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爺那高深莫測的笑容,此時的我才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的強大並不僅僅侷限於力量和財富權勢,還有內心的境界,只有達到了某種境界,纔是真正的強者。
顯然阿爺當年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而目前的我,也包括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還遠遠沒有達到那種境界。
阿爺接着又說了他在喬家後來的事情,從那件事之後,他就一直忠心耿耿的服侍着我爺爺和我父親兩代家主,爲了喬家出生入死,幹過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情,漸漸的漠北趙四爺的名頭也越來越響亮。
不過阿爺被人稱爲趙四爺已經是我爺爺去世之後的事情了,我爺爺在世的時候,人們還是叫他趙四。
至於爲什麼阿爺被人稱爲趙四,他是趙家的獨子,並非排行第四,這又是爲何呢?
阿爺解釋說,原來他不僅僅是喬家的奴僕,同時還是我爺爺收的義子,而我爺爺有五個子女,如果算上義子的話,總共是六個,阿爺在這六個子女中排行第四,所以才被稱爲趙四爺。
也正是因爲這樣,阿爺在喬家所有僕人中地位最高,是喬家四大金剛之首,地位僅次於家主和少主。
阿爺也是因爲有了這樣的身份,所以在二十年前我們喬家遭遇大難的時候,我父親纔將尚在襁褓中的我託付給了阿爺照看,這就顯示了喬家對阿爺絕對的信任,雖然他不姓喬,但其實跟喬家的人沒什麼區別,在幕鎮他的崇高地位也是因此而來。
但說到二十年前我們喬家的那場大災禍,阿爺卻三緘其口,一個字都不肯提起,他說時機尚不成熟,暫時還不能告訴我。
我出於對阿爺的信任,也就沒再追問。
阿爺的事情說完了後,自然就輪到我了,可問題是我是阿爺一手帶大的,從小跟他就沒有離開過,關於我的事情,恐怕阿爺比我自己都更清楚,我也沒什麼故事可以說的。
而且阿爺跟郝老頭是至交好友,關於我的事情,郝老頭肯定也從阿爺嘴裡知道了不少,所以我說,我沒有什麼故事可說的,不如我唱首歌怎麼樣?
就在我提議唱歌的時候,突然屋子裡的電燈閃了兩下,接着就熄滅了,書房中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這時郝老頭立即說道:“大家別慌,我去看看電閘,是不是保險閘跳閘了。”
我立即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功能,屋子裡又有了微弱的光亮,可以看清其他兩人了。
“老四你陪一毛在這裡等着,保險閘就在一樓,我很快就回來。”郝老頭說完拿着手電筒就出去了。
郝老頭離開後,我頓時覺得這屋子裡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沒有了光明後,我就感覺周圍格外的安靜,就好像整個世界都瞬間寂靜了。
阿爺安慰我說:“別怕,郝老頭心裡有數的,在這裡很安全。”
這時我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現象,此時時間纔剛剛九點多鐘,還不算太晚,若是換做平時周圍的街區肯定是燈火輝煌,人聲鼎沸,可今天四周卻安靜的出奇。
雖然警察爲了配合我們,還沒有解除宵禁的命令,可十二點鐘之後纔是宵禁的時間啊,現在這種時候大街上應該還是比較熱鬧的,不應該這樣安靜啊。
於是我走到了窗戶前,拉開窗簾朝外面一看,頓時一驚,說道:“阿爺,外面都是一片漆黑,好像全城都停電了!”
阿爺也是微微一驚,“這麼巧?如果是全城停電的話,那就不是這屋子裡作怪,倒是個好消息。”
說話間阿爺也來到了窗戶前朝外面一看,卻是臉色一變。
“不對勁,就算是全城停電,可爲什麼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而且所有房子的窗戶都是緊閉的,窗簾都拉上了,看起來好怪。”
我也仔細一看,果然跟阿爺說的一模一樣,這附近的幾棟房子全部都是如此,窗簾都拉上了,街上也是沒有半個人影,彷彿一座空城一樣。
“不如我打電話問問程警官到底是怎麼回事吧。”於是我打通了程澤的電話,這詭異的場面確實有些難以解釋。
可電話撥打之後,卻是忙音,我趕緊看了一下手機,發現居然沒有信號!
這房子是正處在市中心的位置,四周也沒有障礙物,怎麼會沒有信號?我趕緊在屋子裡轉悠了一大圈,結果驚恐的發現還是沒信號。
“難道說網絡供應商那邊也停電了?這就奇怪了。”我趕緊走到書桌前拿起座機電話撥打了程澤的號碼。
可結果還是詭異的忙音!座機都打不出去了,這就不是網絡供應商的問題了,顯然是其他的問題。
我拿着電話,百思不得其解,這時阿爺緊皺着眉頭,在窗戶前仰頭看着天空,用一種嚴肅的語氣說:“不用白忙活了,或許我們已經被封閉在這所房子裡了。”
我頓時一驚,“什麼意思?”
“你過來看看這天上就明白了。”阿爺指了指窗外。
我趕緊走過去一看,卻看到外面的天空中一片漆黑,不但看不到月亮,就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整個夜幕就像是一塊巨大的黑布一樣,這是我前所未見的情景。
“怎麼會這樣啊?我記得這幾天月亮很大的,接近月圓之夜,怎麼會沒有半點月光呢?這雲層就算再怎麼厚也不應該遮住月光,除非是狂風驟雨的天氣,可這天氣不像啊。”這完全違背了常識的現象,讓我感覺更加不可思議了。
阿爺思索了一會後,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說:“等郝老頭回來吧,或許我們現在已經被某種力量完全的緊閉起來了,也就是跟外界隔絕了!”
“我去,那個妖魔有這麼厲害的本事?”我想了想,抄起一把椅子,就要砸窗戶,如果說我們所處的這所房子跟外界隔絕了,那麼砸破窗戶逃出去的話,或許就能恢復跟外界的聯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