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是不是裡面都是死過人的?”我隨口問了一句。
毅將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所謂凶宅,大概可以分爲兩種,一種是住在裡面的人慘遭厄運橫死,一種就是帶進去了不乾淨的東西,留在了屋子裡不出去。”
“那就是真的有鬼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時至今日,我碰到的多半都是陣法,有通神之力的人和一些變異的屍體,還從沒見過鬼魂一類的東西,也不知道見到了該怎麼去解決,不過想想,再腦補一些平時看的恐怖片,還是覺得有點瘮的慌。
“鬼這種東西雖然傳說的很可怕,多半都是自己嚇了自己,心裡有鬼罷了,變成鬼的都是可憐之人,一但成鬼,就是六親不認,泯滅感情,只是一種可悲的存在而已,凡是不這麼執着有時候也是好事,至於凶宅假的就更多了,多數因爲磁場和放射性污染的事,放射性元素會讓人覺得神情恍惚,產生幻覺,再加上先入爲主的自己嚇自己,所以纔出現那麼多凶宅。”毅將不耐煩的一揚手說道。
“我暈,師傅,你這還有科學論斷呢?都整到放射元素去了。”我一直覺得自從進入這個世界之後,基本不能再用科學的論據去解釋了。
“那當然,你以爲在隱調局只練好本事就行了,什麼不得學點,我這知識都學雜了,有很多東西都沒有我們想的那麼複雜,不過都是自己嚇自己而已。”毅將聳聳肩說道。
我突然又想起鄭局長的那句話,你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實的,很多東西還需要自己的探索,果然是大有深意。
走了大概十分鐘,隱調局在瀋陽比較偏僻的地方,我尋思這座宅子應該離我們這裡不太遠,毅將卻都到一個公交站點停下來,我左右看了一圈,頓時一臉黑線,“我說師傅,你這是要擠公交去嗎?這點正好是上班上學的高峰期,隱調局都沒有個專車嗎?這與你的身份也符啊?”
毅將白了我一眼,“你懂什麼,擠公交是一種不可多得的體育運動,它涵蓋單杆、吊環、散打、瑜伽、平衡木等多種運動,不僅鍛鍊我們內心的承受能力,還強壯體魄,何樂而不爲,這算什麼,我還見過更大的場面,每年都要參加一次,你們叫它春運。”我當時覺得有一堆省略號總我腦袋上飄過,不知道說點啥好。
等了一會,車終於來了,還好這輛車人不算多,毅將剛上去掏出一張卡,刷了一下便過去了,我在後面有點納悶,因爲他那張卡看起來不像是公交卡,上面印着詭異的圖案,“師傅,你剛纔刷的那什麼卡啊?”
毅將似乎在想別的事情,心不在焉的說,“頂級靈師的身份認證卡,基本上出入全國收費的地方都能免費通過,你要是過了考試也能有。”說完他繼續沉思別的事情,我這心裡猶如一萬個草泥馬在翻滾,沒想到我大天朝還有如此高大上的一卡通,不行,爲了以後去哪都免費,我說什麼也得把這個頂級靈師的考試過了。
坐了大概四十多分鐘的公交,我幾乎都快睡着了,毅將突然推了我一下,提醒我要下車了,我往窗外一看,已經出了市區很遠了,周圍都是一片平房區。
我們兩個下車之後,他也沒說話,徑直的往平房區深處走去,“咱們直接去凶宅?”我在後面小碎步緊跟着,毅將走的極快。
“恩,現在周圍轉轉。”穿過一片磚房,來到一片破敗的平房區,周圍雜草叢生,房子倒的倒拆的拆,這些房子中間有一個很大的平房,比周圍都大,雖然也很破舊,但跟周圍想比算是完整多了,這房子一看就像某個工廠的廠房,裡面黑漆漆的,不時的傳出呼嘯的風聲,正值夏天,可走到這房子近處卻時時的感到一陣陰涼,就算是白天,也覺得周圍籠罩着一股陰鬱之氣,不知道是真的有,還是心理作用。
“就是這?”我指着那房子問道,毅將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
“你倆上這來幹啥,這裡可鬧鬼啊,你們快走吧,都死了兩個人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娘站在我身後說道,我本來就在想事情,也沒注意後面有人,她突然一說話,嚇了我一身冷汗。
這老大娘拎着一個布兜子,裡面裝滿了野菜,應該是在這周圍挖的,“您能不再身後突然說話嗎?嚇死我了。”我嘆了一句。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愛尋找刺激,聽說這個房子以前是個醫院,院長拿活人做實驗,好多人都慘死在裡面了,現在我們村子的人誰都不敢靠近,沒看周圍的房子能搬的搬,能走的走嗎?我們守一大仙都無能爲力,這要不是白天,我也不敢自己來,我是提醒到了——”老大娘邊說邊走了。
我聽的毛骨悚然的,什麼守一大仙,我估計就是個神棍,老大娘走遠了,“咱們進去嗎?”我問毅將。
“是跟我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的,什麼情況,難道有人在裡面召喚了鬼嗎?”毅將自言自語的說道,“先不進去,咱們先去一趟派出所,問問那兩宗命案什麼情況。”
說完,自顧自的往回走去,他來過多次,對這裡的地勢基本是輕車熟路,大概走了十多分鐘,我們來到了當地的派出所,也是平方,毅將走了進去,徑直走向了二樓的最裡面的辦公室,“您又來了,是爲了那兩宗命案吧。”辦公室裡一個微胖的人看到毅將馬上起身說道,我看一眼那辦公室牌子,寫着所長辦公室。
毅將點點頭,跟所長握握手,“馬所長,又要來打擾你們了,局裡覺得這個案子有點蹊蹺,所以我來看看。”
馬所長連忙附和,“別,這麼說你可就外道了,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咱們本屬於一個性質,只不過我們在明,你們在暗而已,都是爲了老百姓辦事,你看需要我做點什麼?”馬局長一臉堆笑的問道。
“我想看看那兩個命案的卷宗,最好咱們辦案的民警跟我講講事情的經過,現場的情況。”毅將禮貌的說道。
“好好——這案子是我親自辦的,還是我親自給你講講吧。”說完他打了個電話,讓民警把這案子的卷宗送來。
馬局長給我倆一人拿了一瓶水,道:“要說那廠房也是挺詭異,一直都在傳鬧鬼,但是也沒出過什麼事。”
“聽說那房子以前是個醫院,無良院長拿病人做實驗,好多人都死在裡面了,是真的嗎?”我插了一句問道,毅將白了我一眼,沒說話。
馬局長笑笑,“那廠房以前是做過醫院,三十多年吧,還是縣醫院,後來就搬到更大的地方去了,這房子就空了,賣給了一家生產香油的做廠房,至於你說的,都是當地村民亂傳的。”我“哦”了一聲,心裡卻覺得隱隱的不對,又是三十多年前,難道跟冥昱教有關?否則怎麼時間上這麼巧,那麼多事情都發生在三十多年前。
毅將沒說話,一邊看着送來的卷宗,一邊聽馬局長繼續講,“後來這廠子做地溝油,被查封了,慢慢的就廢棄了,這幾年經常接到報警說裡面鬧鬼,我們都去了,大晚上說看到火光,那是周圍無家可歸的人在裡面暫住,還有說聽到女人哭和尖叫,那是小孩在裡面搗亂,總之所謂的鬧鬼其實都是人爲,但是網上越炒越熱,我經常看到有人傳這個鬧鬼廠房的照片。”
“死的是兩個女孩,還都是自殺?”毅將反問了一句。
“是的,事情是各樣的,前陣子村子裡來了五個年輕人,兩女三男,說是什麼靈異探險小組,專門探險鬧鬼的房子,據說設備還挺齊全的,dv和照相機都有,說是要進這個房子住一宿,將過夜的視頻上傳到網上,後來他們進去就再也沒出來,他們住宿的那家旅店老闆過來報的警,等我們進去的時候,兩個女孩已經掉在了橫樑上沒氣了,身上都硬了,那三個男孩也渾身是傷,失血過多,都暈過去了,送到醫院都在搶救,我今天還去了,只有一個醒了,不過胡言亂語,像瘋子一樣,醫生說驚嚇過度,可能是精神病了。”馬局長說完,倒吸了一口涼氣,面色凝重。
毅將表情極其嚴肅,仔細看着卷宗,他的注意力停留在幾張照片之上,“這是那幾個男孩的傷痕嗎?”馬局長點點頭。
毅將皺起眉頭,“看起來都是抓痕,傷口很深,力道不小。”
“我們已經查過了,這三個男孩身上的傷都是那兩個女孩撓的,她們的手指甲裡還有碎末。”馬局長又倒吸了一口涼氣,聲音有些顫抖。
“這也太蹊蹺了。”我不覺得說了一句。
毅將擡起頭,看了我一眼,“還有更蹊蹺了,法醫鑑定三個男孩的傷是在這兩個女孩死後造成的。”我不禁打了個哆嗦,覺得後背起了一層白毛,從腳底往上開始冒陣陣的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