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從那升騰起了這般執着的生命力,總之,我一直都強忍着胃部那一陣陣的火燒火燎的嘔吐感。
而我的整個身軀,更是被數個老鼠用力的啃噬着,老鼠那尖銳的牙齒一下下的刺破我的皮膚,在我的身體用力的咬着。
疼痛,瘙癢,嘔吐感,恐懼感,一起涌上我的心頭,但我依然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任何一絲的聲音。
“媽的,該死。”一向都顯得很是從容的兇手在一個個箱子的外面來回的踱步,他好似徹底的失去了對付我的辦法。
他的腳步沒有了先前的從容和輕快,他的腳步變得急促而沉重。
“你在這裡吧,8號?”他的聲音再度響起,下一秒鋼筋刺穿地面的聲音猛地在我的身體右側響起。
我的心用力的抽搐了一下,我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白色布簾,他下一個目標會是哪裡呢?
那被我緊緊咬在嘴中的老鼠的掙扎終於變得越來越輕,它那有力的爪子終於變得無比的虛弱無力,最終,它終於不動了。
我用舌頭慢慢的頂着那老鼠的屍體,將它從我的嘴裡吐了出來。
那腥臊的味道,讓我的肚子之中的火辣感更加深了許多,我的眼睛火辣辣的,整個人都痛苦無比。
但我的心中同時也充滿了希望,這個傢伙只剩下最後一個機會了,我已經逃過了兩次死神的邀請,這一次應該也不例外吧?
“你在五號箱子裡面對吧?”變態殺人犯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邊猛地炸開。
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傻住了,我的眼睛呆呆的瞪着,整個人已經說不出來一句話來。
“是我剛纔弄死老鼠的時候露出了破綻麼?”我的腦子飛速的轉動着,開始回憶着我進入箱子之中的一個個細節。
那好似畫片般的光影在我的腦海中飛速的回放,但是我絲毫找不出一絲我有那裡露出了破綻。
但是他爲什麼知道我在五號箱子裡面呢?難道他有什麼判斷的方法麼?
“不,這還是一個試探,他在試探我。”我並沒有被死亡的恐懼瞎昏頭,我死死的咬着牙關,準備等待着殺人狂的最後一刺。
“砰。”
尖銳鋼鐵和鋼鐵的碰撞聲在我的耳畔邊響起,那聲音的聲源位置正是我的左側,也就是說兇手最後刺的位置是三號箱子。
“哈哈哈哈。”我從木箱子裡面艱難的鑽了出來,我的身上滿是老鼠啃咬的印記,鮮血在我的身上肆意的流淌。
但是我的眼眸之中卻是露出了一股狂喜,我此刻好似瘋了一般,用力的哈哈大笑。
我望着兇手那想要殺人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我只是想要笑,用力的大笑。
“你不怕我殺了你?”殺人狂的目光是那般的森冷,他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我,那眼神之中毫不掩飾對我的殺意。
我終於笑夠了,我捂住的肚子,斜着眼眯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殺了我,你就等於破壞了遊戲規則,你會願意麼?”
聽到我這句話,殺人狂的目光變得無比冷冽,他咬牙切齒的朝我狠狠說道:“很好,我們再來玩一個遊戲,你若是通過了這個遊戲,你完全不需要等待那些廢物警察的救援了。”
我望了一眼殺人狂那充滿寒芒的眼睛,點了點頭。
像殺人狂這種人,一般都是有着很嚴重的強迫症,在他們的心中都是極端偏執的,他們往往在乎的不是生命,而是規則。
若是他真的想殺我,他只需要挨個趴在箱子的上面聽我的心跳聲就夠了,但是他沒有,他不斷的使用規則允許的條件以求讓我主動暴露。
這就說明他是一個極端矛盾的人,他一方面想要讓我死,但是他一方面又被規則控制。
而這個殺人狂說的下一個遊戲,又會是什麼呢?
“聽說過俄羅斯輪盤決鬥遊戲吧?”殺人狂猛地湊到我的近前,他的鼻尖都快碰到我的鼻尖上了,他的聲音帶着森冷的寒意說道。
我的心裡猛地一緊,這個王八蛋原來是想要和我玩這個。
俄羅斯輪盤遊戲,又被叫做左輪死亡遊戲,一般是兩個人玩,****有六個彈槽,每一次填上一個子彈,然後轉動彈槽,朝着自己的腦門開槍。
每一輪添加一次子彈,輪流朝自己的腦門開槍,直到子彈完全充滿六個彈槽,最後那個人被擊斃纔算結局。
“聽說過。”我感覺喉嚨一陣乾澀,一股死亡的威脅再次將我的整個神經弦繃緊。
“那我就不用介紹規則了,直接開始吧。”殺人狂從一處隱秘的位置,取出了一個用油布包裹着****,朝着我走了過來。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殺人狂盯着我的雙眼,似乎想要給我氣勢上的壓迫。
我望着那銀白色的****,心臟用力的跳動了兩三下,我這輩子還是沒見過手槍的,這一次絕對算是頭一回。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我第一次見到手槍,竟然是要玩死亡遊戲。
“我先來。”我咬了咬牙關,做出了很多人都不會選擇的一個選擇。
玩死亡遊戲,絕大部分的人都會把第一次的機會讓給對方,因爲絕大多數的人都會在心中抱有僥倖,那就是祈禱對方的運氣不佳,被一槍爆頭,那樣自己就活下來了。
但這種思維等同於把主動權直接交給對方,我是絕不會做這種選擇的。
“你還真有些膽量。”殺人狂朝我冷哼了一聲,將****遞給了我。
我握着冰涼的****,狠狠的嚥了一口吐沫,擡起頭,望了一眼殺人狂。
他詭異的朝我一笑,似乎是洞穿了我內心之中的一切想法, 他的眼眸銳利的如同貓頭鷹一般。
他的眼神陰冷,狡猾,而又殘暴。
我若是想要填上子彈,然後對他開搶,殺掉他的機率只有六分之一,而只要那一槍沒有擊殺掉他,下一秒,我就會被他直接幹掉。
殺人狂的手中死死的攥着尖銳的鋼筋,他顯然對我的計劃很有提防。
我望着殺人狂的眼睛,緩緩的抓起一顆銀白色的子彈,將其塞入到彈槽之中,用力的轉動了一下彈槽。
“咔咔咔。”
那彈槽快速轉動的聲音很是悅耳,但是聽到我的耳中卻是如同死神索命前的魔音。
終於那彈槽停下不動,我緩緩的舉起了帶槍的手臂,對準了太陽穴。
我閉上了眼睛,緩緩的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