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梵門弟子,思公子的臉色顯然要比塗飛雄冷峻很多。
那個梵門弟子帽子下並沒有頭髮,臉上白白淨淨,十分斯文,身子就是穿着一件灰色的袈裟。
思公子向塗飛雄傳音道:“小心,梵門弟子,他明顯有敵意,雖然鬼華山與梵門有約定,在這個小鎮上雙方互相約束,不能發生爭鬥,但是小打小鬧還是會有的,你要儘可能小心,梵門弟子都很擅長心神方面,小心神魂。”
“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現在也沒辦法給你講清楚,反正你就要小心,千萬不要明目張膽的動手,梵門弟子手段不容小覷,一般行事都極爲囂張霸道,但他還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他向你挑釁你千萬別應戰,只要我們不理虧,應該沒有什麼事,他也不敢亂來。”
看上去,思公子好像很是忌憚梵門弟子,不過塗飛雄心裡卻有個想法,想通過梵門弟子詢問東甚安的下落。
這時候思公子說話了,還是那樣溫文儒雅而不失鋒芒,“不知梵門弟子有何貴幹?這個小鎮好像並不適合你們梵門弟子吧?”
梵門弟子只是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沒什麼?只是看不慣你們的所作所爲罷了,把這個城鎮弄成一個鬼城,還熱鬧非凡,還成個什麼樣,鬼魂的歸宿就是極樂世界,早超生早解脫。”說着,他看向了塗飛雄,露出輕蔑的神情。
塗飛雄被他這樣盯着只覺得全身發毛,“不知你們的東甚安現在怎麼樣了?”
說過這句話之後,有一陣短暫的寧靜,塗飛雄只是想借個機會問一下梵門弟子,但是長年浸在黑社會世界裡,塗飛雄說話總是帶着那麼一點張狂,而那個梵門弟子聽起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忽然,一股強勁的梵門氣息爆發開來,那個梵門弟子站了起來,整個茶館的人都看了過來。
“梵門!他在幹嘛?”
“該死的梵門弟子,他不知道這裡是鬼華山嗎?”
“難道他想犯戒?如此甚好,那樣你就活不到出去了。”茶館不少人七嘴八舌地說起來了,有幾個甚至站了起來,怒目看着那梵門弟子,看來他們對梵門真是很怨恨。
塗飛雄也站了起來了,這沒有原因,完全是職業習慣,這在黑社會裡,就是要打架的場面。
“你是什麼意思,大師兄在哪裡?”那個梵門弟子也站了起來,一字一頓地說道。
塗飛雄現在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了,看來這梵門弟子誤會了,以爲他知道東甚安在哪裡,故意激怒他,但是塗飛雄現在也不知道回答。
思公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此時也罕見地露出了少許慌張。
“塗飛雄,這究竟是什麼回事?”他向塗飛雄傳音道。
塗飛雄沒有空理會思公子,因爲那個梵門弟子手一甩,把手腕的念珠甩到自己手上,他捻動念珠,金光浮現,他口中喃喃唸咒。塗飛雄頓時就感覺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影響着自己的心神,想讓自己膜拜在他腳下,而且金光瀰漫自己周圍,讓塗飛雄很不好受。想不到梵門的人居然動身了。
“哼,總是這樣,有完沒完?”塗飛雄感到很是無奈,總是被人這樣攻擊讓自己很不爽,塗飛雄看出那個梵門弟子似乎並不是很強大,大概也就是第三梵諦,相當於鬼道中的運脈境界,但是他的力量就對自己的鬼力有一種剋制,他鬼丹自動運轉起來,鬼力轉運起來,把鬼力化成鬼氣覆蓋在身上,抵住了那些金光,儘管如此,但是那影響心神的力量令塗飛雄很難受。他沒有
辦法抵抗那種力量,他看了看那個梵門弟子,手中伸進乾坤袋,握住了衝應劍的劍柄。
這時候,梵門弟子眼睛爆出精光,喝道,“東甚安大師兄在哪裡?你說不說。”
塗飛雄抽出了衝應劍,這麼小的距離,塗飛雄相信他頂不住自己一劍之威。
只是塗飛雄慢了一步,就在塗飛雄抽出了一半衝應劍的時候,梵門弟子手中的念珠全部都爆開了,一顆不剩,爆開的念珠化成了金色的風暴,他手一抖,把所有的金色風暴聚在了一起,化成了一個卍字,打向了塗飛雄。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塗飛雄胸口也噴出像噴泉一樣的鬼力,他沒有別的辦法,他鬼術太欠缺了,只能用純粹的鬼力去拼,幸虧他反應及時,不然把被拿到卍字打中,他不死也要掉層皮。縱然如此,那個卍還是抵着塗飛雄的鬼力噴泉,壓向塗飛雄,神秘的梵力像是定住了塗飛雄一樣,讓塗飛雄動彈不能。
“房客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呢。”那個合院旅館裡,那個伊蘇美人擡起了頭,看了看那個茶館的方向,突然,我神色一變,“咦?”
鬼華山下,一個像個乞丐一樣的老年鬼魂也看了看那個茶館的方向,原地消失了,“呵呵,還真敢在這裡鬧事呢,也罷,也讓老夫給他們提個醒罷。”
遠在鬼華山遠處的荒地上,一個五十來歲的人帶着三個年輕人向鬼華山走去,四人皆是梵門打扮,爲首的人突然感受到從鬼華山下傳來的梵門氣息,袖袍一揮,把他身後的三個弟子納入了袖袍中,化成了一道金光,向鬼華山射去。
茶館上,思公子也站了起來了,他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他的法器,一個黑色鎏銀的寶塔,上面刻畫數不清的冤魂圖案,陰邪氣息很重,他似乎恢復成了那個冷峻的狀態,淡淡地說道:“喂,梵門的,是不是做的比較過分了?”
思公子手上託着的寶塔緩緩旋轉起來,懸浮起來,黑色的真氣瀰漫出來,釋放強悍的威壓。
那個梵門受不住這威壓,後退了一步,“善哉善哉,這是我們梵門跟那個鬼魂的恩怨,還請你們不要插手。”
思公子哂笑道,“恩怨?你們梵門跟哪個鬼魂沒有恩怨?”寶塔溢出一道黑色的真氣,往壓住塗飛雄的那個卍字竄去,可是那道黑色的真氣一碰到那個卍字,瞬間便被磨滅掉了,金光依然不減,而那個卍字更向塗飛雄狠狠壓去,可見那卍字的不凡,塗飛雄的鬼力噴泉已經小了下來,他禁不住那卍字的威力,直噴出一口鮮血。
塗飛雄現在很無助,很難受,這樣下來他肯定堅持不住了,鬼丹上的鬼力已經唔多,原本黑溜溜的鬼丹已經變灰了,他只恨自己鬼術實在是太欠缺了,不然也不至於如此不濟,鬼術?塗飛雄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自己不是會一個秘術嗎?
而思公子看自己的寶塔竟然不能奈何那個卍字,而且適得其反,他眼神冷了起來。而那個梵門弟子這時候也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
思公子:“原來用了哪種會反噬的秘法,怪不得了。”原來那個卍字是個禁忌秘法,也難怪念珠全部爆炸開來。
其實剛纔發生的也就幾秒鐘的時間,現在,周圍已經聚滿了鬼魂和修行人了,不少了已經祭出了法器,冷冷地看着梵門弟子。
“動手吧,那個梵門已經犯戒了,不能再讓梵門如此胡作非爲了。”
“對,殺之後快。”
“這裡都是同道中人,一起滅了這個梵門的。”
大家七嘴八舌說道,冷森森地看着這個梵門弟子。
梵門弟子望了望四周的人,他知道這次自己明顯衝動,但是他看向塗飛雄的恨意依然不減,也沒有任何恐懼之色。他知道,自己師傅就在附近,相信他感應到自己的秘法之後,會馬上過來。
正在這時,天空好像突然出現了一個太陽的感覺,不對,那金光比太陽光要耀眼得多。
“哼!”
一聲冷哼,把整個茶館裡的人都震得顫了顫。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力籠罩過來,思公子神色大變,塗飛雄根本就喘不過氣了,那威壓令他從骨髓中發出了戰慄,那威壓實在是太恐怖了。同樣的,周圍的人同樣不好受,眼中都露出了驚恐。
只見茶館外面突然出現了四個人,正是之前在荒地上的那個四個梵門門人。
當時就有人認出了爲首的那個人來歷,聲音發顫,“青梵子!”
頓時茶館裡的人就肅靜了,大家的心都懸得高高的,全部人都變色,這青梵子,是梵門有名的殺星之一,傳說死在他手下,哦不,是被他度化到極樂世界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而且全部都不是小人物,邪教掌門,魔教霸主,鬼修的佼佼者,數也數不清,而且殺人如麻,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只見半空中青梵子怒目看着思公子和那羣人,“哼,不知死活,我的弟子也敢動?”
那個梵門弟子看到青梵子來了,便知已經沒事了,這裡沒有人能傷到自己了,他喊道,“師傅,那個鬼魂知道……”
只是他話都沒有說完,天空又是一聲冷哼,同樣的,震住了所有人。
“哈哈,青梵子,你殺心還是那麼重,這可怎麼行,梵教不是一直強調慈悲心的嗎,何況你的那個弟子已經犯戒了。”
茶館外突然出現了一個糟蹋老頭鬼魂,穿着道袍,頭髮和鬍子都很長很亂,臉上像是從來沒洗過一樣髒,他釋放出一股威壓,跟青梵子對上了。
青梵子神色一變,收起了之前自負的姿態,說道,“臨-山-鬼。”
“不錯,正是我。”臨山展開一隻手,上面冒着幽藍的鬼火,那炙熱的溫度讓遠處的人鬼心悸。
“你師尊呢?看來並不在這裡,那麼你也沒有什麼囂張的資本了。”青梵子道。
“哈哈哈,那麼我也反問你一句,你的上師呢?沒有來吧,你有什麼自信的資本,告訴你,你的犯戒的弟子今日活不成了,我正好來一個殺一儆百,這裡鬼華山並不是你們梵門撒野的地方,就算我今天不出手,也有人來收拾你!來吧,上去一戰!”
臨山鬼說完,託着鬼火飛上了天,而那朵鬼火在上升的過程中化成了七朵顏色不一樣的鬼火,螺旋上飛向青梵子,逼着青梵子上去。
青梵子直徑飛向了上去,任憑鬼火打在他身上,像是火入大海。
“再玩這種小玩意只會丟了你的人,臨山鬼。”
兩人消失了,天下傳下了青梵子那麼一句話。
這時候,青梵子帶來的那三個弟子分別祭出了法器,冷冷地看着思公子等人。都是清一色的金色法器,一個是禪杖,一個是法輪,一個是長劍。
“什麼?梵門的人好大的膽子,臨山前輩在上面,還敢如此放肆,還以爲我們不是你們的對手嗎?”
茶館的人想不到那個三個梵門弟子竟然如此囂張。
他們三個站成一個三角形,地面上浮起一個三角形的陣法。
“小心,梵門陣法。”
正在這時候,塗飛雄動了,竟然在那個卍字秘術中脫困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