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傅受傷?他是怎麼受傷的?”我連忙追問。
小護士立即回答:“那天王師傅的女兒考上大學,他太高興了,晚飯前就多喝了幾杯,可能是喝高了吧,上夜班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給砸傷了胳膊,還暈過去了,換班的李師傅發現他的時候,他還昏迷着,不過還好只斷了一根手臂骨,沒有生命危險。”
我一愣,“那他是被什麼東西砸斷了手臂的?”
小護士搖頭,“後來他說那天他實在喝高了,完全不記得了。人們猜測可能是自己摔傷的吧。”
“可他既然都醉到那種地步了,怎麼還能正常上班呢?這明顯有問題啊。”我立即意識到這王師傅受傷絕對不是什麼意外,裡面肯定另有隱情,是他自己不願意說出真相,還是不敢說出來,就不得而知了。
“我也不知道那麼多了,總之王師傅現在還在家養傷,醫院處理的時候,念在他是幾十年的老員工,定了工傷,也沒有過多追究什麼。這件事就這麼完了。”小護士總結道。
“那你知道王師傅住哪兒嗎?”我趕緊問。
小護士點頭將地址告訴了我,還給了我王師傅的電話號碼,然後好奇的說:“喬哥,你這是要當福爾摩斯嗎?想去追查事情的真相?”
我笑呵呵的說:“沒啥,就是對於這種不清不楚的事情,想搞清楚而已。”
之後我就告辭回病房裡休息去了,我要養足精神,白天去找那個王師傅聊聊,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那個王師傅或許知道關於那個怪小孩的來歷。
睡了幾個小時後,秦月來送早點才把我叫醒了,我立即回家換了一身衣服,就直奔王師傅的家而去,料想他斷了骨頭,肯定在家養傷,不會到處亂跑。
不過爲了不空跑一趟,我去禮品店買了一些禮品,然後給王師傅打了個電話,自稱是醫院派去慰問他的,王師傅疑惑的答應了一聲,說自己在家,我這才放心。
王師傅住在一個離醫院並不遠的小區,很快就到了他家,他老伴倒是很熱心的請我進屋,給我泡茶。
王師傅是個紅光滿面的胖子,雖然手臂打着石膏,還是挺有精神,跟我寒暄了幾句後,他對老伴說:“老婆子,下午女兒和她同學來家吃飯,你去菜市場買點好菜回來,早點準備着。”
他老伴答應一聲,提了菜籃子就出門去了,其實我也看出來了,王師傅是有意支開她的。
屋子裡只剩我們兩個人後,王師傅這才笑道:“這位小同志,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你也別演戲了,我給單位打過電話,醫院根本沒派人來搞什麼慰問,你到底是哪家小報的記者,就直說吧。”
這老頭別看胖乎乎的,倒是挺精明的,不過他誤以爲我是小報的八卦記者,這倒是猜錯了。
我也笑道:“既然您看出來了,我就明人不說暗話,咱們就直說了吧,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您受傷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您的手臂究竟是怎麼斷的?”
王師傅嘆氣道:“現如今真是娛樂至死的年代啊,這麼點小屁事你們也抓着不放,想搞個大新聞出來嗎?我不是已經說過了,當時喝醉了,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醒來後手臂就斷了,也不是什麼轟動全國的大事,別亂寫啊。”
我微微一笑,說:“其實您弄錯了,我並不是什麼記者,而且我昨晚去過開水房,那裡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如果我猜的沒錯,您的手臂受傷,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王師傅這才微微一愣,重新的打量了我一番,小心的說:“小夥子,你大晚上的真的去過開水房?那你怎麼沒有受傷?”
我故作神秘的回答:“您老也是閱歷豐富的人,應該可以看出來我是吃哪行飯的人吧?這點小事情還難不倒我。”其實我這就是在吹牛皮了,昨晚那個怪小孩爲什麼沒有傷到我,反而被我嚇跑了,這中間的原因我自己也根本不清楚。
王師傅果然被我這一頓故作高深的回答給矇住了,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難道你跟以前看門的宋老是一路人?”
“您說的是已經去世的那位醫院看門的老大爺嗎?”
王師傅點頭,“是啊,當年要不是他的話,開水房裡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動靜,你年紀輕輕真的跟他一樣,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我笑道:“高人算不上,但跟宋老前輩確實是一路人,這下您可以放心的告訴我真相了吧。”
王師傅這才放心的點點頭,頓時來了精神,“我們醫院領導發過話,不能告訴任何人,要不是因爲小哥你是高人,我也不會說的,說了對你也只有壞處。其實那天晚上我雖然喝多了兩杯,但也不至於醉到那種程度,我這手臂其實是跟一個古怪的東西搏鬥的時候,被倒下來的櫃子壓斷的。”
“古怪的東西?是一個五六歲大穿肚兜的小孩嗎?”我緊張的問道。
王師傅連連點頭,露出了信服的神色,“看來你真的有兩下子啊,就是這個東西,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活人!”
那天晚上,王師傅一個值夜班,到了快下班的時候,他就聽到鍋爐後面有小孩的哭聲,他以爲是哪個小孩子亂跑進來了,就去尋找,結果在房樑上看到了那個怪小孩。
那個乖小孩靠近王師傅後,暴起傷人,王師傅本來就膽大,加上喝了酒更是不慫,操起鐵鍬就跟那東西奮力搏鬥,但那個小東西身手及其靈活,而且兇狠無比,王師傅喝多了酒,手腳不利索,加上歲數大了力氣不濟,鬥了一陣就敗下陣來。
就在那東西要咬人的時候,王師傅狠了狠心,一把掀翻了旁邊的大櫃子,將自己跟那個小東西一起壓在下面,自己的手臂也被壓斷了,當時就疼的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