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外奇怪的對峙讓林山感覺有些無奈,然後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自己自己遇到了這種情況該怎麼辦?結果林山得到的答案同樣無奈。那就是隻能誰也不相信。沒辦法啊,別人都不相信你了,憑什麼相信別人啊……
林山全神貫注的注視着前方,卻沒發現身後有個黑影正在悄悄的接近。忽然,林山就聽到身後出來一陣疾風,趕緊回頭一看,只見一道黑影直奔面門二來。林山嚇了一跳,不顧自己正身處在兩丈來高的大樹上,用兩腿夾緊樹枝身子向後一仰,整個人在空中劃了個弧線,堪堪躲過那一擊。
等到林山回過神來時,發現手上的半個果子不見了。
咦?難道那個黑影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漿果?
林山從樹上躍下,雙腳剛一落地就趕緊四下張望,想要看個究竟。結果除了樹林之中若隱若顯的太陽光點外,什麼也沒有。
真是見了鬼了……林山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拍拍屁股準備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就聽樹林外傳來一聲呼喚:“樹上是哪路的朋友,還請現身一見。”
“一見?見個屁我見!”林山一聽原來是那個白見峰的聲音,於是在心裡腹誹了一句,轉身就要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可是剛走出幾步,白見峰又喊道:“道友,如果不現身的話,白某就要進林子去尋了。”
得!這還威脅上了。
白見峰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你敢走,那麼我就把巨狼引到你那邊去。
原本還對白見峰抱有一絲同情的林山聞言,立刻冷笑道:“好啊,那林某就出來見識一下,白道友有何指教。”
林山是那種你好我更好,你壞我更壞的主兒,既然白見峰連威脅都用上了,林山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哪怕對方認爲這只是一個激自己露面,並無其他惡意。
看着林山從黑暗的樹林裡慢慢顯出身形,白見峰和兩位女修明顯鬆了一口氣,而趙樑二人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冷起來。林山
是因爲不喜對方的手段而現身的,可趙樑二人卻認爲林山的出現,讓白見峰多了個盟友,一旦動起手來勝算可就更低了。不過兩人發現林山手上並沒有法器的影子,又從失望變成了開心。因爲沒有法器的修者,就像是老虎沒了爪牙,並無可怕之處。
“這位道友,我乃七聖門趙月成,這是我師弟樑宇,敢問道友高姓大名。”趙月成收劍抱拳,向林山報出了師門的名號,想必是要用師門的招牌來壓一壓林山,防止林山站到白見峰那邊去。
與此同時,那位叫蘭馨的女修也不甘落後道:“這位道友,我與師妹乃是妙仙宗惠英聖尊門下弟子,還望道友援手,共同滅妖。”
林山聞言眉頭皺了皺,七聖門的兩個人不想看到林山站到白見峰那邊去,妙仙宗的人又想把自己拉到她們一邊,自己什麼時候突然變得這麼吃相了?不過讓林山感到可氣的是,妙仙宗的那位蘭馨在說話的時候居然用上了魅惑之音。要不是自己神識足夠強大,興許就中招了。
見蘭馨與林山說話居然用上了魅惑之術,趙月成感到十分的惱火。可是他又不敢發作,生怕將林山推到白見峰那邊去。只得惡狠狠的剜了林山一眼,心中暗道:“待我等將白見峰與惡狼除去,再與你算一算這筆帳。”
林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正好氣又好笑的看着這三方來自不同門派的修者。心說這三方盯着上家、防着下家、算計對家,自己胡不了也不讓別人胡,大家抱着一起死,這麻將打的果然很熟練啊。
不過感慨歸感慨,事情還是要做的,身邊還有個大傢伙正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這羣肉呢。於是林山不由的苦笑道:“我說諸位,情感方面的交流能不能緩一緩?這裡還有個大傢伙還等着進餐呢。”
聽到林山這麼說,白見峰搶先道:“道友,剛纔多有冒犯,白某在這給你賠罪了。等到趕跑了這頭畜生,白某再與你把酒言歡。”
另一邊的閆姓女修也弱弱的道:“道友……還,還請仗
義出手,趕走這頭妖獸再說。”
一個說畜生,一個說妖獸,雖然出現了外援,但兩人還沒有說要殺死巨狼,只是想着把它趕走。看來逆境之下,這兩人還沒有完全昏頭,這讓林山多少有些欣慰。特別是那位閆姓女修,雖然看上去柔弱了一點,但沒有被危險嚇倒,這多少讓林山有些意外。
這個時候蘭馨還想要再說點什麼,卻被閆姓女修輕輕的拉了拉衣角,接着便有些泄氣的忍住了。看到這一幕,林山心中的疑惑更甚了,難道這個姓閆的女修是在扮豬吃老虎?
不管她是否是真的在扮豬吃老虎,林山才懶得理睬,只要別招惹到自己就行。於是林山緊走幾步,來到巨狼的面前,想要用靈族的神通與它交流一番。
林山沒有冒進,而是站在白見峰的身邊。雖然隔着五六丈遠,但是林山遠遠的就能感受到巨狼噴出的鼻息的熱氣,還有那滿身的腥臊。
用靈族秘法嘗試着溝通了一下,林山發現自己是在對牛彈琴,半點效果都沒有。再擡頭去看巨狼的雙眸,發現那對比臉盆還要大的眼球裡茫然一片,一點神采都沒有。林山心裡一驚,難道這是一頭蠻獸?
蠻獸也是妖獸的一種,比妖獸更強大,但是智力發育上要差了很多,屬於那種只長肌肉不長腦細胞的類型。不過蠻獸的危險性卻遠超妖獸,妖獸懂得進退,但蠻獸不可能。遇上敵人,不管強弱一律死戰到底,不死不休。所以林山發現這頭巨狼居然是蠻獸,臉色刷的一下變了。
林山低頭沉思了數息,然後轉頭問道:“白道友,遇上元嬰期修者你有幾分把握逃生?”
白見峰遲疑了一下,隨後道:“把握不大,但是遇上元嬰期級別的妖獸,倒也有辦法逃脫。”
林山深知金丹期和元嬰期之間的差別,但也不覺得白見峰這是在說大話。如果換做自己的話,就算對上元嬰期大圓滿境界的修者,脫身也不算難事。可是現在身後多了幾個立場未定的人,林山就有些不那麼自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