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酒足飯飽之後,陳自興突然開口朝陳虎問道。
“大概會在瑞麗這邊停留兩天,吃些這裡的特色小吃,然後便轉道去桂省,在那裡逛一下。”陳虎到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很是痛快的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哦?不準備去參加一個月後的老坑拍賣嗎?”陳自興訝異道。
老坑,就是越南境內的某個大型翡翠礦脈的俗稱,因經常出產高品質翡翠玉石而響譽東南亞,因此但凡是做珠寶首飾相關產業的,都會對老坑那邊的情況和動向頗爲關注。
這其中自然也是少不了每年春夏交接之季的老坑原石專場拍賣會。
畢竟好料難得,特別是在老坑漸漸枯竭,再難撅出大料的情況下,拍賣會成了這些珠寶商人最爲重視的高品質原料的進貨渠道,併爲此掙搶挖坑,想盡辦法成爲那少數的贏家。
老黃和陳自興兩人就是這樣的一對。都是國內知名珠寶企業的外購大拿,都想進到好料子,也就難怪在推測出陳虎的厲害後,就果斷貼上來了。
“對這方面不敢興趣。”陳虎不鹹不淡的道。
“可惜。”陳自興暗歎道。
“行了陳自興,別把你那齷齪的心思用在陳小兄弟身上,陳小兄弟可不是一般人。”老黃,黃輿容不知是勸還是挑的接了一句。
“也是。以小陳兄弟的本事,確實沒必要非要往那邊湊。是哥哥不對,自罰自杯,還望小陳兄弟不要介意。”陳自興也是借坡下驢,端起茶杯直接大口將其飲盡,以示誠意。
“好說。”陳虎客套了句,略過這個話題不提。
之後三人加老陳老黃的手下又在包間裡坐了片刻,便起身結帳離開,重新去一家新的石頭坊。
畢竟之前的那家陳虎表現太過,可不好再上門去選料子,等着被人搶呢。
“小陳兄弟,露兩手?”陳自興又開始起鬨道。
“不錯,小陳兄弟,露兩手,也讓我和陳自興這個傢伙見識一下。”也確實對陳虎的手段感到好奇的黃輿容這次沒擠兌陳自興,而是頗爲感興趣的附和道。
“行吧。”陳虎看了看兩人,還有旁邊同樣充滿興趣的盛世珠寶與黃金珠寶的工作人員,點點頭應承了下來。
然後走到石料展示臺前,目光隨意的在石頭上游走起來。
他一個外行又哪裡懂的如何看石頭?但爲了裝相,陳虎還是把樣子做的十足,表現的高深莫測,然後藉着觀察石頭紋理之時,用手觸碰礦石,細細的感應着裡面的靈氣情況。
“小陳兄弟,這塊石頭如何?”陳自興目光一閃,連忙追問道。
“料是有,但不大,至於更具體的是什麼種什麼成色,我就看不出來了。”陳虎直身起,搖頭道。
“這樣啊……小付,去,把服務員叫過來。”跟着,陳自興一頓,衝一旁的工作人員說道。
“是。”
然後沒過多久,一名工作人員就跟着小付走了過來。
“幾位,可是看中了?”工作人員面帶微笑道。
“這塊料子,我要了。”陳自興乾脆道。到是讓一旁的老黃也是目光一閃,暗暗後悔自己怎麼沒想到。
畢竟那是一塊有‘芯’的料子,雖不知道里面的種色成相如何,但比之那些摸棱兩可的石料卻是強了不知多少倍,萬一要是老天給臉,開出個冰鍾呢?那這一趟的基礎任務就算是完成了,露臉不說,還能夠讓自己在公司的話語權更重,可謂好處多多。
“這個陳自興,果然狡猾。”老黃暗自咬牙淬罵道。
“小陳兄弟,不管結果如何,老陳我都承你的情了。”接着,陳自興還嫌作的不夠,又主動的賣人情給陳虎說道。
“不用了,陳先生客氣了。”陳虎擺擺手,淡然道。
就當是回敬他們對自己的‘捧’了,無所謂的,更何況那料子裡面,還指不定會開出什麼玩應,賠了也怨不到他。
“那送佛送到西,小陳兄弟,給畫個開財線吧。”跟着,陳自興有指着已經成爲他的所有物的礦石說道。
開財線,就是切割線,用以開石見寶的線條,之所以會被叫成這個名字,完全是爲了討個吉頭,屬於封建迷信的範疇。
“好。”隨之陳虎取出信號筆,思量了一番,在礦石上畫了起來。
也就片刻,礦石上就多出了數道縱橫交錯的線條,看起來很是凌亂。
“小陳兄弟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既然都幫老陳選了料子,也幫老黃我進塊好料吧。”見縫插針,一旁的黃輿容心動道。
“好吧,只要你事後不怕後悔。”陳虎道。
“怎麼會?肯定不會後悔。”
見此,陳虎自是不會矯情,又轉了一圈,從一堆石料中選了個裡面仔料相對大一些的石料,推薦老黃買了下來。
然後三人停下腳步,一同前往石頭坊後面的切割石切起了石頭。
不管如何,只有切開了才能見真章。
“茲~”
切割機開動,閃爍的火花不停的從石頭上迸濺出來。
首先開切的是陳自興的石頭,價格很貴,足有30萬的售價,不過體形也不小,幾乎和個剛出生的嬰兒差不多,表面有着胎青,兩邊有着銳角,按照一定術語來說,這是一塊能見好的石料。
更何況現在還被陳虎這個疑似大拿給確定過,更是確保有料無疑,所以現在陳自興所關心的只有一樣,那就是這料子的好壞,以及會不會賠。
這兩者可以說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同時也關乎着他對陳虎價值的判定。
如果真像他當時所說的那樣,無法判斷出裡面的籽料的成色品質好壞的話,那麼陳虎的現有價值將會大降,雖不至於說不在重要,卻也只能輪爲石料的鑑定機,和一開始預想中的金牌選料王差距甚遠。
黃輿容的想法估計也和陳自興差不多,想要藉着這次的開石機會來確認並檢驗一下陳虎的手段,確定他對己方的價值。
如此片刻後,伴隨着“咣”的一聲悶響,陳自興的石料被切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