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返回,帝沁剛剛回到帝家,便看見生龍活虎的京左左。
“你沒事了?”帝沁略帶詫異的問道。
“當然沒事了,只不過剛剛捱了那個人一掌,害得我現在胸口還疼,不過沒事,好好調息幾天就好的。”京左左一眯眼睛,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帝沁啊,我可是贏了的,你說答應我一個要求的。”
聞言,帝沁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得。
“那好!我想要一些銀票,你能不能給我?在帝家待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我身上還擔負着復仇的使命呢。”說到復仇,京左左神情就有一些沮喪與悲傷,“只可惜,我並不知道殺全族的是什麼人,只好慢慢找了。”
“慢慢找?你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你怎麼找?這不是大海撈針嗎?”帝沁眨了眨鳳眼,卷密的眼睫毛顯得十分好看。
京左左聳了聳肩,扁了扁嘴,“的確是猶如大海撈針,不過,百密終有一疏,那些人,還是留下一些把柄的。”說完,京左左忽然從波浪袖之中拿出了一個令牌。
這個令牌是金色的,呈雲框形狀,好不華麗,在令牌上面,雕刻着顯眼的四個字:風炎夕山。
“風炎夕山?這是一個地方還是其他的?”帝沁伸出纖指摸了摸這個令牌,呢喃了一句。
“我想,應該是一個地名吧,不過,是門派也說不定,不管怎麼樣,我慢慢走,一路打聽,我就不信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京左左一雙雪亮的雪眸之中透露着某種堅定與信念,握着令牌的手也緊了緊,她輕輕咬住下脣,旋即啓脣道,“我絕對不可能讓我的族人這麼白白犧牲的,他們死前,一度保護我,讓我逃了出來,結果,全族的人,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是活着的……”
帝沁聽着京左左着帶着深深的悲痛與恨意的一句話,頗有感觸,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開口安慰:“好了,不要傷心了,我也會竭盡全力幫你的。皇天不負有心人,只要堅持,一定會找到的!只是,以你現在的能力,肯定是打不過他們的,所以找到之後,你就回來告訴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
“恩,謝謝你,帝沁。”京左左眼眶略微溼潤,看着眼前這個平時冷淡疏離的女子此刻如此溫柔的安慰她,心中也帶着幾分溫暖,“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嘴角含笑地點了點頭,帝沁也若有所思。
風炎夕山……這個腦海之中,似乎對這個地方有點印象,只是,她卻想不起來了。
京左左把她的事全部告訴了帝沁,說明她信任帝沁,誠心誠意的對待她,而帝沁自然也就把她當成了可信任的朋友。
朋友有難,她怎可不幫?
這種血仇大恨,讓越多人知道越對自己不利,所以,一般人京左左自然是不會告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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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鬼君帶着鬼靈趕着回來了,剛剛回來還沒喘口氣,鬼君便讓鬼靈收拾東西去了。
帝沁與軒轅琛、京左左三人坐在亭子之中,悠哉悠哉地喝着美酒,賞着月,看到那二人,帝沁淡聲詢問:“怎麼了?風風火火的。”
“也沒什麼,因爲七天之後鬼靈要去學院學習了,所以這幾天我要幫她打通一些經脈,然後再做一些其他的,儘早晉級越好,到時候去成爲了天才日子也會過得好一些。”鬼君目送着鬼靈回房,走到了亭子之中,拿起一罈酒,悠悠解釋。
“原來是這樣。只是……你沒忘記答應我的那件事吧?每到那個時候,你會讓鬼靈平安無事!”帝沁手中也拿着一罈酒,半闔着微醺的雙眼,緊盯着鬼君。
鬼君神色一怔,拿開封住酒口的布塞,隨手一丟,嗅了嗅飄散在空中的一股酒的清香,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滿意地點了點頭:“好酒!真是好酒啊!我平生最愛的就是酒了!幸好回來得及時,否則,這酒都得被你們給弄沒了。”
京左左打了個嗝,雙頰微紅,眼眸微醺,揮了揮手中的酒罈子:“當然是好酒了,這可是三爺搬出來的酒,你說能不是好酒嘛……不過,你這個人,來搶酒得付錢……”
“付錢?我可沒錢!反正我喝酒從來不給錢的!”鬼君輕笑了一聲,看着坐在石凳上一直未說話而默默飲酒的軒轅琛,不由得調侃,“我說,你這小子不會是醉了吧?怎麼一聲不吭的。”
“醉?我可不是那麼容易醉的人!”軒轅琛擡起頭,黑眸清亮,絲毫沒有一絲的醉意,只是那一張妖孽絕美的容顏卻通紅得很,不仔細看,還真讓人以爲他醉了。
帝沁忽然大飲一口酒,拉過鬼君,將他拉到自己旁邊坐下,指着他有些迷糊的說道:“你少扯開話題,回答我的問題!”
看着二人靠得如此之近,軒轅琛面色略微陰沉,可以看出幾絲不悅,只見他站了起來,走到帝沁旁邊,將她腰肢一攬,擡了起來,旋即,自己便坐在了帝沁與鬼君的中間。
“關於鬼靈的什麼事?說吧。”軒轅琛一揮手,隨意的對鬼君說道。
鬼君擡起頭,當看到軒轅琛通紅的面容之時,神色大駭,“怎麼……怎麼是你?!真是…真是奇了怪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不是那座雕像嘛?不過,氣質又有點不像,神韻也沒有那種凌厲與身經百戰的成熟老練。
“我?”軒轅琛看着鬼君這驚駭的神色,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帶着幾分疑惑,“怎麼?你認識我?”
聽到這,帝沁鳳眸驀地閃過一道精光,擡起首,對鬼君示意了一個眼色。
鬼君瞭然,點了點頭,旋即轉移了話題,“我跟帝沁講的是鬼靈的事,你小子一邊去!”說着,就要伸出手,將軒轅琛推開。
可軒轅琛卻挑了挑眉頭,有些傲然的道:“我是鬼靈的父親,難道沒有資格知道?”
其實軒轅琛已經見過鬼君一次了,只是那時候鬼君注意力都在那個帝挽晚身上,沒有注意到他,而今天晚上,剛纔太黑了,鬼君也沒有看到他的面容。
而剛剛軒轅琛忽然坐到了這裡,月光照耀着他,讓鬼君徹底的看到了他的面容,所以鬼君纔會這麼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