭棋說:“魔怔了,被自己困住了,等一會就好了。”
蕭棋將身上的袍子解開,蓋在了鬼王的身上。
神秘人嘆了一口氣:“他原本是我黑煞有天賦的鬼王,今日一心求死。都是你們這些該死的人,是你們造就他的死亡。如果他在黑煞裡面,永遠也不會死。”
天真人長嘆一聲:“他是現在黑煞唯一的英雄,他都死了,你們還有意義存在嗎?”
天真人話聲一落,直接攻向了神秘人。天真人以金僵之力,體內又沒有蠱蟲,神秘人的絕招對他沒有用。
天真人藍色屍氣冒出來,直接撞下了神秘人。神秘人雙手推着天真人,後退了兩步,將以金僵之力攻擊的天真人給擋住了。
“蕭天真,你跟你說過,當年你師父劍尊也被我打敗,你不是我的對手。”神秘人說。
天真人說:“如果你敗給我師父,爲什麼數月之前,在故鄉小鎮,被五行俱備的蕭關打敗得落荒而逃!”
折冰銳習慣了痛覺,大聲狡辯:“老殭屍……那是因爲我師父還要留下力氣,去完成別的事情,不然你們必死無疑。”
麻蛋又照着折冰銳腦門踢了一腳,折冰銳身上有硬殼,麻蛋專門找沒有硬殼防守的地方。
“折冰銳,下次我割舌頭。”麻蛋淡淡地說。折冰銳嘴巴要破口大罵,不得不閉上了嘴巴。
神秘人接着說:“當年劍尊敗給我之後,負氣離開,之後將兩個徒弟埋在了地下,而且還傳下了一句讖語。說什麼九幽蘭花開,先天之蟲至,幽藍土卵出,到那個時候黑煞就可以瓦解了。”
天真人被神秘人說中,不由地說:“沒錯,有一日師父歸來,告訴我一件重要的事情,而後在終南山南夢溪的腹地,建起了石棺,我就睡在裡面,那一睡就是八百多年。”
天真人又看了一眼謝寶兒。
謝寶兒說:“師兄消失後。師父讓我雷公山境內入睡,一旦我醒來之後,可以幫助師兄。我醒來之後,發現石棺旁觀有一堆白骨,之後出來後,找了很久師兄。足足過了很多年,直到最近纔打聽出師兄出來的音訊。”
天真人說:“師妹,雷公山洞裡暗室裡的白骨,是蕭音留下來的。”
我腦袋一片空白,說不出話來,反而沒有雜念,卻轉動得很快,依稀之間想清楚了這當中的關聯。
這複雜事情得背後,其實很簡單。
天真人曾經說過,雷公洞的大蜈蚣,年紀比老古要大得多,現在看來應該是謝寶兒留下來。而蕭音之所以會出現雷公洞,很有可能是去尋找自己的父親,可是沒曾料想,只是找到父親的師妹。受了重傷的蕭音,再也無力走動,最後死在了雷公洞裡面。
謝寶兒醒來的時間應該在多年前,之後老古在二十多年前到了雷公洞。
那條大白蛇應該是蕭音帶去的,留在了雷公洞修煉,被小蛇給發現了,還和小蛇成爲了好朋友。
八年前,我與麻倫叔進入雷公山,認識了小蛇,誤入雷公洞,結識了老古和大蜈蚣,這種種事情的背後,都是機緣巧合。
我眼睛眨動,想要說話,還是無法發聲……
“蕭關,快,快把你身體給我……”先天蟲又開始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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