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那還是叫你一毛好了。”郝老頭看我臉色不好,趕忙改口。
這時候,汽車迅速開到了別墅前停了下來,我一看,是一輛皮卡,車上拉了一車的狗。
同時三個壯漢從車上跳下來,帶一個司機,四個人跑到郝老頭跟前,
“師父!”他們齊聲的說道。
“嗯嗯,這些都是我收的徒弟。”郝老頭對我說了一句,然後立刻對徒弟們說道:“來,幹活!”
我知道這老傢伙說的徒弟,其實大部分都是交了錢來的,就是伺候這老傢伙,真的不見得能是什麼感情真摯的師徒關係。
四個壯漢一聽,立刻衝上車,一個壯漢胳膊上帶着厚厚的皮手套,打開狗籠子,一把拽住一條兇惡的黑狗,二話沒說,一刀就捅進了黑狗的脖子。頓時,狗血就一下噴了出來。
另一個壯漢提起正在流血的黑狗,按照郝老頭的要求,拖着一邊走一邊撒狗血。
隨後,第三個,第四個壯漢也死抓着黑狗,繞着別墅撒狗血。
“這是我專門圈養的兇惡黑狗,平常都是吃人肉的。”郝老頭不無得意的說道。
說實話,我挺同情這些狗的,不過也知道,黑狗血是對付厲鬼的戾氣,不過一聽郝老頭說這些狗是吃人肉的,還是有些不舒服。
“你哪來的人肉?!”我瞪着眼睛。
“來源很多,醫院做流產剩下的胎盤啦,救助站病死的流浪漢,監獄槍決的無人認領的死刑犯,某些地震,泥石流之類掩埋的屍體什麼的。”郝老頭說着,絲毫沒有覺得不妥。還有些得益的說道:“這都是我的寶貝,要知道買這些人肉都是很費錢的,養出的黑狗,也無比兇惡,狗血威力極大!”
郝老頭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有些興奮,還有點自得的猙獰,讓我有些不舒服,看來我對郝老頭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雖然我知道風水陰陽這個圈子裡,包括湘西的趕屍匠在內,都是有各種亂七八糟的血腥靈器製造術,很多人爲了追求威力,不惜花重金,做噁心事,但沒想到郝老頭也是這一類人。
這時候,撒完了狗血,足足殺了六隻狗,完了後一個壯漢抱着一個黑木匣子走了過來,打開木匣子,拿出一把焦黑的長劍,這長劍的樣子,就像是燒焦了的桃木劍,讓人懷疑碰一下就會碎掉。
但郝老頭拿起了長劍,在黑狗血上蹭了蹭,頓時,黑漆漆的長劍瞬間開始泛紅光了。
這時候,另外一個壯漢又抱着兩個被綢緞包裹的東西走過來。
在郝老頭的指示下,把這兩個東西放在了別墅門口,我正好奇着,他們將綢緞揭開,我看到這是兩尊玉石雕刻的靈貓,兩隻貓一黑一白,栩栩如生。
“這兩隻貓也是我的寶貝,這可是歷經千年的大墓裡挖出來的好東西。”郝老頭指着靈貓說道。“威力極大。”
我點了點頭,但說實話,心裡並不怎麼相信,其實郝老頭的話我現在都不怎麼相信了。吹牛吹的厲害,剛纔還不是把握一個人扔在別墅裡了。
最後,郝老頭的徒弟又拿出來一件玉片做成的玉甲,披在了身上。
“你知道金縷玉衣吧。”郝老頭忽然問道。
我點了點頭,金縷玉衣是西漢大墓裡挖出的淮南王劉安的身穿的玉甲,用玉片和金絲穿成,當時一出土,都震驚世界了。
“你不會告訴我,你這是金縷玉衣上拆下來的吧。”我嘲諷的說道,“這牛皮可吹得有點大。”
“不是,但這是同一座墓裡的東西,當時淮南王的墓裡有三件,兩件比較大比較完整了,一件小的,被裡面負責挖掘工作的小工自己私藏然後賣了,倒了好幾手,我花了大價錢才弄來的。”郝老頭愛惜的撫摸着玉甲:“這可是真寶貝!”
我撇了撇嘴。“得了,趕緊的吧,要不然裡面的鬼麻將都快打完了。”
“好!”郝老頭忽然精神煥發,捏着長劍,“好久沒有這麼興奮了!這是一場大戰!……不,一毛!走!跟我進去收拾這些厲鬼!”
我搖了搖頭,“不,我不去,你自己去吧。我可沒有你這麼多保命的東西。”
“你可是世代傳承的採鳳人,本身的血脈中都和一般人不一樣。”郝老頭說道。
“別忽悠我,我不進去。”我堅決搖頭。
“難道你阿爺沒有傳給你怎麼對付厲鬼的招數?”郝老頭不相信的看着我。
我搖了搖頭。“要是有的話,我剛纔能被嚇成那樣。”
郝老頭低頭沉思了一下,然後忽然把玉甲脫下來個我,“來,這玉甲你穿着,咱們進好不,我需要一個幫手。”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心動了,這玉甲一看就不是凡品,郝老頭竟然這豪氣的讓我穿。
“那……你……你那些徒弟呢……”我儘管心動,但還是沒有立刻答應。
“他們只能跑腿,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讓他們跟我進去,我不放心。”郝老頭解釋道。
“嗯……”我沉吟了一下。
“走吧走吧!”郝老頭催促了一下,然後扔給我一面銅鏡,“你把這個拿上,一會兒讓你照哪兒你照哪兒,完了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你就自行應對。”
郝老頭這麼一催,我沒有反對,把他的玉甲穿上。
這玉甲看來是真貨,穿上的時候非常沉重,不過讓我有了安全感。
我們兩走到別墅門口,說真的,我心裡還真有火氣,剛纔的哪些陰魂厲鬼把我嚇的夠嗆,這次老子進去要報仇雪恨!
郝老頭在他的眉心和我的眉心點了一指頭的硃砂,然後唸唸有詞。
“進!”他語氣凝重的說道,“見神殺神,見鬼殺鬼!!”
我忽然被他這句話的豪氣所感染了,內心也生出一股豪氣。
陰陽風水師,不就是跟厲鬼陰魂作鬥爭的嘛,有這股平天下的豪氣,纔是合格的風水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