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趙明羽的倒下,“森羅萬象”之術徹底瓦解。再次回到先天廣場,我才知道這場惡鬥有多麼慘烈:我自己就不用說了,半條命都進去了;愨慧大師的袈裟破破爛爛,肩膀處被血浸溼了;吳子涵算是情況好一點,小腹被劃了一道,看傷口應該不太深,應該是在“森羅萬象”之中收到的攻擊;楊燦燦是昏迷着出來的,好在她暈了,在裡面沒受到什麼攻擊;至於慕容水華,他連動都都不了,在裡面反倒相對安全。
趙明羽不甘心地瞪着我,“你別高興的太早!”
我捂着臉沒好氣地打斷他,“你還能使什麼賤招兒?自己都半死不活的了,還是想靠霍珊?”我一指比趙明羽好不了多少的霍珊?
趙趙明羽一噎,隨後狠狠瞪了一眼付馬,“焰羅個沒用的東西!”
付馬被瞪的頓時火了,“還敢提焰羅!”他上腳就踹,“可坑死我了!”
我乾咳了兩聲,“馬哥,差不多行了,他的命還得留着。”
付馬一臉意猶未盡,啐了一口,“便宜你了。”
“歸墟之心還在他身上。”我忽然想起來。
付馬從趙明羽身上扯下了那個盒子,打開一開,果然是歸墟之心!
吵吵鬧鬧的聲音終於把楊燦燦給弄醒了,她揉了揉脖子,一副睡落枕的模樣,“奶奶的趙明羽,別讓老孃逮着你!”話音剛落,她一擡眼看見趙明羽慘兮兮地躺在地上,二話不說,一骨碌地蹦起來,操起焦尾笛如猛獸般撲了上去……
太慘了……我都看不下去了,“燦燦,燦燦,那個……輕點兒,好歹給留口氣兒。”
楊燦燦手上動作不停,“留個屁!姑奶奶整不死他!”
我還不太能動,便擡眼衝付馬使了個眼色,付馬會意,上前拉開楊燦燦。
楊燦燦一看付馬,略遲疑了一下,“付馬?你回來了!”
付馬靦腆的一笑,“這段時間給大家添麻煩了。”
楊燦燦眼圈一紅,“瞎說什麼呢,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輸給那個焰羅頭髮怪!”
“這多虧了君揚。”付馬充滿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差點就放棄了,在‘森羅萬象’之中,看到君揚那麼拼命,我還有什麼理由頹廢呢,所以我也毫無顧忌地放手一搏——還是君揚拖住趙明羽給我爭取了時間,才讓我徹底擊敗了焰羅。”
趙明羽的五官都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他恨恨地吐出了幾顆牙,說道:“收君揚,裡要是條漢紙就給我個痛快!”
我嘴角一抽,這說話漏風的!本來臉疼的實在不想說話,可一看見他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非要膈應膈應他,遂呲牙咧嘴的衝他一哼,“美得你,把你殺了,我們要怎麼帶歸墟之心出去?”
趙明羽眼睛瞪的老大,“什麼?!裡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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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搞笑,我有什麼不敢的?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就好好的留在這裡吧!”
趙明羽從嗓子眼裡發出低沉的一聲笑,“我邵明羽位夜冥昱教十大高手,洗能被裡們盧齒折辱!”
我暗叫不好,這孫子要尋死!眼看他就要咬舌頭,卻被吳子涵一腳踢飛,他忍不住一聲慘叫,倒是沒咬成。
“愣着幹什麼?”吳子涵見我不知所措的樣子一皺眉,“給凍上。”
我恍然大悟地召喚出九蟲,把趙明羽凍了個結結實實。
“個腦殘!牙都沒剩幾顆了,還想咬舌自盡!”楊燦燦狠狠補了一刀。
此時,廣場的正中憑空出現了一道門,先天總算是過了。大家互相攙扶地站起來,我一直衝吳子涵使眼色,可眼睛都快是抽筋了,他都不理我。
“那個,子涵,”每當一說話我就後悔剛纔沒去補踹幾腳趙明羽,臉疼啊!
他給了我一個“有話快說”的眼神。
“鴻天。”我看向安靜的躺在那裡的鴻天,再一看我們這堆老弱病殘:毅將和愨慧大師駕着脊柱斷了的慕容水華,楊燦燦扶着小雪,馬哥扶着我,就剩吳子涵一個還算完好的人了,無論如何也不想把鴻天留在這裡,一想到鴻天,我就又是一陣心痛。
最後吳子涵把鴻天抱起來,我一砸嘴,算他有良心!
進了那扇門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的盡頭終於有了光亮,終於出了琅環迷宮了。
在出口處,有一隻從地下伸上來的石頭打造的手臂,手上拖着一個金色的托盤,托盤裡面空空如也。
“什麼東西?”楊燦燦上前隨手把金盤拿起來仔細把玩。
愨慧大師皺了皺眉頭,“阿彌陀佛,燦燦姑娘可否給老衲看看?”
楊燦燦把金盤遞過去,愨慧大師因爲一手扶着慕容水華,只有單手接了金盤,爲此,他還道了聲“得罪”。
愨慧大師仔細摩挲那金盤,沉吟良久。
“我說大師,你到底看出什麼了?又有什麼不好說的?”楊燦燦的急性子無人能及。
“阿彌陀佛,老衲只是不能確定這件東西是不是真的是老衲所想的那件東西。”
“那到底是什麼啊?你又話說一半吊人胃口。”楊燦燦果然跟愨慧大師不對盤。
愨慧大師緩緩吐出三個字,“金不換。”
“什麼?”我無比震驚,轉頭看了眼付馬,“金不換……是個盤子?”說好的靈藥呢?這要怎麼治病啊?
“這金盤應該是盛放金不換的器具。”愨慧大師有點不確定的說道。
“那金不換在哪兒?”不是說仍留在這裡嗎?
“莫非是冥昱教的人帶走了?”毅將也有點接受不了。愨慧大師把金盤傳給其他人,讓大家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一直沒開的慕容水華虛弱的道:“霍珊,從‘森羅萬象’裡出來後,就不見霍珊的影子了。”
在其讓人都認爲是霍珊拿走了金不換的時候,我卻覺得並不是這樣,“不對,”我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門是在九蟲凍住趙明宇之後纔出現的,霍珊不可能比我們先出來。”
“那還能是誰?肯定還有其他的出路,要不然霍珊是怎麼不見的?”楊燦燦提起霍珊還是火氣沖沖的。
我撓了撓頭,這個事情我確實解釋不了,習慣性地看向吳子涵,結果看他一臉“不關老子事”的表情,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他了。
而這個時候,我似乎聽到了付馬咕噥了一聲,我一擡頭,看見付馬拿着金盤皺着眉一臉糾結,“馬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付馬從鼻子裡發出了一個長長的“嗯”,嘴張了又張,好像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我只是覺得,金不換應該沒被拿走。”
“那是說金不換其實是在別的地方?”我又燃起一絲希望,只要有這件東西,馬哥的天眼就有的救。
“也不對,”付馬下一秒就否決了我的推斷,“從來沒人見過金不換,我以前還懷疑過金不換是不是真的存在。不過現在……”他又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
楊燦燦抽出笛子衝付馬比了比,“有話快說,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忘了這個是什麼滋味兒啊?”
我屮艸芔茻!果然個惹禍精打人打上癮了!
付馬下意識地一摸後腦勺,語速前所未有的快,“我覺得金不換還在這裡,甚至一直在這裡沒被人發現,因爲盤子上寫着‘相信即存在’。”付馬說完這一長串立馬把嘴閉上,小眼睛眨巴眨巴特別無辜。
“哪兒寫了?”楊燦燦拿過金盤,又仔細檢查了一遍,“什麼都沒有,光溜溜的。”然後她眯起眼睛,摸了摸焦尾笛。
付馬捂着頭往我身後縮了縮。我去!別躲這兒啊!楊燦燦打起人來一向是能算上我就算上我的!對她來說,我就是拉仇恨的!
“金盤正中寫的,用古五國文。”付馬似乎很不解爲什麼其他人看不到。
“燦燦,你先冷靜,說不定只有員嶠國的人才能看見。”我忽然想到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楊燦燦把金盤還給付馬,付馬寶貝似的輕輕撫摸着金盤的每一個角落,然後把金盤放回那隻石手上,然後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它。
“就這樣?”楊燦燦眼看這又要暴走,不過這次被吳子涵按下了,“給他點時間。”
看吧看吧!只有吳子涵最管用!楊燦燦現在比兔子還乖!
過了大概五分鐘,付馬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伸手從仍是空蕩蕩的金盤上拿起了什麼。
“馬哥?拿到金不換了?”我簡直急死了,爲了這個我們這段時間簡直遭足了罪。
付馬衝我一笑,“嗯,拿到了。”
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爲付馬的手上什麼也沒有,馬哥又不可能騙我們,難道連金不換也是隻有員嶠國的人才能看見嗎?
“不是啊,”付馬好像看出了我的疑問,“金不換是玄之又玄的一件靈物,唯有信念堅定堅持相信它存在的人才能找到。”
我能說扯淡嗎?可付馬一臉認真,顯然非常堅定。
付馬手一鬆,揉了揉後腰,然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我好了。”說着掀起了衣服,露出了後腰,然後我們就看到了完好無損的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