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盛會終於開幕了,雖然只是修真界邊陲小城舉辦的一次交易會,但是因爲背靠着歷練森林,再加上七家四派爲了擴大影響,向方圓萬里之內的所有勢力全都下了請柬,因而用萬衆矚目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只是在林山看來,這樣的盛會除了人多,與當初自己嶄露頭角的雲臺山交易會並無二致。
想起自己第一次參加交易會的情形,林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雲瑤。不知道當年的那場變故,雲瑤躲過去了沒有。想到此,林山又痛苦的搖了搖頭,雖然修真界只傳聞靈山界發生了一場變故,整個界全都毀了,卻也只是人云亦云,沒有人親眼見證過,自然也就沒人知道當年的靈山界,是否有人逃了出來,又是哪些人逃了出來。
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思緒,林山帶着小憐和紫藤漫步在三元城特意爲這次盛會開闢出來的廣場上。
修真界素來敵視妖靈二族,可是小憐是林山正兒八經買來的,再加上三元城自古就有豢養妖族的傳統,所以帶着小憐出現在視線裡並無不妥。可是身邊又多了個紫藤,卻讓一些有心人感到些許意外。
望月樓裡有美女,這是所有人的共識。可是出於安全的考慮,衆靈族妹紙出現在視線以內的次數並不多,更多是躲在玫瑰苑中,由丁裳來傳遞消息。因此當三元城認識林山的修者看到紫藤時,也只是羨慕並未多想。那些初來三元城的人,稍感驚豔之後,也沒再多加留意。畢竟在其他人的眼裡,紫藤只是一個蘿莉。
牽着兩個瓷娃娃一般的蘿莉上街,林山的心裡還是很有壓力。紫藤的身上繪有斂息陣,林山不擔心會被識破身份。就算是七家四派真的請來了高手,也肯定不會有化神期以上的修者出現。畢竟這類高手的出場費,遠遠不是七家四派能承受的。
倒是小憐的那對兔耳朵,讓林山頗有些擔心,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跳出一個紈絝,一邊大喊我爹是某某某,一邊象徵性的扔幾塊靈石要強買小憐。對付紈絝林山倒是不怕,可是被圍觀的感覺着實有些讓人難受。因此林山特意準備了一頂好看的絨線帽子,戴在了小憐的頭上。
好在林山的擔心並沒有變成現實,足有三個足球場大小的廣場上也是秩序井然,也沒發現有騷擾良家或者強買強賣的邪惡畫面。
這座廣場坐落在三元城三座
城池正中央的谷地裡,站在廣場擡頭仰望四周,三座城池被三座山峰高高托起直入雲霄,在雲層深處若影若現,好似空中樓閣。
低頭再看,腳下是由類似漢白玉的石頭打磨堆砌而成,全都是三尺見方的尺寸,拼湊的相當整齊。據說光是採集和搬運這些石頭,三元城就動用了至少十萬凡人。
廣場一切爲二被分成東西兩個展區,東區是方圓萬里之內的世家和門派設立的店鋪。這些店鋪裝飾考究,風格各異,賣的也都是各自精心準備的拳頭產品;而西區則是境內的散修或者來自更遠處的客人擺的地攤,買的則是一些不知從哪裡淘來的稀罕物。
若是有人從高空俯視,會發現整個廣場就像是個巨大的象棋棋盤,星羅棋佈卻又涇渭分明。
望月樓的展區被安排在了東區,有於天佑坐鎮,林山自然不必操心。本就沒打算在此次盛會上分心的他,帶着兩個蘿莉在西區的地攤上饒有興致的東逛西看。
在西區擺地攤的清一色都是散修,能以散修身份活下來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大奸大惡之輩,這些人自然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出來行走。因此能在此地擺攤的,全都是些沒什麼靠山但又十分走運的苦哈哈。因此看見帶着兩個蘿莉的林山一路走來,立刻伸長了脖子盼着林山在自己的攤子前停下腳步。若不是發現林山的修爲深不可測,恐怕都已經圍了上來。
林山是因爲無聊閒逛的,站在他左右的兩個蘿莉卻是十分的開心。先前路過一個小吃攤的時候,兩個蘿莉立刻就被插在草把上的糖葫蘆給吸引住了。
老實說,林山倒也有些佩服這個賣糖葫蘆的傢伙。幾個不值錢的山林野果,沾上摻了果汁的糖漿,這樣的糖葫蘆,生意居然不錯,只一小會兒,便賣出去四五串。
紫藤和小憐雖說至少活了有上千年,但依然是小孩子心性,看見這好看又好吃的東西自然不肯再挪動腳步,拖着林山來到糖葫蘆的跟前。
“老闆,這糖葫蘆怎麼賣的?”
只要是在廣場上擺攤做生意的,稱呼一聲老闆絕對不會錯。
“一枚下品靈石一串,您來三串?”
賣糖葫蘆的是個尖嘴猴腮的主兒,雖然只是一個築基期的小修者,但一看就是個奸猾之輩。看見林山帶着兩個小女孩,立刻就將他當作了肥
羊。
“一塊靈石?你怎麼不去搶!”
只是一串不知從哪棵樹上採下來的毫無靈氣的小漿果,再澆上一點糖漿居然要一塊靈石,這讓一項自我標榜爲奸商的林山如何不憤怒。可是在發現兩個蘿莉正眼巴巴的仰望着糖葫蘆的時候,林山還是買了兩串給小丫頭們解饞。
不管什麼念頭,有錢就是大爺。拿到林山遞過來的兩塊下品靈石,賣糖葫蘆的這位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沒錯,我這糖葫蘆的確不值一塊靈石。可是您發現沒有,除了我這三元城就沒有賣糖葫蘆的。這叫物以稀爲貴!”
得!感情還是自己不對。
不過林山也是個豁達之人,不可能爲了兩塊靈石去跟築基期的小輩計較。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正好跟他說個話解個悶,於是兩人便有一茬沒一茬的聊了起來。
“你怎麼做起糖葫蘆的生意來了?”
“不瞞前輩您說,原本我家就是賣糖葫蘆的。在我十歲那年,家裡來了個一百多年未見年的長輩,要選幾個有靈根的晚輩去修真,選來選去便把我給選上了。
原本我以爲修道成仙是件好事,沒想到進了門拜了師才知道,那個門派在修真界根本就是個破敗的小宗門。就算有師門長輩提攜,那也根本混不下去。無奈之下,我便拜別了師傅離開宗門,成了一介散修。
因爲當初拜的山門本就到了窮途末路,又不精通煉丹煉器,因此才重操舊業,掙幾塊靈石度日。”
談起往日的總總,尖嘴猴腮的這位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把周圍擺攤的散修們聽的眼睛全紅了,估計經歷都差不多。可是林山卻把這些當作了耳旁風,根本沒往心裡去。
修真本就是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套用一句天朝的那句“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來形容,卻是一點也不過分。修真除了要有天賦以外,更要有腦子。如果兩樣都沒有,還是趁早洗洗睡吧,何必苦苦追尋什麼天道呢。
在修真界生了死死了生,活了五百多年後,早就已經看開了。對於這些苦苦掙扎的散修,既沒有幫助的義務,也沒有同情的必要。倒是那個在自己面前憶苦思甜的傢伙,讓林山上了心。當然了,對他上心並不是想去幫助他,提攜他。而是林山本能的感覺到,這個賣糖葫蘆的傢伙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