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候青憋着一口氣問道。
花上雪眨了眨眼睛,“老爺爺,難道您在給我烹飪菜餚之前都不問問我的口味喜好嗎?不是你認爲好吃就一定好吃,要看吃的人是誰,是什麼口味才行哦。而我正好不愛蛋羹有甜味,只可惜,你這蛋羹的醬汁裡應該是添加了蜂蜜,甜甜的我不愛,就破壞了這碗蛋羹的口感,所以我不滿意。”
候青一愣,明顯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不是他做的不好,而是做的不對客人的口味,也難怪人家要說不滿意了。
“是我疏忽了,我再給你弄幾道菜當作賠罪。”候青明白自己的錯處後,也不再着惱,反倒是主動要求做菜道歉。
“老爺爺真是好人,若是可以的話,請弄個六菜兩湯,我們四人正好要留下吃午飯,菜式不必太繁雜,去甜味的菜系,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額外的費用我就不收,按着平常的價格收錢就好,權當我輸給你的賠禮。”候青笑着說道,伸手又要摸下巴,剛擡手似想起什麼又放下了。
“多謝老爺爺了。我承認你是侯掌櫃了。”花上雪說着眨了眨眼睛道,引得候青一陣爽朗的笑聲,不過很快他就讓人請上三樓赴約去了。
候青在樓上待了不算太久的時間,轉而下了樓去了後院。
率先給花上雪一桌把簡單的六菜兩湯做好送過來,後面纔是一道道精緻的菜餚送上三樓的包廂。
不得不承認,候青的廚藝確實精湛。尤其是後現代風格的烹飪方式,還有那特製的碗碟,讓一道菜變得賞心悅目,卻又香氣撲鼻。上上下下見帶起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
花上雪這邊吃過飯後,候青還在忙碌着,對於表露身份的事情花上雪也不急,讓九月負責就好。
待得哪日得閒之後。再來百味珍嚐嚐這侯掌櫃特製的大餐,反正在自己鋪子跑不了,也不急於一時。
付了錢,留下一句話轉達謝意,四人離開百味珍後,直接去往最後一家鋪子,那是位於城北大河街的百味生,也是一間飯館。
這間飯館的生意不如開頭的兩間館子,進進出出的多數是江湖人。偶然會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情。總的來說。百味生的生意好壞,若非親眼看到不曾虧損反倒是月入千兩收入的賬本,端看那蕭索的三樓。花上雪不得不懷疑,這鋪子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倒閉呢?
百味生的掌櫃名秦震天。一個很霸氣的名字,人如其名長得霸氣,將近兩米的身高,一身隆起的肌肉噴張着,足可見此人的強壯。
秦震天今年三十九,二十六歲時接管了百味生,經營到現在也有十三年之久。
你別看人長得壯就以爲頭腦簡單,就好欺負了,十幾年的經營,在店裡頭鬧事的人,從未有人敢不對自己損壞的桌椅作出賠償的。
興許是因此又或者是別的緣故,總之,這件有點江湖風範的百味生雖然看起來有點冷清,菜的味道也是一般般,倒也不至於虧本,這倒也足夠了。
與秦震天攤牌後,花上雪依舊讓他打理這間鋪子,她只管拿錢就好。
看過所有的鋪子後,花上雪一行四人方纔前往西京城那間四進院子的所在。
算起來,這處院子距離宣王府也就小半個時辰的距離,也就是半小時的路程,距離望月軒比較近,屬於城西的範疇,是在距離望月軒兩條大街外一條名爲曲陽路上諸多四進院落人家中的一家。
四周圍住着的多數是商戶人家,平日裡下人們之間也是多少有點望來,也算是熟識的。
花上雪到了地方時,硃紅色的大門看起來倒也算氣派。四進的院子對於加上護院也不過九人的人數來說,卻是偏大了一點。
廚房、庫房、小花園、廂房、客房、倒座房、客廳、正堂、用膳的飯廳,倒是一樣不缺。
用來接待外來客人的地方是正堂,在二進的位置,所謂的客廳是三進處專門招待留宿家中客人的地方,飯廳也在一起。
客人的廂房分爲東西兩廂,中間隔着小花園,各自都有一棟六間客房的小樓。
正屋是主人居住的地方,附帶着小廚房,平日裡可以開小竈,燒水之類省得跑去大廚房。
整個院子的大小與宣王府的姚園相差無幾,只不過,姚園的樹佔據了不少的地方,而這院子卻都是房間、小花園的格局,利用每一分土地,又不至於顯得過度擁擠。
護院都住在倒座房,家生子的七口之家,女兒家住在正屋的後罩房中,其餘的隨着護院住在倒座房。
兩個護院是兄弟,老大張天,現年三十,老二張地,現年二十七,是從戰場上退伍下來的軍人,身手倒也不錯,都是單身漢,不太喜歡說話,人倒是實在。
家生子這七口之家姓柳。
爺爺柳岸,現年六十八,外號老柳頭,膝下二子,老大柳蘇,四十三,有一子柳白,十九歲,一女柳花十六歲,妻子早逝,老二柳炎,三十八,妻子柳氏安悅,平時稱呼柳嫂,兒子柳泉十六歲與柳花同年。
柳岸負責院子大小事務,柳蘇負責院中採買,柳炎負責管帳充當賬房先生,柳氏主要負責一日三餐,柳白與柳泉二人平時負責做點雜事,打掃衛生之類的,柳花是唯一的姑娘家,女紅方面由她負責。
這些基本上就是此處院子的所有人手,而這院子如今暫時還沒有名字,因此府門上也未曾掛上牌匾,附近的人家也知道這院子雖然存在多年,卻並不知是誰家的院子,也不好貿然上門拜訪,知道主人家並不在。
稍稍看過院子後,花上雪對這個地方是無比的滿意。
這可不是小小的泗溪鎮那院子能夠比擬的,不管是大小還是佈局,天壤之別,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宅子。
空餘的房間很多,哪怕再住進來二三十人都不成問題。
跟院裡的人都一一認識後,花上雪主人家的身份也讓整個院子裡的人露出開心的笑容。
畢竟,以往的生活基本算得上自給自足,雖然定期會有銀子撥過來,每年裡也有修繕的銀子另外撥來,可到底住的人太少,給的錢也不過是剛夠生活罷了,若想過得再好些,除非有了主子,不然是不太好改變的。
除了護院每月裡有三兩銀子的月俸之外,柳岸一家子並沒有確切的月俸,只是維持着基本的生計而已。
大體上了解了院裡的狀況後,花上雪暫且不忙着給柳岸一家子規定月俸多少,雖然她此刻並不缺銀子,錢莊裡那幾十萬兩銀子可以讓她揮霍許久,更何況還有那麼四間鋪子與一處莊子的收入。
今日過來就是露個臉,看看地方,其它事情花上雪並不打算插手,而是將它交給九月處理。
一看九月就知道是個當管家的料子,屆時柳岸直接退休享福,由九月接受一切,若是敏兒四個也一併過來,那就會熱鬧許多。
看過院子後,花上雪也未曾久留,啓程回了宣王府。
剛回到姚園時,花上雪累得直接趴在牀上都有種不想起來的感覺。
“小雪,若是累了,先吃過晚飯再睡。”玉彌瑆坐在花上雪的牀邊將她從被窩裡挖出來。
眼看着就要吃完飯了,可不能餓着肚子睡覺,對身子不好。
“你讓我睡會吧,我累。”花上雪蹭着被子不肯起來,孩子氣的樣子讓玉彌瑆想笑。
“你呀,大部分時間都有馬車代步,哪裡累了?”
“沒睡午覺我困。”花上雪撅着嘴道,一臉哀怨的望着硬是把自己從牀上挖出來的玉彌瑆。
“我已經吩咐下面的人將飯菜準備好,好歹吃點,屆時你愛怎麼睡都成。”
“真的?”花上雪偏頭問道。
“真的。”玉彌瑆點了點頭,很是認真。
“那好吧,吃飯去。”花上雪說着從牀上爬起來,跟着玉彌瑆去廳裡候着,準備開飯,順帶把敏兒四個也一併叫過來吃飯。
敏兒幾個似有顧慮並未答應,之前幾次已經是逾規了,無論如何她們也不肯同桌吃飯,尤其是有玉彌瑆在一旁。
聽着敏兒四個的拒絕,看着敏兒神色中的爲難,花上雪並未勉強,就讓她們下了樓。
很快飯菜送了過來,還不等動手,雲瑾澤來了。
“你怎麼來了?”玉彌瑆一見雲瑾澤過來,明顯很是意外。
雲瑾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望了眼花上雪又看着玉彌瑆,道:“錢魁死了,你們可知道?”
“知道,他死的時候我們就在百味珍。”玉彌瑆應道,也不在乎讓雲瑾澤知道這事,反正以他的能耐遲早也能查出來,沒必要在此浪費時間。
“錢魁的妻室與兩個兒子今日裡被發現死在郊外,已經死了有幾日,明顯是被滅口了。”
“還有這事。”花上雪驚訝了。
錢魁說送走妻兒回平州孃家,哪想到竟是早就讓人殺了,雖不知爲何還要多留錢魁幾日性命,不過這一家子也算是在在地府重聚了。
這下手的人,還真是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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