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沖天的光柱再次升起,十六強弟子的名字飛出,一陣翻飛之後,衝入光柱之中。
在場除了掌門、六峰峰主和諸位來觀賽的太上長老尚能表現的泰然自若外,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沖天的光柱中。就連宋明庭也不例外。
因爲他雖然隱藏了實力,但其他人同樣隱藏有殺手鐗啊。
別說他不能爆發出全部實力了,哪怕能!他也沒有把握戰勝所有人,因爲他的同門中,有那麼一兩人,天賦實在是強的可怕,和這幾個人相比,他大師兄的天賦都顯得平庸了。
若是運氣不好遇上這幾個人,他哪怕是暴露出劍心通明級別的劍道境界都不一定能穩贏,更別說他不能暴露了。
所以對於這抽籤,他也是很關注的。
這時,光柱猛地一亮,將吞進去的名字噴了出來。
宋明庭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很快,他看到自己的名字和另外一個一起飛出的名字糾纏在一起,逐漸化爲八卦中的兌字符。
兌爲澤,好嘛,兩場大比將山與澤集齊了。
除了自己以外,宋明庭還特意留意了宋清夷和蘇凝霜的對手。
當他看清宋清夷的對手是誰後,便放下心來。因爲那人絕對不會是自家大師兄的對手。
他大師兄這一輪的對手是五德峰名列第三的高手。五德峰的實力要比他們忠恕峰強上很多,所以第三席的實力也要超過顧邪真和鍾蒼黃很多,但即便超過很多也不可能是他大師兄的對手。
各峰之中,能對他大師兄造成威脅的只有首席和次席。
但他大師兄穩進前八,蘇凝霜的情況就不太妙了,她的對手是景陽峰排名第二的高手。以蘇凝霜的實力,即便碰到的是景陽峰的第三席,獲勝的可能性都很小,更別說碰上的是第二席了。除非出現天大的變故,不然蘇凝霜怕是要止步十六強了。
想着,宋明庭已經被傳送進了兌界。
入目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湖澤,千湖相連,水汽氤氳,小山在遠處若隱若現,白鷺翩飛,蘆葦連天。
宋明庭召喚出怒雷劍,在湖澤之上穿行,搜尋着對手的蹤跡。
廣場上,司徒陵看着畫面中宋明庭的動作不由得皺眉。
一旁的魏曠遠眼尖,立馬問道:“司徒師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司徒陵沉吟道:“這一次明庭師弟的對手是要離峰的丁修隱,要離峰的人行的乃是刺客之道,最擅長的便是刺殺。明庭師弟既然有五行輪轉湮虛十二劍這樣能夠轉換五行的至寶,就該在第一時間發動五行輪轉湮虛十二劍纔對。現在這樣,豈不是在等着對方來襲殺?”
被司徒領一說,魏曠遠、李青雀等人也不由得緊張起來。而這時,天空中的畫面一轉,已經從宋明庭轉到了丁修隱身上。
歸藏六峰之中,以要離峰最爲神秘莫測,此峰之人大多深居簡出,沉默寡言,行事作風像極了刺客,就連其主峰要離峰,也似乎沾染了要離峰之人神秘莫測的習性似的,終年籠罩在濃霧之中。
丁修隱身爲要離峰五席之一,不管性格如何,至少外貌上是像足了要離峰的人。只見他一身黑白劍袍,臉上古井無波,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渾身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黑霧之中,相較於正道弟子來說,怕是更像魔道弟子。
就這扮相,若非這黑霧散發的乃是正道功法的清質之氣而非魔道功法的邪魔之氣,恐怕說丁修隱乃是魔道弟子也會有大把人相信。
此刻,畫面中的丁修隱催動飛劍,一劍刺出之後,整個人已經化作了一片霧氣,霧氣四散,很快就散做了無數薄霧,在這水汽氤氳的環境下幾乎天衣無縫。
丁修隱使得不是別的,正是要離峰的基礎劍訣——要離劍訣!
要離劍訣最大的特點就是其能使人化作薄霧,要離峰的人之所以個個都是出色的刺客,便是因爲要離劍訣的緣故。
要離劍訣一經使出,整個人化作薄霧,待到時機成熟之時,再一擊必殺!
這樣神出鬼沒的劍訣實在是太難防禦了,特別是對於低階修士來說,要離劍訣幾乎無解。也因此,雖然要離峰在歸藏六峰中叨陪末座,但要離劍訣的評價卻一直凌駕於其他五大基礎劍訣之上,乃是第一基礎劍訣。
霧氣以極快的速度向着某個方向前進着,衆人的目光隨着畫面的移動也在飛速移動着,不久之後,畫面中便出現了宋明庭,而宋明庭對此一無所覺。
魏曠遠等人的心驟然提起。
“明庭師弟危險了。”司徒陵忍不住道。
宋明庭的身影越來越近,這說明丁修隱所化的霧氣已經離他很緊了,而宋明庭依舊眉頭輕皺,御劍搜尋着丁修隱的身影。
魏曠遠等人陡然捏緊了拳頭,只覺得緊張無比,連大氣也不敢出。
“三師兄該不會就這樣被淘汰吧……”
畫面中,一道冷冽的劍光驟現,閃電般向着宋明庭殺去。
魏曠遠、楊風鏡等人下意識發出了驚叫聲。就在這時,畫面中,宋明庭背後陡然重啓一道銀芒,銀光翻轉,雁鳴聲驟起,一排南飛之雁從銀光中衝出,拖曳着如銀的月光向着劍光殺來的方向飛去,剎那間便已徹底覆蓋了那個方向。
正是“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一切在剎那間靜止,但這還沒完,在激發“雁字回時,月滿西樓”後,宋明庭又立馬發動了永字八劍,怒雷劍衝出,天空中頓時墨字飄舞,墨意翻飛,一道墨光閃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過了那冷冽劍光,直直的朝某片薄霧殺去。
“好小子!竟然早就有看破要離劍訣的法門,他這是故意引修隱上鉤啊!”看到這一幕,要離峰的長老終於坐不住了,離地而起,大聲道。
宋明庭的“陰險狡詐”讓素來無喜無悲七情不上臉的要離峰長老都失態了。而忠恕峰一邊則正好相反,從一開始的極度緊張到現在的欣喜振奮,說是經歷了一場大喜大悲都不爲過。
“原來三師兄剛纔那麼是爲了引丁修隱師兄上鉤!”魏曠遠高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