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鼾聲四起。
“我靠,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恐怖的睡在我旁邊啊!”程季玄看着身邊的鬼差大叫道。
“大哥,你打了一夜的呼嚕,我睜了一夜的眼睛。你看,你仔細看。”攸寧不高興的說道。
小天師笑了笑,“那對不住了。”
“我們鬼也是要睡覺的好嘛!”
小天師笑着看着他,“偶爾覺得你還蠻可愛的,如果有一天你入了輪迴,我可能還會捨不得。”
“那就趁我在的時候好好珍惜一下,不好嗎?”
“你還要再睡一下嗎?那我不打擾你了。”小天師說着轉頭要走。
“慢着!把你的二重奏也帶走。”
小天師順着鬼差的手指方向看到了酒保,“昨天他也喝酒了嗎?”
“還不是因爲你!”
“培元,培元,醒醒!”小天師輕輕的喊道。酒保並沒有想醒過來,他轉頭看着攸寧。“你看,他並不想起來。”
“認真點叫,好嗎?”鬼差一臉不悅的說道。
“你這樣對朋友好嗎?既然這樣不高興,幹嘛還要我們來你家!”小天師問道。並且用特別重的語調強調了這樣兩個字。
“巧了,也是因爲你!”
“培元,培元!有人逃單了!”小天師喊道。
“誰?”
“他醒了!”小天師笑着說道,“那我們不打擾你休息了!”
“麻煩出去的時候,把你最喜歡的那個木門帶住。”
培元一臉迷茫。
“你這樣,真的會失去我們的!”程季玄笑着說道。
他冷笑了一下,將被子蓋到了頭上。“慢走,不送。”
“他的起牀氣這麼重嗎?”小天師拉着依舊還未清醒的培元一邊走一邊說道。
漸漸的他的世界又安靜了下來,慢慢的他沉入了夢鄉,在夢裡,他見到了花蓮家的小姐在樹下對着他笑。
花蓮家的小姐?鬼差一邊刷牙一邊想着剛剛的那個夢。那一笑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啊~手上的繩子再一次燃燒了。你這個女人還真是……
轉身出現的時候,對面這個小鬼已經激動萬分,眼含熱淚的跪到了地上。
“少爺,真的是你,阿泰沒有騙我,真的是你。”
鬼差看了一眼睡着的花穎潔,默默一念,將手繩又繫了回去,擦了擦嘴上的牙膏沫,看着面前的小鬼,問道,“你是?”
“少爺,我是吉布啊!”
“吉布?”他又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們換一個地方說話。”
小鬼使勁的點點頭。
不多時。
“這是哪裡啊,少爺。”
“嗯,我家。隨便坐吧!喝點什麼嗎?”攸寧打開了冰箱,“啤酒?可樂?還是?”
他沒有動。
“可樂吧,小孩子都喜歡。”然後將可樂丟給他。自己卻開了一聽啤酒。然後走到沙發那裡坐了下來。
“坐吧,別客氣。”
“謝謝,少爺。”吉布小聲的說道。
“說吧,你爲什麼要扮惡鬼。你知道我昨天廢了多大的力氣才把手繩系回去嘛!”
他低下了頭,“阿泰說,只要傷害花蓮家的小姐,就能看見少爺,吉布,吉布很想您。就想着來試試。”
“如果引來的不是我,是天師,你怎麼辦?還有,你爲什麼不去投胎呢?”
“吉布,吉布的怨念太重了。”他悲傷的說道。
鬼差繞着吉布轉了一圈,怨念?
“你剛剛說我是?”他問道。
“少爺您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
“完全不記得。我去找過阿婆,可她不見我,所以,你給我講講吧!”
“少爺,其實有些事情忘記了,也是一種解脫。”
“一個名字而已。”
“什麼時辰了?”吉布問道,“糟了,如果被老爺發現了,我會很慘的。”他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我必須回去了。”他慌亂的向着門口走去。又回過頭來說道,“知道您過的很好,我很開心。”
鬼差看着他。
“少爺,我還能再來找您嗎?”他回頭看着他。
“也,不是不可以。”最近這句話好像常常出現,他想。
他笑了,“謝謝少爺。”
“所以我……是誰啊!”
要不要走的這麼急啊?
躺在牀上的攸寧總是翻來覆去,漸漸的,他又沉入了夢鄉。
翻過身來的那一刻,恍惚間看見的身影將他嚇得跳了起來。
“臥槽,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啊?”
“少爺您醒了。”吉布跪在牀邊笑着說道。
攸寧把手捂在臉上,說道,“你這樣會把我嚇死的。”
“少爺,您不是已經……”吉布笑着說道。
“所以……”攸寧一時詞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來,有事嗎?”
“只是還想再來看看少爺您。”
“剛剛不是才見?”攸寧咬着牙說道。“哎,算了算了,也睡不着了,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