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男子一下睜開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我,顯然還處於懵逼的狀態中。
“你沒事了吧。”我有些關心的問道。
男子雙眼無神,眼睛似乎還沒從先前那劇痛之中走出來,傻傻的望着天花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剛剛這一鬧騰,也是驚動了不少人,老王還有珍珍,還有幾個老天堂殯儀館看望死去家屬的人也是都圍攏了過來。
“這男人是咋回事,我剛剛可是聽到他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了啊,那叫聲那個淒厲啊,誒呀媽呀,差點沒把老孃嚇尿褲子。”一個大約四十歲的老孃們,誇張無比的手舞足蹈道。
我的心頭有些暗罵,草,你就在隔壁的女廁撒尿呢吧?你說自己被嚇尿,倒也是沒撒謊。
“是鬼附身了吧?”另一個女人也是有些懷疑的說道。
“我看像,這殯儀館是非多啊,真是晦氣,晦氣啊。”另一個穿着時髦的女人,捂住鼻子,一臉的厭惡之色。
我忍不住在心頭罵了一句,他媽的,裝什麼啊,那麼高貴,還跑來男廁所來看熱鬧,這人也真是夠賤的。
“讓我看看。”老王走了過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忍不住砸了咂嘴。
老王走到哪三十來歲漢子的身邊,我看老王拿着酒葫蘆,往口中灌了一口,然後蘊了兩三秒,猛地張口吐出。
“噗。”那白色的水線打在了那漢子的臉上,漢子一激靈,然後那眼睛之中頓時有了神采。
“呼呼。”漢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臉的心有餘悸。
“誒呀我的媽呀,之前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拉着拉着屎,我就掉火坑裡面了,給我燙着啊。”那漢子說着說着眼圈都紅了,顯然確實是燙得不輕。
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之色,臉上紅紅的,都怪我一時好奇,沒想到這玩意殺傷力這麼大。
我就是在心裡嘀咕了一下,這破東西就隨意作祟,真他媽的是邪門了啊。
“好了,好了,沒事了,都散了吧,這漢子就是撞邪了,沒啥,沒啥啊。”老王扯着那大嗓門吼道。
衆人被他那大嗓門喝的都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恐怕耳膜都被他震碎了。
一個個都散了,只剩下我和那壯漢還有珍珍沒有離去。
珍珍似乎也看出這一切和我有莫大的關係,珍珍睜着那水汪汪的美眸,朝我做了一個鬼臉,便又幸災樂禍的離開了。
我看着珍珍那幸災樂禍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頭一陣嘀咕珍珍沒有義氣,也不幫着我勸勸老王?
我擡眼瞥了一下老王那神情,嚇得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老王那雙眼睛紅的嚇人,好似要吃人一般。
“臥槽,要好好表現一下啊,不然這老王非吃了我不可。”我在心中暗道。
我走到那漢子身邊,掏出了五百塊錢,然後遞到那漢子的身前說道:“大哥,剛纔可真是對不起啊,你在我們殯儀館撞了邪,我們殯儀館肯定是要負責的,這五百塊錢你拿着。”
漢子愣了愣,看了我一眼,眼中迸發出一股喜悅。
他的穿着並不好,帶着土灰的西褲,穿着洗的發白的汗衫,臉上的秀髮還有些雜亂,一雙連六七十歲老頭都不會穿的軍隊膠鞋,很是土氣。
“謝謝你,小兄弟,謝謝你啊,小兄弟。”漢子用力的攥了攥我的手,給我捏的有些疼。
我嘿嘿乾笑了幾下,有些不好意思,這禍就是我闖的,我給這漢子一點賠償也是理所應當,這漢子倒真是一個實誠人。
若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在殯儀館遭遇了這種事,肯定會順杆爬,徹底賴上我們殯儀館。
“小兄弟,我走了啊,真是太感謝了你了。”那漢子又歇了十幾分鍾,離開的時候還一個勁的衝我致謝。
“你小子知道你今天闖了多大的禍嘛。”當那漢子徹底走遠的時候,我聽到了老王那嚴厲的吼聲。
我嚇得忍不住一哆嗦,忍不住咬了咬嘴脣。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在心裡嘀咕了一下,誰想到這骨頭還帶自動攻擊的啊。”我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但是老王卻並沒有半點要原諒我的意思,反而加大音量說道:“一般人根本就無法承受那種烈火的燃燒,幸好你發現的及時,不然那個人很可能會活活疼死。”
“啊?那老王,剛剛我特麼可是燒了那麼久,你不怕把我給弄死啊。”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剛剛我可是也被燒得不輕啊,這老王該不是想把我弄嗝屁吧?
“滾蛋,老子可是一直都監視你的情況呢,再說了,你雖然算是個半吊子,但好歹也算是修習過一些鬼術,你還不會那麼輕易就被這百分之一的傷害弄死。”老王朝着我罵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一句。
老王看我的認錯態度也挺誠懇,還主動掏錢彌補了這件事,心頭的火氣也基本都消了。
“好了,快下班了,你也去忙吧,下次注意,拿着這一截骨頭的時候,絕對不能唸叨身邊的人,不然,真出了事我可幫不了你。”老王朝着我狠狠的說了一句。
我一個勁的點頭,認錯的態度十分的積極。
說罷,老王狠狠的吸了口氣,便離去了。
我也是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沒鬧出什麼大事,隨後,我又摸了摸已經徹底癟掉的錢包,心頭忍不住有些肉痛。
媽的,五百塊錢就這麼沒了。
幸好老子最近接連發了幾筆橫財,不然我就心疼死了。
“也不知道劉志成上次答應的那筆破案獎賞費什麼時候發放,老子可還惦記呢啊。”我在心頭稍微嘀咕了兩聲,也走出了廁所。
終於熬到了下班,我便健步如飛的走出了工作間,而走出沒幾步,我便發現了老王的身影。
“老王,你怎麼不走啊?”我有些疑惑的朝着老王喊了一嗓子。
“噢,剛剛來了兩個屍體,需要火化,看來我有的忙了。”老王朝我吼了一嗓子,聲音跟炸雷一般。
臥槽,跟老王幹久了,我非特麼震成聾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