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聲一聲接着一聲,丁敏身後,紫凰不斷形成,高鳴着殺嚮明遠和尚,不僅如此,丁敏還先後召喚出了幾隻強大的靈寵,在天琴宗強法的加持之下,這幾隻原本就不弱的靈寵戰力狂飆,便是明遠和尚也不敢小視。
這是天琴宗對自身攻伐能力不足的一種補救手段。既然自身攻伐能力不足而有着強大的輔助能力,那就養幫手嘛,而最符合要求的幫手就是靈寵了。
傀儡無法得到法術的加持,鬼物與天琴宗功法屬性相剋,護道神和道兵難得,護法神無法跟隨,算來算去,只有靈寵最適合。所以天琴宗自立派以來,就沒有對御獸法門的收集放鬆過,並且十分注重與萬獸宗的關係,在正道十大門派中,天琴宗與萬獸宗的關係是最好的。
因此,天琴宗雖不是以御獸立派,但御獸手段卻也頗爲不俗,而丁敏身爲天琴宗這一代的大師姐,在御獸一道上自然是頗具造詣的。幾隻引日期靈寵一出,便逐漸壓過了明遠和尚,開始佔據上風。
局勢似乎逐漸明朗起來,明遠和尚雖然天賦卓絕,但終究不及丁敏老辣。不過明遠和尚能以小了將近二十歲的年紀和丁敏拼到這個程度,戰績已經十分驚人了,沒人任何敢小看他。
觀戰的衆人忍不住朝菩提寺方向望去,發現除了領頭的幾位禪師以外,其餘人臉上都是焦急,惋惜之色,便知道明遠和尚應該真的沒有底牌了。
天琴宗的女修們已經準備慶祝勝利了,她們一羣女子,功法上又不佔優,能拼到這個程度,實屬不易。而丁敏是被她們寄予厚望的人,能更進一步,自然值得慶賀。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正竭力抵擋丁敏攻擊的明遠和尚忽然宣了一聲佛號,接着,一股無比莊嚴浩大的佛門氣息出現在碧玉臺上。
霎時間,大半個碧玉臺都被如水的金光籠罩,天空中,天女飛舞,作散花之狀,虛空中傳出禪唱之聲,彷彿萬千佛子一同唸誦佛經,恢弘莊嚴,讓人升不起一絲褻瀆之心。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
明遠和尚坐在金翅大鵬的背上,背後金光萬道,寶相莊嚴,宛若佛子。
這一刻,各大派真人都坐不住了,齊齊起身。
“這是——”
明遠和尚手中綻放出一團金光,金光之中,氣象萬千,三千佛陀的身影在金光中飛快閃過,影影綽綽,讓人看不真切。
手持金光,明遠和尚越發顯得寶相莊嚴。
金光一展,眨眼便已籠罩碧玉臺,待金光消退,丁敏和她的靈寵們皆已消失不見,臺上只剩明遠和尚一人。
“掌中佛國!”有真人叫出了這門強法的名字。
現場一片譁然。
宋明庭理解真人們的震驚,因爲掌中佛國實在不能以等閒強法視之。這是一門入聖級強法!而且在入聖級強法中也是頂尖的,乃是菩提寺最強的幾門法術之一。
在上章界,不算歸藏祖師的歸藏劍氣和他的鳳歌劍氣,太上金羅天尊真言律令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強法,而在太上金羅天尊真言律令之下,還有幾門威名赫赫的頂尖入聖級強法。掌中佛國就是其中之一。
若是大比中有人使出剛剛跨過入聖級門檻的入聖級強法,諸位真人倒不至於如此吃驚,因爲這是很有可能的事,往屆大比中不是沒有出現過,而這次大比明顯比往屆更妖孽叢生,出一兩門入聖級強法並不奇怪。
但掌中佛國不同,這是一門不下於太上雷霆五龍神君觀想法的入聖級強法!太上雷霆五龍神君觀想法有多麼難練,看五龍真人練了多久就知道了。
五龍真人也是驚才絕豔之輩,上上屆的大比第二,早早的就練成了另一門入聖級強法,卻也花了那麼多年修煉太上雷霆五龍神君觀想法,並且現在都不知道有沒有練成!
明遠和尚哪怕打從孃胎裡就開始修煉,也絕無可能在這個年紀練成掌中佛國!
諸位真人不知道明遠和尚乃是轉世重修之人,所以纔會如此震驚。不過這會兒他們也該想到了。
“他覺醒了前世記憶?他前世是誰?”在場真人很快就想到了這一點,忍不住問道。同時在心中飛快盤算起了近幾百年來菩提寺隕落的高手中究竟有哪幾人練成了掌中佛國,至於幾百年之前的就不用考慮了,時間太久,已經不可能覺醒前世記憶了。
菩提寺的禪師主動告訴了衆人答案。
“明遠的前世是我寺濟仙禪師。”
“竟是濟仙禪師!”各大派真人吃驚道。
濟仙禪師是菩提寺三百年前的高手,一手掌中佛國罕有敵手,但在初入歸一期後便遭劫隕落。
宋明庭聽着各大派真人與菩提寺禪師的交流,嘴角露出一絲哂笑。
明遠應該也是練成掌中佛國不久,轉世重修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般變態,因爲有隔世障的存在,記憶是一點點覺醒的,並且很多記憶都跟水中花霧中月一般,看不真切,所以哪怕前世是頂尖高手,轉世重修之後,也要從頭修煉。只不過速度會比正常情況下快不少而已。
真正變態的其實是他這種情況!完整的繼承了“前世”的記憶,不僅各種強法可以原模原樣的使出,連劍道境界都照搬過來了!
明遠和尚依舊拖着掌中佛國,佛國之中,不同顏色的光影閃現。顯然,丁敏正在竭力反抗。但沒人會覺得她能成功,若是趙驚神、裴嘉和、商如龍等人還有可能破開掌中佛國,丁敏的話,絕無可能。
果然,不久之後,明遠和尚撤去了掌中佛國,丁敏重新出現在碧玉臺上,但此刻的她十分狼狽,護體的純陽罡氣已然破碎,顯然,這一戰是她輸了。
明遠和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掌中佛國一出,瞬間一躍成爲大比第一的人選。參加大比的天才中,除了宋明庭在法術上能壓他一頭外,其餘人怕是都力有未逮,只能依靠修爲和其他手段壓制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