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毛,你不要嚇我,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什麼了?”林瑤的牙齒髮出嘎巴嘎巴的響聲,我知道她已經嚇得泛起了冷戰。
“沒事,我只是有點神經過敏罷了。”我低下頭,準備接着將那女屍的眼珠子摳出來,但是當我低下頭的瞬間,我卻是猛然將頭擡了起來,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
剛剛林瑤說,我是不是也感覺到什麼了,難道是說,她剛纔看到些什麼了?
“林瑤,你難道看到些什麼了麼?”我的語氣有些驚慌失措,我急促的朝着林瑤說道。
此刻林瑤的臉色蒼白,用白灰臉形容也不過分,那雙眸子更是驚恐的失去了焦距,根本都不敢擡起頭來,和先前見她時候的幹練,充滿靈氣,簡直判若兩人。
“我剛剛看見你的身後站着一個血淋淋的女鬼,她的眼珠子裡面不斷的流着鮮血,她正呲着牙,望着你的後脖頸。”林瑤的聲音很是驚慌失措的說道。
而我的手臂被林瑤的這番話,也是嚇得用力顫抖起來。
“難道這個房間裡面真的有鬼,難道說她真的想要殺了我,可即便是鬼也清楚誰是誰非吧,我這麼做可都是爲了找出真正殺害她的兇手啊。”我的心中有些不安的想到。
“我這麼做都是爲了抓住殺害你的兇手,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冒犯了你,那麼就等到我抓住兇手之後,你再來找我的麻煩吧。”我朝着虛空低沉的說了一句話之後,便再度低下頭,望着那死屍的眼眸,狠下了心。
我的指頭摁在那溫熱的眼球之上,我也不顧那詭異移動的眼珠子,我猛地將指尖一下插入那眼珠子的底部。
“噗嗤。”那聲音還是很響的,至少足夠在方圓十米之內都能夠聽得到。
我咬了咬牙,猛地將那眼珠子用力往外一拽。
“啪嗒。”好似什麼斷裂的聲音響起,我的臉龐一下子變得有些凝重,那眼珠子終於被我活生生的摳了下來。
但是就在那一瞬間,我的後脊背就好似鑽入了一股極爲森冷的殺意,就好像是有人在我的脊柱之中錐進來一根釘子。
我疼的說不出話來,我猛地張開了嘴巴,汗珠子順着我的臉龐一滴滴的滑落。
但是我卻並沒有被那詭異的感覺嚇破膽,我咬了咬牙,我的身上艱難的運轉起鬼力來。
我可一品捉鬼天師,雖然這等級並不高,但好歹我也是不那麼怕鬼的一小撮人啊。
而就在我的身上運轉鬼力之後,那詭異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我身上的痛楚感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沉下心,開始了另一個眼珠子的摘取工作,而之後的工作就輕鬆無比了,大概用了二十多秒的時間,我便將另一個眼珠子,也摘除乾淨了。
很快,我便開始進行下一個屍體的摘取工作,這是一個極爲繁重且很恐怖的工作,我必須要確保刀子插的足夠深,以至於可以將刀子切斷筋脈。
其實最爲恐怖並不是那刀子插進眼珠子之中,那眼珠子之中的鮮血噴到我身上的恐怖體驗,最爲恐怖的是,你要面對那恐怖寒冷的眼神。
那眼神就好像是你將刀子活生生刺入一個瞪着你看人的軀體裡面,那種眼神彷彿如利劍一般深深的刺進我的心中。
“咕嘰。”我猛地將用刀尖,用力的一撬那眼珠子的底部,瞬間,那眼珠子發出了咕嘰的聲音,而那眼珠子也是猛地從眼眶之中彈了出來。
“啊。”林瑤站在一旁,嚇得身軀用力的顫抖了一下,她用力的捂住嘴巴,眼眶之中滿是晶瑩的淚花。
“好嚇人。”林瑤用着一絲顫抖的聲音朝我說道,眼神之中甚至帶着哀求之意。
“林瑤,只有這樣,我才能得出那個瘋狂殺人犯的具體位置,請你諒解。”我努力不去看林瑤那慘兮兮的小臉,下一秒,刀子再度舉起,狠狠的刺入那屍體的另一隻眼睛之中。
我的動作不斷的反覆着,直到那躺在每一個板牀的屍體都完全被我剜出了雙眼後,我才徹底停了下來。
我望着那十幾個堆積在一起的眼珠子,臉上不由得有些冷汗,那十幾個眼珠子就彷彿是活人一般,我能感覺到有一股詭異的眸光在無比陰森着我。
那氣氛無比的古怪,我被壓抑的有些說不出話,我的身後就好像是被無數的眼珠子注視着,那森冷無比的目光簡直都快要把我刺穿了。
一旁的林瑤臉色也很不好,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脣輕輕的顫抖着,神情之中充滿了恐懼。
我雖然也是很恐懼,但我知道我不能夠表現出來,如果我表現出來恐懼的情愫,恐怕林瑤一定會直接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崩潰掉。
我的手指輕輕的覆蓋在十幾個眼珠子之上,瞬間,我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那眼眸在輕輕的運動,就好像是在轉動一樣,那眼珠子滑膩膩的,溫熱的鮮血在我的手部緩緩的流動。
那種感覺真的是讓我快要瘋了,我的手心裡面就好像是摸着一個滑滑的鮎魚,那鮎魚在我的手心裡面不斷的移動着。
“媽的,如果不是爲了瞭解你們的記憶,老子纔不想撫摸你們這羣黏糊糊的眼珠子。”我禁不住罵了一句,嘴角忍不住咧了咧。
但是下一秒,一股股肆虐,恐怖的記憶涌入了我的內心之中,瞬間,我的腦袋被那一個個記憶佔據了。
一個森冷無比的男子站在我的面子,他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由於他的表情太過猙獰,以至那五官已然看不出本來模樣,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襯衫,那白色的襯衫上滿是紅色的血跡,如同是一件血衣。
我靜靜的注視着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身上身後彷彿有着一個什麼什麼牌子,那個牌子應該就是那個男人居住的房間。
我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那個房間的模樣,那房間大概是一座銀白色的房子,那銀白色的房子不斷散發出森冷的寒意,猶如是一座鐵堡,不斷有冷氣從那鐵堡之中滲透而出。
我努力眯着眼睛,想要看個仔細,但是卻是看到了無比驚恐的一幕。
那男子站在房間裡面,正在舉着刀,剁砍這一個女人,女人的身軀已經被剁成了幾十個血腥無比的部分,完全成了一堆碎肉。
之所以還能看出是一個女人,也是因爲我看到碎肉之中有一個塗着粉紅色指甲油的斷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