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了一下我和趙虎身上的傷,還好傷口不是很深,簡單的消毒包紮之後,回到老趙的店裡。
剩下的半夜,我們在老趙的店裡喝了很多的酒,我問趙虎,他還會去給白潔報仇嗎?
趙虎搖了搖頭,說不會了。
我問,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趙虎笑了笑,深情望了望醫院停屍房的方向,說白潔生前很喜歡旅行,跟他說過很多她想去的地方,他準備把出租車和房子賣了,去這些地方旅行,算是完成白潔的遺願。
我覺的這樣也‘挺’好,我和老趙都希望趙虎經歷過這件事的打擊之後,還能好好的活着。
趙虎喝了很多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覺得老趙今晚的表現高深莫測,對他所施展的東西產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我就開玩笑似的問他,還收不收徒弟。
老趙聽了,卻異常認真的說,想進道‘門’學東西,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首先做好心理準備。
我笑了笑說,治人救魂還做什麼心理準備?又不是去殺人放火做壞事。
老趙擺了擺手,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石子來。
我帶着三分醉意看了看,這不是白潔走得時候,流的眼淚變成的那塊石頭嗎?
我心裡暗暗稱奇,就問老趙,說眼淚怎麼會變成這樣。
老趙笑了笑說,這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事情多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不過他聽他師傅說過,這東西叫死人淚,和仇眼一樣也是一件寶貝。
我不明白問,這東西和我拜師有什麼關係?
老趙哼了一聲,說關係大了,雖然你不用開眼就看到煞氣,是天生的過‘陰’體質,非常適合幹這一行,但是你先聽我說完,再考慮要不要跟我學。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提的五弊三缺嗎?
恩。我點了點頭,當時聽老趙師傅的故事的時候,我還‘挺’好奇,心說還是頭一次聽說,不過又弊又缺的,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詞,我也就漸漸忘了這個事。
老趙幽幽的嘆了口氣,慢慢說給我聽。
原來所謂五弊三缺,是因爲道‘門’裡的人時常行走‘陰’陽之間,泄‘露’天機甚至改變人原本的命運結局,是老天對他們的懲罰。
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
老趙又給我詳細解釋了一下,鰥是鰥夫,用白話說就是死了老婆的男人。說的命犯這一弊的道‘門’中人,就是娶了老婆,也會害的老婆喪命,所以一輩子不能娶老婆。
我說,真這麼玄乎?如果真是這樣,那這第一條我就忍受不了,別的可以沒有,但是不能泡妞啪啪啪當真是人生一大損失,身爲男人不就白長了那個把嗎?跟太監一樣活着有什麼意思。
我這話一說完,老趙的臉‘色’就變的鐵青很不好看,差點背過氣去,我心說壞了,不會老趙就是命犯這一條吧?
過了好一陣,老趙好像才緩過勁說:江大夫,我不怪你,小時候師傅就找人幫我算過,我確實命犯這一條。
怪不得老趙快五十歲的人了,還是孑然一身,看樣子這五弊三缺確有其事,讓老趙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其他四弊,我大概明白,老趙又給我講三缺。
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或許會一輩子根本發不了財,窮困潦倒;或是像老趙師傅一樣,生命不長英年早逝;再或者,就是一輩子當不了官,管不了人。
我一聽心就涼了,心說這樣跟和尚有什麼區別?一輩子粗茶淡飯,清心寡‘欲’,還不如讓我死了呢,所以堅決不能進道‘門’和老趙學東西。
我問,難道就沒有什麼破解的方法嗎?
這是學道之人釘死的命格,但也不是沒有辦法。老趙說,這次我說道點子上了,他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那滴死人淚,想要解開就和這個東西有關了。
我問什麼關係,老趙半天不說,只說這死人淚和上次的仇眼都和解開五弊三缺有關,害怕告訴我太多,有些想解開五弊三缺命格的人會害我。
見老趙神神秘秘的不說明白,我就沒再多問,不過我還是表示想多瞭解一點道術,因爲最近碰上的事情太詭異了,多瞭解一點就多一些保命的希望。
老趙思索了一會,說這樣吧,你沒事就過來,我給你多講講裡面的‘門’道,但是你不能施術畫符,也不能接觸核心的東西,否則一樣會命犯五弊三缺,算個記名弟子吧。
我給老趙端了杯拜師酒,老趙樂呵呵的喝了酒,我這個記名弟子的身份就算定下了。
一夜沒睡,天一亮我和趙虎老趙告別,回到了醫院,給院長陳琳彙報了昨晚的事情,當然後面白潔屍變的事沒說,只說老王頭屍的事,陳琳就當即決定報警,要把老王頭這樣的人從醫院清除出去。
但是我帶着人到地下停屍房的時候,那間值班室的‘門’被打開,老王頭已經不見了。
昨晚綁着老王頭的那條麻繩也斷在了地上,看樣子老王頭是用什麼方法逃跑了。
見老王跑了,我心裡除了失落以外還有點奇怪,‘門’鎖沒有被破壞,而且值班室的鑰匙只有我有,老王頭是怎麼再不破壞‘門’鎖的情況下,逃出去的呢?
看監控視頻,昨晚的視頻不知道被誰刪掉了,警察開始四處尋找老王,但是老王頭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蹤跡。
之後我和主任老槍說這件事的時候,老槍臉‘色’不好看,只說我不聽他的話,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多危險啊,遲早沒命。
想想也是,老王頭被揭穿跑路了,老槍少了一個不欠賬的麻將牌友,少了個能給他送錢的人,多少有點可惜。
不過經過這件事之後,院長陳琳對我更信任了,而且絕對超過了她對老槍的信任,我不禁有點沾沾自喜。
在外科一間空病房,碰上正在收拾東西的李雯,我見四下沒人,就在李雯翹翹的屁股上拍了一把,這手感,美的無法形容了。
李雯白了我一眼,笑道:“江大主任,這次可是風光的很啊,全醫院都知道你的英雄事蹟了。”
“還不是多虧你給我出的主意。”我笑了笑,把病房‘門’關上,想和李雯纏綿一會,就聽‘門’外有個護士說:“江大夫,有你的快遞,我讓快遞員幫你拿上來了。”
“恩,先在護士站等我一會,我馬上就來。”我答應了一句,覺得在醫院還是收斂點好,和李雯調笑了兩句,到護士站簽收了快遞。
下午,院裡對老王頭的處分也下來了,直接把老王頭從醫院開除,並配合警方逮捕,提供有效線索。老王頭已經跑了,雖然這只是做給大家看的,但也能看出來院長陳琳要整頓醫院內部的決心。
開會的時候,院長陳琳還提出這段時間外科的同事辛苦了,明天恰逢星期六,只留少數醫生護士值班,其他人一起到野外郊遊宿營,全部費用由醫院出。
陳琳說完微笑着看了看我:“小江,我這樣安排你同意嗎?”
這是徵求我的意見啊?沒想到我在陳琳心裡分量已經這麼重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問我,多半是想培養我在同事心裡的威信了。
我受寵若驚的說:“當然好了,全聽領導安排。”
其實心裡已經樂開了‘花’,自己又不用‘花’錢,能給同事撈福利,還增加了我這個副主任在同事心裡的分量,一舉三得的事情傻子纔不同意。
不過老槍這個老狐狸估計看出來了‘門’道,知道院長陳琳提起開始培養我了,他去也沒意思,主動提出都是年輕人去,他歲數大折騰不動了,就留下了值班。
第二天一早,我們外科二十來個人坐着一輛大巴車朝着江州郊外駛去。
不知道爲什麼,李雯沒來,我心裡正在失落,沒想到院長陳琳主動坐在了我身邊。
可能平時工作時間長,難得出來放鬆一次,大家心情都不錯,路上有說有笑,還有個男同事講葷段子,惹的其他‘女’醫生護士拿吃的零食砸他。
車漸漸駛出了城市,陳琳打開了車窗,郊外清新的空氣溫暖的陽光撫進車內,陳琳伸了個懶腰,閉着眼睛,少有‘露’出懶散的表情。
今天出來玩,她沒穿院長的白大褂,穿了一件黑‘色’緊身領恤。
別說,院長陳琳已經四十了,但是這身材保養的還像鄰居家二十多歲的小媳‘婦’。
“小江,這裡的空氣是不是特別好?”陳琳突然睜開眼睛看我。
“恩。”我臉皮一紅,連忙把眼睛移到一邊,心裡有點不安,要是讓陳琳知道我剛纔偷看她,肯定認爲我這個人品行有問題。
不過陳琳顯然看到了我的動作,她俏臉微紅,隨後落落大方的問道:“我年齡大了,身材保持的還可以嗎?”
出乎意料,她沒冷臉罵我流氓,我心裡放鬆不少,早就聽說陳琳離異多年了,‘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陳琳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也沒個伴,我琢磨是不是陳琳在暗示我什麼,我厚着臉皮試探了一句:“何止還行,還有誰說院長年齡大了我就跟誰急,其實我都忍不住想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