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真界,對修者的等級有着嚴格的規定。比如剛剛入門的稱之爲練氣期;比如經過了洗經伐髓的稱之爲築基期;結成金丹的稱之爲金丹期;金丹化嬰的稱之爲元嬰期。但是具體到每一個等級的區分,比如前期、中期、後期、巔峰,往往是以修爲的高低,也就是體內可調動的靈力來劃分。而神識,這個連大乘期修者都搞不定的東西,則不具備參考價值。
所以當鑄天說林山雖然才只是金丹初期的修爲,但你的神識卻已經達到元嬰期巔峰境界的時候,林山糊塗了,什麼時候神識也能劃分出等級來了?
“其實在上古修真界,修者的等級是靠神識來劃分的……”
像是知道林山對修真歷史一竅不通,鑄天不厭其煩的介紹着其實只有在頂級修真勢力的高層才流傳的有些秘聞。
“其實在上古時期,神識是大巫用來與上天溝通的一種手段。而修者,則是獲取神識的必修課。可是隨着大巫們在修真的過程中變得越來越強大,他們覺得自己就是天、就是神,就是一切。隨着這種思潮的爆發,修真也從與上天溝通的工具,變成了獲取力量手段……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經過幾萬年的變遷,修真又重新回到了遠點,變成了尋求天道的手段。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輪迴?”
是不是輪迴林山不清楚,但是林山自己的確被輪迴過。所以在聽到鑄天喋喋不休的講了近一個時辰的所謂秘聞後,早已見怪不怪了。
林山知道鑄天活的太久太久,肯定有很多很多的回憶和感慨,但是爲了搞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不得不打斷這位孩童模樣的老人的廢話。
“那個……你還沒告訴我,有關神識的事情呢?”
鑄天醞釀了半天的情緒忽然被打斷,顯得有些不高興。
“別催啊,我這就快要說到神識了……”
快要說道神識了?林山滿頭黑線的看着同在識海中的鑄天,心說:“你丫講了兩個小時的廢話,才只是快要說到了,你在玩我麼
?”
當然了,林山看在亦師亦友的情分上,只能在心裡如是嘮叨一下,但臉上卻仍然陪笑道:“大哥,你繼續,我不着急。”
林山基本上算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大部分的時間裡,只需看一下臉色就知道今天林山是不是撿到了錢。所以鑄天白了一眼後,繼續低沉着聲音說道:“其實在上古時期,大巫們的確能憑藉神識與上天溝通,但只是少部分一些大巫才能做到。在那個時代,大巫們的戰鬥力根本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只需一個想法,滄海就能變成桑田,平地就能拔起萬丈高峰……”
“那不是……”
“沒錯,那就是仙法。在那個時代,大巫就是所謂的仙。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大巫們一夜之間便消失了。連同大巫一起消失的,還有一塊廣袤的大地。而那塊大地,就是現在的無盡之海。”
“無盡之海?”林山嚇了一跳。
現在的林山,早已不是五百年前那個靈山界一心只想報仇的林山了。經過又一輪的死而復生,林山放下了許多東西,但獲得的卻更多。其中很大一部分便是對這個世界的瞭解。
鑄天說的無盡之海,其實就是修真界若干個可居住的界外面那個大海。現在林山已經知道了,修真界其實就是一個星球。只不過與地球相比,修真界這顆星球更大,海洋佔的比重更多,而所有陸地生物說生活的區域,最多隻能算是海洋上的小島……唔,應該是羣島。
現在鑄天居然說上古時期的大巫生活的地方,居然就是現在的無盡之海。這個震驚,不亞於一覺醒來忽然發現頭頂上漫天全是UFO一樣。如果無盡之海原先是一片大陸的話,那原先的修真界該有多大啊?
“鑄天,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林山扭了扭並沒有實體的僵直的脖子,臉上充滿了不信。
沒想到鑄天卻回敬了一對衛生球,不理林山繼續說道:“大巫走了,修真界失去與上天溝通的能力,那個時期也因此成了有史以來最黑暗的時期。因爲失去
了與上天溝通的能力,剩下的那些人便開始紛紛尋找重新獲得溝通能力的辦法。也就是在這個時期,除了正統的修者以外,煉丹師、煉器師、制符師等等新興職業紛紛冒了出來,修真界呈現出一幅百花齊放的壯觀景象。”
“那後來呢?”
林山越聽越有興趣,終於受不了鑄天說半天想半天的節奏,開始催更了。
“後來?後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無非就是你說我錯了,然後我又說你錯了,接着說不到一起的那些人便忍不住動起手來。再然後,除了少數幸運兒到達了傳說中的那個層次後,剩下的全都在火拼中掛了。”
掛了,這是鑄天從林山這裡學來的。也許是說的順口,現在也成了鑄天的口頭禪。“掛了”,鑄天沒有說太多,僅僅用了兩個字做結尾,結束了一個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長的故事。但是林山卻能從鑄天的語氣和“掛了”這兩個字中,聽到血雨腥風,聽到慘烈廝殺。
從頭到尾鑄天還是沒有提到關於神識的具體內容,但是林山已經不需要知道的太多了。其實鑄天已經說的足夠明白,神識就是仙的神通。
“難道,修真到了那個層次以後,肉體就變得不重要了,只需全力進化神識就成仙了麼?”
林山的話音剛落,就看見鑄天輕輕的擡起他那粉藕似的手臂,輕輕的向下一揮,林山就覺得腦門上砰的一下,結結實實的吃了個爆慄。
“你!”林山大驚,一種叫做驚恐的東西頓時爬滿了全身。
要知道,現在兩人可全都在識海之中,屬於沒有實體的意識形態。說白了,現在兩人全都是靈魂狀態。可是爲什麼腦門上的那個爆慄會那麼真實?真實到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腦袋上依然能感覺到痛。
雖然什麼也不明白,但林山還是努力的使自己鎮定了下來:“你剛纔做了什麼?”
“沒什麼。”鑄天瞥了瞥嘴道:“就是讓你提前感受一下這股力量。其實以你現在的神識強度,也是可以做得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