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在觀賞這令人心悸的懸崖時,突然從背後閃出一個穿皮夾的青年。大海定晴一看,認出此人就是在火車上坐在對面座位上的那個人。
青年很懂禮貌的鞠躬道:“對不起!打擾您了。我叫漢林,在火車上聽說先生是位刑警,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一年前,我那當記者的哥哥死在這村,警局說是自殺,我不信。我還接到他死前發給我的短信,說在仁愛村生活非常開心,晚上有漂亮的太太陪睡,他怎麼可能自殺呢?”
憑職業習慣,大海詳細詢問了漢林後,才與其告別回村。而漢林不肯進村,繼續留在山上。
大海和王靜回到村子裡,忽然看到一處屋檐下坐着一個年輕姑娘,只見她長長的頭髮批蓋在瘦削的臉上,衣服像乞丐一般又髒又破,這姑娘太窩囊了。王靜感到奇怪:仁愛村怎麼會有這樣無人關心的可伶人呢?
進入住處,吃完午飯,大海與王靜在屋裡議論上午碰到的怪人怪事,王靜無意間靠近窗戶,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大海立即衝過去一看,只見窗下猛然站着剛纔遇到的那個髒姑娘,此刻她正目光如炬地望着窗口,一副關切夾帶焦急的神情,與上午的呆板相比判若兩人。
她似乎想說些什麼,又怕被人聽到,顯得惶恐不安。忽然她撿起一根樹枝,急忙在地上寫了三個大字“會被殺”,接着趕緊用腳擦掉,轉身匆匆閃人。
兩人面面相覷,驚疑不定:那女孩有神經病啊?似乎感到仁愛村潛伏着威脅!爲了避免束手就擒,大海決定下山向警局求援,留下王靜找髒姑娘摸清底細。
當大海尋到了村長,還沒問正題,一個村民就慌慌張張地闖入,見大海在場,愣了一下,才附在村長耳邊不知嘀嘀咕咕些什麼……
村長表情嚴峻地告訴大海,樹林裡死了過路人,得馬上去瞧瞧,弄個明白。大海靈機一動,要求同去案發地點,村長答應了。他們出了村,上了山,快步來到上午大海去過的綠松林裡,乍見躺在地上的死者,竟然是漢林。漢林咽喉處裂開一個大血口,很明顯,是被人兇殺的!
大海又驚又怒,絲毫沒顯露出來,他大腦急速飛轉,得體地要求送屍下山,讓死者親人認領。出乎意料,村長立刻同意了。
下山前的晚餐十分豐盛,豐盛得近乎有點怪異,菜上了一道又一道,甚至還有在市裡難以吃到的優質牛排。飽餐之後,大海以及兩位村民趕了三輪車運屍下山。坐在車內的大海,凝神觀察着前方道路,赫然腦袋被重重一擊,“轟”的一下,就昏了過去。
等大海甦醒過來時,還感到眼前直冒金星,後腦勺火辣辣地疼。他睜開雙眼,頭上昏暗的燈光,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小屋冰冷的地上,身邊躺着昏迷未醒的王靜。
大海喚醒了王靜,王靜告知,她也是被人擊暈後送來此地。兩人意識到目前處境非常危險,這個村是用對待死囚的辦法對待他們——給你吃好,玩好,背後卻隱藏着陰謀詭計……
這時門開了,天魁走進來。大海像見了救星似的急忙叫喊:“天魁,快救我們。”
哪知天魁緊繃着臉,兩眼射出駭人的光,突然舉起手中的獵槍,對準大海命令道:“不準動!”
大海憤慨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天魁冷酷的說:“你們是祭品,快要昇天了。你們昇天後,上蒼會保佑我們村不遭受災難,興旺發達!”意想不到,這種荒唐語句還出自一個民警口中。
“一派胡言,天魁,你騙我們到此,原來是要加害我們,可是別忘了,你是民警!”
“民警?我早辭職不幹了,民警又怎麼了?作爲仁愛村的子女,必須服從仁愛村的傳統習慣。環境對人的影響是決定性的!你們見到村裡的瘋姑娘了吧,她的未婚夫在F市上大學,回村後竭力主張廢除殺人祭祀,村裡人被他說動了心,那一年沒有殺人,不料第二年便遭水災,山洪沖走了好幾個村民。大家認爲這是上蒼對廢棄祭祀的報復,於是就找瘋姑娘的未婚夫算賬,逼他跳懸崖,姑娘也跟着發瘋……”
大海聽後怒叱:“虧你還是警校畢業的,比那些沒讀過書的人還要文盲,你白讀書了。因此,你就死心塌地當殺人幫兇?”又嘲諷道,“你們就不怕警方發覺嗎?”
天魁反而“嘿嘿”一笑,慫樣讓人噁心,得意囂張地回答:“人死了,我們就報意外死亡,被惡犬咬死的,失足懸崖的,這兒的警局從不懷疑。比如昨天死的那個年輕人,我們報被惡犬咬死,其實是我們殺死的,誰叫他來調查他哥哥的死因呢?”
“咯咯咯……”忽然響起公雞報曉的聲音,天魁朝窗外看了一眼,假惺惺說道:“時間到了,請不要狠我,我們已經盡最大努力招待你們了。”
這時,走進兩名壯漢,天魁命令:“先抓女的!”一個壯漢走上前,老鷹逮小雞似的架起王靜就離開。大海跳起來阻攔,被另一個壯漢一拳擊倒在地。與此同時,村裡“咚咚咚”響起了恐怖的擊鼓聲,鼓聲一停,歡呼聲響徹雲霄。
目無王法的虛僞村莊,大海急紅了眼,正要衝上前與天魁拼命,天魁突然“哼”一聲倒在地上,背上露出一把尖刀的刀柄。大海一看,啊!原來是那個裝瘋的姑娘來搭救他,指着天魁對大海說:“把我未婚夫推下山崖的就是他,你快逃走。”
“不,我要去救我妻子,咱們一起逃,你會開電動三輪車嗎?”
姑娘說:“會!”
“太好了,請你把村裡的三輪車停在村路口,等我救出她,我們一齊逃下山。”
姑娘答應後走了,大海抓過天魁的獵槍,便向圍欄跑去。
大海遠遠望見王靜被押着繞壇示衆,急得心都要蹦出胸膛了,他腳步如飛地向前奔去。此時,全村人坐在看臺上瘋狂呼喊,以發泄一年來積壓的不滿和憎恨。
當大海趕到時,王靜已被押進通道,推入圈裡,村民們正全神貫注地看着王靜,誰也沒發覺端槍的大海悄悄溜進通道。
大海打開門,頓時緊張得發抖,一隻大惡犬正齜牙咧嘴地嚎叫着,準備攻擊王靜。村民們齊聲狂呼:“咬死她,咬死她。”王靜頑強地用皮靴狠踢惡犬,保衛自己。
大海抑制住激動,端槍瞄準惡犬,可是人與犬絞成一團,使他不敢貿然開槍。徒然王靜跌倒,惡犬縱身撲向她身上,張開大口就撕咬,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砰”一聲槍響,惡犬腦袋開花,鮮血與腦漿迸飛……
王靜絕處逢生,扭頭一看是大海,立即爬起來,緊隨大海穿過通道,向村口奔去。
村民們見了大驚,頓時“轟”全站起來,怒吼着猶如一片洶涌的波濤,向他們的“逃犯”追去。
大海邊逃邊回身射擊,阻止了追兵的速度,終於和王靜衝出村口,跳上了姑娘駕馭的三輪車,快速如飛地駛下山,朝目的地警局開去……
大海回頭望着越來越遠、越變越小的仁愛村村民們,感慨萬分地自言自語:“可惡的虛僞!僞裝善良的殘暴實在太可怕……”
警方獲悉詳情之後,派遣大批警力,連夜火速趕往仁愛村,徹底逮捕了無法無天的村霸們,重新整治了這個虛僞的村莊。
由於仁愛村給姑娘留下太多的陰影,在王靜與大海的協助下,來到市裡找到一份工作,開啓了她嶄新的生活。
……
小呂是一名私人偵探,從事偵探行業至今,大小案件破了無數起,但最近接到了一樁偵探生意,卻讓他糊里糊塗蹲在監獄裡度日,事情的來龍去脈是——
年已六十五歲的千萬富翁肖宗娶了位如花似玉的妙齡少女方豔爲妻。儘管婚後老夫少妻的關係融洽,可是肖宗總懷疑年輕妻子對自己不忠。
一天,他請私人偵探小呂對妻子是否有外遇進行跟蹤調查。小呂經過五天秘密跟蹤調查證實,方豔沒有任何越軌的舉動。誰知老頭仍不相信,要求小呂再去調查。作爲自己的職業,小呂當然不好拒絕。
在調查中,小呂覺得方豔確實是個姿色出衆的大美人,難怪老頭不放心。歸根結底,事實終究是事實,小呂又繼續跟蹤了五天,證實方豔的確是一位忠貞的女性,於是他把調查報告交給了肖宗。
肖宗對小呂的結論仍持懷疑態度,並固執地堅持請小呂“再辛苦一次”。
小呂已經厭倦了,表示不想再幹這種沒意義的調查。肖宗老頭說:“我只有獲得我妻子確實貞潔的證據,才能放心。”
“怎樣才能算獲得證據?你教我了。”小呂瞥他一眼,問道。
肖宗提出請小呂寫一封敲詐信給妻子,然後快遞寄出去。接着,掏出一張紙遞給小呂,叫他仿上面的字寫敲詐信,只見紙上寫着:我知道你和某男人相好,也有證據。要想讓我保持沉默的話,須於X日X時,到XX地交款三十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