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伯神甫從礁石上跳下來,說道:“他們大部隊出來了我們擋不住,有四五十人,我們撤!”正說着,要塞前面椰林方向也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快,回去跟他們匯合!”
兩個人穿過石林向椰林方向跑,後面的槍聲響起,子彈嗖嗖地從兩個人身邊飛過。桑子傑心裡在想,這幫小子一定是被激怒了,居然打到他們的老窩門口來了,於是他們傾巢出動,一定要置鐵血十字軍於死地。
要塞的前面,戰鬥異常激烈,大約三十名愛爾蘭人衝出了要塞的前門,汗奇兄弟和另外兩個普拉村的男人立即開槍阻擊,可是,寡不敵衆,他們被敵人猛烈的火力壓制在椰林裡面。
桑子傑和尤伯神甫鑽進椰林,跟汗奇他們匯合了。“桑子,現在我們怎麼辦?”幾個人靠在樹後,汗奇問道。
“我在這裡拖着,你們回村,尤伯神甫回教堂,快點,我們這幾個人不可能擋住這麼多人,快走!”桑子傑有些焦急道。
尤伯神甫點頭道:“桑子,記住,你是十字戰神!給我們時間,二十分鐘後,我們會在村口的榕樹谷設伏,你把他們引過來就行了!我們走!”
幾個人快速離開了,桑子傑檢查下M16的彈匣,這個彈匣裡面只有一半不到的子彈了,他將這個彈匣****武裝帶上的帆布彈匣袋中,換上一個滿倉的彈匣,依舊將保險卡在單發上。
兩路愛爾蘭人也匯合了,桑子傑知道,這些人是這個要塞裡面的全部了,他們根本不尋找掩體了,他們兩三人一組,地毯式搜索前進,前鋒已經進了椰林。
目測距離一百五十米,桑子傑從樹後閃身出來,迅速據槍射擊。“嗒嗒!嗒!嗒!”連開幾槍就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後面,他出槍射擊的速度非常快,幾個衝在前面的黑衣蒙面人中彈了,可是其他人並不退縮,而是四散開,從幾個方向向他這裡包抄,一邊射擊一邊前進。
桑子傑被不同方向射來的槍彈壓得擡不起頭來,他趴在一顆椰子樹下,左右看看,馬上作出決定,向右邊的一個沙坑魚躍過去。
左邊的小腿一陣疼痛,這是咬傷發作了,他吸了口氣,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嚴重影響了他的行動敏捷性。他悄悄爬上坡,向對面看去,最近的已經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了。
殺手準則,當任務已經不可能完成時,就要毫不猶豫離開,保全自己的生命永遠是第一位的。桑子傑放棄了繼續射擊的打算,他無法同時射殺七八十名全副武裝的恐怖分子,趁他們還沒有靠近到手榴彈的投擲距離脫身,這也許是最後的逃命機會了。
他拎着槍向椰林後面撤去,可是馬上他就知道自己犯了個錯誤。這一片椰林的後面就是沙灘了,過去沙灘就是大海。
他突然發現,自己沒有退路了,尤伯神甫走的時候讓他堅持二十分鐘,看來是不可能的了,現在最多隻過去了五分鐘,只要自己一出椰林,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桑子傑把心一橫!殺手準則,沒有退路的情況下,戰死也不能投降,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他立即爬下在一棵樹的樹根旁架好槍,瞄準出現在林木縫隙間的目標射擊。
“嗒!嗒!嗒!”三槍撂倒三個,一個翻滾又是三槍,邊打邊向林子邊撤退,眼看已經無路可退了,他突然一腳踏空掉進了一個暗溝!
這是個一人多深的暗溝,表面上的植被茂密,根本看不出來這裡有一條一身多深的溝,溝底都是流沙,腳踩上去就往下陷,他心裡直發毛,以前也聽說過流沙埋人這回事,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怎麼也不能讓流沙把自己給埋了呀!
他就地趴下,在溝底匍匐前進,終於爬離了流沙,躲到溝沿下面的一個巖窩裡。上面的人聲越來越近了,稀稀落落地還響着槍聲。
已經可以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了,“人怎麼不見了?剛纔還看到就在這一帶還有人影?”“沒有,不在這邊!”“那邊,你們幾個過來……”
紛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他們沒有發現這裡有個只有五六米長的暗溝,桑子傑僥倖躲過必死一劫!
…………
車子進了林海,在西門裡檢查站,依舊是戒備森嚴。這裡的警力非但沒有撤掉,反而更加加強了。路邊兩排穿着雨衣的持槍武警,當中四輛警車,十幾個警察在檢查出城的車輛。
“四哥,醒醒,醒醒,到檢查站了!”一旁的陳琪用力推了推沉睡的桑子傑,桑子傑一激靈醒轉過來,他的大腦中那個躲在暗溝裡面的自己的影像在迅速地消退變淡……
“怎麼回事,還有這麼多蓋子?”
“案子都沒破,他們敢撤嗎,擺擺樣子罷了,還好我們進城的車不用檢查,四哥,我們是不是直接奔水庫路?”陳琪問道。
桑子傑點了支菸,說:“對,直接去水庫路路口,雨哥在那兒等我,你看我這還睡着了!”
“四哥,你是不是做夢了,身體很緊張,夢見什麼了?”
“呵呵,是做夢了,夢見在加勒比海的一些往事,唉!”桑子傑有些黯然傷神。
車子從檢查站旁的進城路口駛過,雨有點大了,桑子傑按開一點車窗,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卻不知爲什麼,有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很快到了通往水庫路的路口,老遠就看到一輛黑色的悍馬越野車停在道邊。雷克薩斯靠上去,悍馬車裡面馬上下來兩個黑衣漢子,撐起大號的黑色雨傘,爲桑子傑打開車門。
桑子傑和陳琪下車,宋文雨和他的司機老六用黑傘遮擋了,兩人直接鑽進了悍馬的後座。兩輛車馬上分開了,雷克薩斯直接奔市裡開去,悍馬卻駛上了通往雲嶺水庫度假村的公路。
“四哥,現在城裡人心惶惶了,蓋子們忙着排查,打草摟兔子,抓了不少人,都是些小嘍羅,真正的大魚一條都沒有落網。”宋文雨坐在前面爲他介紹着這兩天市裡的情況。
桑子傑問道:“九爺的煤礦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