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宇墨的身份不上不下的,按着穹嶽國的規矩,以及歆蘭貴妃那平凡至極的背景也無法給他提供任何有力的幫助,所以慕容宇墨這位三皇子基本上是沒有機會被穹嶽皇帝立爲皇儲的。
原本所有大臣們都是這樣認爲的,可待得這位三皇子慢慢長大之後所體現的智謀與武學天賦,卻是漸漸的了穹嶽皇帝的欣賞。
朝中大臣都是見風使舵的能手,以皇帝的喜好轉變風向,原本沒機會成爲皇儲的三皇子立刻成了衆人眼中的皇儲,如此一來,就讓大皇子與二皇子這兩位明爭暗鬥多時的兩位皇子第一次正視了自己這位三皇弟,慢慢的將他劃歸爲眼中釘一列,光是刺殺這類事情就發生了不少次,奈何次次都是無功而返,甚至於還給對方加大了籌碼,在穹嶽皇帝的眼中份量又重了幾分。
如此有能力有智慧的兒子,向來就對什麼立長不立幼的觀念不感冒的穹嶽皇帝而言,無疑是一次嶄露頭角的大好機會,自然而然又得了賞識。
在人單力薄之下還可以頻頻化險爲夷,豈非是有着天命所歸的味道。
漸漸入了穹嶽皇帝眼中的三兒子,無疑讓大皇子與二皇子感覺到了危機感,再也不僅僅只是無謂的刺殺。
據聞歆蘭貴妃的死有些不尋常,而在這位貴妃死後不久,三皇子失蹤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有一年之久,沒人知道這位三皇子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當重新歸來的三皇子再度出現一段時間後,大皇子與二皇子變得低調做事,而這位三皇子也隨之消失般,無人知曉他的去處,可誰人也沒想到這位穹嶽國的三皇子再度出現時,竟會是塔沙國覆滅之時。
而這些事情,都是蘭陵國的情報部門花了心思調查到的算不得機密的消息,可正是這表面的消息卻也容不得人小窺。
可以說。塔沙國的覆滅既是這位三皇子展現在衆人面前的一個引子,亦是穹嶽國對蘭陵國發起挑釁的一個信號。
兩國作爲老對手,一直以來都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如今老一輩的人入了遲暮之年,兩國未來的戰況,端看年輕一代的能耐。
穹嶽國哪裡不動手,非要滅了塔沙國,而塔沙國臨近西州,而這西州有什麼?
軍中新一代的新星,被稱之爲軍中雙子星的兩員少年猛將。雖然年歲纔不過十一二歲,卻能夠給穹嶽國產生巨大的影響力。
蘭陵國爲擁有這兩位少年猛將而自鳴得意時,穹嶽國卻以自己的方式。狠狠的甩了蘭陵一巴掌。告訴這蘭陵國,別以爲你們國家有着兩個所謂的少年猛將就真的能夠高枕無憂,吃定了他們。
兩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如何比得過十八歲,已然有着能夠單獨覆滅塔沙國這麼一個小國能力的三皇子。
十一二歲的小少年未長成之前不過是無法飛翔的雛鷹,而他們的三皇子已然可以翱翔天際,兩相對比。孰勝孰劣一目瞭然。
不會飛的雛鷹如何能捕食,這便是穹嶽國赤果果的挑釁,以塔沙國一國人民的覆滅作爲他們揚威的籌碼。
“少爺,那穹嶽國真是可惡至極,居然不將少爺您放在眼裡。這般明目張膽的挑釁,真當了您是黃口小兒欺侮。不如讓屬下派人狠狠的教訓他們一番,讓他們穹嶽國知曉少爺的厲害,讓他們那所謂的三皇子不要太得瑟,否則會天打雷劈的。”一名軍中親衛隊長裝扮的年輕人一臉不忿的提議道。
被喚作少爺的少年坐在太師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瓷杯,神色淡然的注視着手中的瓷杯。
若是花上雪在此,定然能夠認出,這個少年便是當初土匪窩裡,讓她恨得牙癢癢的那位神秘的闊少爺。
“棋局博弈,哪能這般毛躁。若是這位三皇子真的是有本事的人,塔沙國的事情也要懂得見好就收。至於那所謂的流言蜚語,不過是一些人放出來引誘咱們動手的魚餌,若真的動了纔是如了對方的心意。屆時天羅地網的佈置早已妥妥當當,只等着我等入網。而一旦入網的結果,那便是插翅難飛。倒是個很好的計謀,若是普通人還真的受了激,笨笨的跑去送死。不過,不管是誰應了這個挑釁都好,貿然而去那是絕對是討不了好處的。”
“這,這,是屬下太過莽撞,居然被怒火矇蔽,幸虧少爺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不然屬下就算萬死也難辭其咎。”
“你若是改改這衝動的脾氣,以你的智慧不難看出其中的門道。往後多跟那些軍中的兵油子學學,不要覺得對方身份低就不放在眼裡。能夠在戰場活得長久,他們可比你更能預知危險。”
“諾。少爺,您說這事情,那位二公子可能看出其中的門門道道?”
“他?這個我倒是不擔心,能夠與我並列成爲軍中雙子星的人能是簡單的人物?這點小伎倆根本瞞不過他,更何況,我也不覺得這伎倆會是那個三皇子故佈疑陣,想來是穹嶽國的人自以爲是布的局,想要釣條大魚罷了。”
“少爺的意思,那位二公子不會出手?”
“那也未必,畢竟他可是未來的宣王,背後願意爲他效命的人不少,更何況還有位老宣王坐鎮,即便明知是局,在更高明的佈局與絕對的實力之下,也泛不起什麼浪花,只會成爲他的功績。要知道,宣王歷代都是一軍統帥,自有其威望所在,身爲繼承人若是沒點本事如何能行。算起來,已去世的那位大公子若非佔了一個長子嫡孫的身份,與這位二公子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如今死了一個他,倒也讓宣王這個名號有了更好的繼承人,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少爺何必長別人氣勢滅自己威風,他是未來的宣王又當如何,您只要贊夠了軍功,只等着少爺您及冠之年一到,便可繼承了越王之位,也不見得比他這個宣王差多少。”
“行了,這些話多說無益。之前交代的事情可有消息了?”少年臉色一沉,露出一絲不耐煩之意,明顯不喜歡提到這個話題,直接轉了話題。
“烏毅大人那裡暫且沒有消息,唯一查到的是雪兒小姐當日在鎮天關客棧被人擄走後,賣給了一羣身份不低的人,至於那位中間人曲爺,對此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那是個出身不低的老婦人,統共帶走了四十八人,其中就有雪兒小姐。”
“哼,都多久了居然才查到這點消息,你們什麼時候辦事能力這般差勁了。”
“少爺息怒。”
“吩咐下去,給我查,就算把整個西州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找到人,若是西州沒有就去其他幾個州給我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諾。”
“九月那傢伙死了沒?”少年淡淡的問道,卻見這侍衛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顫,似有幾分恐懼。
“沒。如今已經能夠下牀行走,最多三個月就可以完全恢復。”
“他對我的懲罰可有意見?”
“九月對此毫無意見,只說是自己沒能照顧好雪兒小姐,才讓她身陷險境,累得少爺您操心,對少爺的責罰他心服口服,只是希望少爺能夠讓他戴罪立功,可以繼續尋找雪兒小姐的蹤跡。一日未找到人,他便不會放棄,若是雪兒小姐有何不測,他定下去向雪兒小姐負荊請罪。”
“你跟他說,機會只有一次,若有再犯,他就自己了結吧。”
“諾。”
與此同時,與之相距百里外的軍營之中,也同樣有個年紀相仿身份不低的少年正在皺眉看着手中的信箋,而此人正是老宣王唯一的嫡孫二公子,未來的宣王爺雲瑾澤。
此時的雲瑾澤板着一張還略顯稚嫩的臉,看完了手中的書信,卻是一巴掌拍在身旁的茶几上,頓時碎裂成片。
再看看因着他的怒氣,而站在一旁不敢吱聲的四位統領們,顯然看出這書信的內容恐怕不會是什麼令人愉快的內容。
“你們幾個都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居然妄自調動兵馬出關,你們自己看看這信裡頭寫了什麼。”雲瑾澤冷哼一聲,伸腳將掉落在腳邊的書信以及碎裂的茶几碎片一腳踹開,碎片砸到一個統領的額頭上,都出血了,而那封信也隨之飄到了四人的腳邊,讓他們撿起來一起看到了心中的內容,一瞬間就慌忙跪了下來,低了頭。
“還請公子責罰。”四位統領沉聲應道,這懲罰領的心甘情願。
“你們的維護之意我如何不明白,可因此折損一員猛將,並不是我所願。雖然木統領這會撿回一條性命,卻再也無力爲我效力,再加之此次不顧軍令貿然出兵,折損我軍五百人馬,若不是看在他盡忠職守,最初的想法是好的,我定然不饒他。”
江、李、張、黃四位統領的頭垂得更低了。
“公子,吾等定不會再受對方挑釁,不會有下次了。”資歷最老的江統領開口應道,其餘三人紛紛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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