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時光荏苒。一晃三十年的韶華悄然而過,李董傑的兒子李龐軍,女兒李雪,警校畢業後各奔東西,李雪有着一張明星臉,留着一頭俏麗微卷的短髮,天使面孔,魔鬼身材,酷似影視巨星利智,美到爆!單位安排她進了的詭案組,李龐軍待在警局不久便自己成立了的一傢俬人偵探社,名叫“下次再來”頂呱呱偵探社。
李董傑瞧見這般怪氣的招牌名稱,鬱悶地敦促李龐軍說:“你的偵探社怎麼取這種名字,估計別人看後就被嚇到不敢進來,馬上把名稱換了。”
李龐軍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悠哉迴應:“老爸,你有所不知,塵世間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反襯,越是這樣接單就越多。況且這名稱還是一位相當出名的大師幫取的,求他辦事的人多如車水馬龍,好不容易排上號,不能說換就換。”
李龐軍長得一表非凡,氣質上乘,丰姿英偉,眼神清朗,眉宇間露着一股軒昂之氣。已年過半百的李董傑仍不失男人穩重大氣的魅力,站着與兒子對話:“哦,是嗎?我倒要看看那個大師說的靈不靈驗才行。”
話音落下,只見一個打扮得吊兒郎當,略顯老態的中年男子急匆匆闖進來,與李龐軍面對面坐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請問,你是……是偵探嗎?”
李龐軍不急不躁的說道:“是的,有什麼可以幫到你?”李董傑倒了一杯開水遞到客戶面前,“請喝水!”
“謝謝!”男子嘴脣乾燥,喝下一口水,喘一口氣,繼續講:“我老婆的閨蜜前段時間在我家喝醉了,一不小心非禮了我,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案發地點是在我家的空房裡。”
兩人聽後哭笑不已,李龐軍立馬憋住笑意,一頭霧水的問道:“到底是你非禮了你老婆的閨蜜?還是你老婆的閨蜜非禮了你?你又怎麼確定是那個女的非禮了你?”
男子下一秒瞪大雙瞳,感覺有些莫名驚訝:“當時我是清醒的,我老婆的閨蜜完全像個醉雞,起初是她先誘惑我,最後非禮了我。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什麼也沒穿,她也一樣,居然熟睡在我傍邊,那女人是個未婚單身貓,最近她私密跟我說她懷上了我的龍種,威脅我交出五十萬的損失費給她,倘若不給就告我,讓我身敗名裂,大逆不道啊,偵探!”
李董傑在李龐軍身邊緩緩坐下,一邊細細聽他倆交談,一邊品味着紅茶。李龐軍表情淡定,托腮看着今天開張的頭一位貴客,不鹹不淡的說:“凡事都要講依據,這種事太複雜,搞不清誰非禮誰,那女的純粹是在敲詐勒索。”
男子愁眉不展,一臉茫然道:“偵探,我該怎麼辦?”
李龐軍點燃一支香菸,深深吸了一口,動作非常迷人!思考一陣,不苟言笑道:“無憑無據,你不用害怕,她告不贏你。除非她抓住你在場證據。”
“好吧,謝謝你!這是我的一片心意,請笑納!”看得出來,男子面如土色,心情似乎有點不太美麗,掏出一個小紅包雙手遞到李軍面前。
李龐軍看穿流水,微笑着輕輕推開紅包,謝絕:“不必了,謝謝你的心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再來找我。我姓李,叫李偵探。”
男子連聲道謝之後轉身離去……
父子倆面面相覷,噗嗤一笑,真夠滑稽,一開張就碰到事實不清的“案件”。
週三夜晚,“下次再來”偵探社裡,李龐軍正在看書,助理田飛正閒着無聊,“砰砰砰……砰砰砰……”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拍門聲。田飛大步跨出把門打開,進來了一位三十多歲的年輕女士,她身材修長,打扮高雅得體,漂亮的臉上透露出一種高傲的神氣。田飛請她在沙發上坐下來。
李龐軍發覺有人來了,放下書,向她點頭致意。
“請問那位是李龐軍偵探?我遇到了一點麻煩想請他幫忙。”她看了看田飛,又看了看龐軍,焦急的問道。
“我就是李龐軍,這位是我的助理田飛,你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們會盡量幫助您的。”李龐軍很客氣說道。
“我叫佩紅,這次出事的是我丈夫,美噹噹集團的副經理振東,我相信他絕對是清白的,你們一定要幫他洗脫嫌疑。”佩紅的聲音有些激動,高傲的神態此刻也被急躁不安所代替。
“那是當然,如果他是清白的話,”龐軍不慌不忙地說道,“那麼請把具體的事情講清楚吧。”
佩紅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長嘆了口氣,接着訴:“事情是這樣的,我丈夫今早約了他們公司總經理談事情,沒想到去他別墅後竟發現總經理被人殺死了,這樣警方不知怎麼就懷疑起他來,可這完全是不可能的呀,他是那麼正直的一個人,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那具體的情況您不太清楚啦?”龐軍不耐煩地打斷了佩紅的話。
“嗯。”
“今天早上才發生的事情,快點去的話,現場應該還保存得較好吧,那麼請你快些帶我們去案發現場去吧,田飛,你也快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出發。”
很快他們一行人趕往現場,對於這個洗清嫌疑的委託,仍有許多地方需要偵查清楚。
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那是一個隱匿於山林中的幽靜別墅,景緻非常優美,別墅的裝飾也頗爲豪華,此刻別墅內的民警們在做一些收尾工作,分局的黃警探在那兒忙着指揮。
“呦,是龐軍和田飛呀,你們消息挺快的。”黃警探看到兩位,走過來說道。
“是這位女士委託我們來調查的,”龐軍指指一旁的佩紅,“現場還保持完好吧?”
“基本上如此,除了一些必要的檢查的工作。”
“請你告訴你的手下,不要再隨便移動任何一處物品,儘量保持現場的原狀。另外,我想知道具體的案件情況,請說說吧。”
黃警探點燃一支香菸,狠吸幾口,講道:“基本情況是這樣,死者是美噹噹公司的總經理王世潔,在客廳的沙發旁被人用木棍擊倒後再用繩子勒死的,死亡時間大約是早上七點半左右,而在八點十五分警方接到振東的報案,振東說他是和王世潔約好八點鐘見面談公司業務的。”
“那麼別墅中沒有其他人了嗎?”龐軍問道。
“沒有,王世潔的妻子和女兒都外出旅行了,平時來做家務的保姆也只是每天中午纔來,所以早上房子裡就只有王世潔一人。據說王世潔與振東因爲工作上的事鬧得很不愉快,而且王世潔在公司裡似乎有意壓着振東。”
佩紅此時的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但她也沒說什麼,或許對於這樣的事實她也沒什麼好反駁的吧。
“這樣啊,”龐軍沒有立刻表態,“我們進去調查一下犯罪現場吧。”他轉過來對助理田飛說道。
在客廳沙發旁的屍體已經被擡走了,只留下標誌屍體位置的記號。
“兇手看來十分殘忍,用木棒將王世潔擊暈後,再用繩子將其勒死,死者身上的棒傷就接近十幾處。”黃警探解釋道。
“的確是很兇暴的傢伙呀,竟打了這麼多下,看來是和王世潔積怨頗深的人。”田飛評論道。
“我丈夫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人,他可是一個很文弱善良的人呀!”佩紅在一旁插話,眼睛裡閃着深信不疑的光芒。
田飛和龐軍都暗暗地笑了,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很準,但有時候也是引入歧途的根源。
“我們並沒有說你丈夫就是兇手,只是存在這方面的可能性罷了,如果他沒有做違法的事,我們一定不會讓他蒙冤。”黃警探對佩紅說道。
“但願如此。”佩紅的語氣有些輕蔑,似乎對警方的能力有所質疑。
龐軍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趴在了地上,在屍體位置的周圍仔細查看着。
“有趣的東西。”一會兒,龐軍手裡拈着一個很小的東西站起身。
“是什麼?”田飛湊過去問。
“一粒石子。”龐軍說着將它裝到一個透明小袋子中。
“也許是那個人腳上粘着石子帶進來的吧。”黃警探不以爲然的說道。
“也許吧。”龐軍沒有表態。
除了因爲打鬥而歪在一邊的茶几外,客廳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痕跡,一切都是整齊乾淨。菸灰缸中也是乾乾淨淨的。
而和客廳相連的餐廳中卻留有正在準備早餐的跡象,有從冰箱裡取出的準備下鍋的袋裝水餃以及預備好了的餐具與調料。餐桌上擺着一張今早送到的報紙和一杯已經冰冷的咖啡。
看到這咖啡田飛不禁感到很親切,這不正是自己喜歡喝的那種卡布奇諾嗎?
李龐軍看出了這點,他湊近咖啡旁,聞了聞,又像看一件藝術品般仔細審視一番,轉過身對黃警探說:“咖啡化驗過嗎?有沒有毒?指紋?”
“化驗過了,沒毒,除了死者的指紋之外沒有其他人的指紋,而且也沒有人喝過這咖啡,看來王世潔還沒來得及享受豐盛的早餐就一命嗚呼了。”
李龐軍拿出了幾個空杯子,將咖啡倒了一部分在兩個空杯中:“怎麼樣,我們的咖啡愛好者,來嘗一嘗這杯卡布奇諾的味道?”他將其中一杯遞給了田飛。
田飛覺得奇怪極了,雖然自己很喜歡喝卡布奇諾的,但也不至於饞嘴到連犯罪現場的咖啡都要拿來享受吧。
“喝吧,沒事。”李龐軍催促道,自己端起另一杯喝了起來。
田飛也只好跟着喝完手中的那杯咖啡。
黃警探和佩紅好奇地盯着他倆,不知道李偵探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味道如何?”龐軍喝完後問田飛。
“味道基本上不錯,不過……”
“不過什麼?”龐軍有些興奮的催促道,他好像與田飛有同感。
“不過味道有些欠缺,似乎缺乏意大利咖啡特有的那種濃郁香味和強烈苦味。”
龐軍微微笑了笑:“的確是一杯有欠缺的卡布奇諾。”
正言到此處,一個高個子中年女人嘟嚷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