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這聲音,不由得一愣,轉頭一看,盯着‘門’口那個盤着頭髮,穿着緊身連衣裙的漂亮‘女’人,驚訝的挑了挑眉,說:“原來送東西的人就是你。”來人是我萬萬沒想到的一個人,前‘女’友肖靜。
她還是那麼漂亮,站在店‘門’口,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肖靜微微一笑,說:“大老闆,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我想了想,笑了,說:“美‘女’,請進。”當初這‘女’人背叛我而去時,我非常的憤怒,想着一定要將場子找回來,但時隔這兩個月,經歷這一系列離奇詭異的事情,當我再見到她時,我發現那種憤怒已經不見了,反而覺得上一次跟她見面,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
想一想,我發現,這段時間,如果說我有想‘女’人的話,那麼幾乎都是想的顧大美‘女’,還真忘記了肖靜這個人。
她進屋,打量着我的鋪子,眼裡閃過驚喜,但表現的還不算‘露’骨,說:“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你居然就開了古玩店,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嚇了一跳,我真爲你高興,陳懸,你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我盯着她漂亮嫵媚的面孔,心中‘波’瀾不驚,心想:我以前就是被她這些‘花’言巧語‘迷’的團團轉,現在看着她的舉動,反而覺得‘挺’好笑的,也沒有接她的話,說道:“你來我這兒是幹嘛的?,買東西還是賣東西?是想賣之前留下的那尊佛像?”
肖靜微微一沉默,眼光暗淡下去,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苦笑,說:“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怪我。”
我說:“都過去了,我是男人,不會計較這些事。”愛之深,恨之切,如果說一開始,我是想狠狠報復她,那麼現在,我對她已經沒有一點餘情了,自然也就沒什麼恨不恨的。如今我手頭上事情一大堆,哪還會去想這些,看着肖靜,我在想她這次來的目的。
我倆的對話,將豆腐吵醒了,他一動,那本人體繪畫畫冊掉在了地上,一個趴在山澗裡,帶着‘花’環的‘裸’體美‘女’朝我‘露’出微笑。旁邊的肖靜皺了皺眉,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不喜歡豆腐,覺得豆腐沒什麼出息,讓我別‘交’這樣的朋友。那時候我倆濃情蜜意,什麼事都依她,唯有這事兒上跟她紅了臉,因此她對豆腐很不滿。
豆腐一睜開眼就看見肖靜,驚得嘴巴都合不上,看了看肖靜,又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我,霎時一臉悲憤,用一副你是負心漢的表情看着我。我嗆了一下,說:“小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對不起文敏。”
肖靜十分敏銳,立刻問道:“文敏是誰?”
豆腐立刻道:“是我未來的嫂子!也就是陳夫人!”
肖靜沉默了一下,笑容有些勉強,看了看豆腐,爲難的說:“陳懸,能讓他先離開一下嗎?”我尚未開口,豆腐說:“不行,我要爲了顧大美‘女’守護他的貞‘操’!你想說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勾引我兄弟。”
肖靜臉‘色’都變了,但礙於我的面子,沒對豆腐黑臉,只是坐在我旁邊沉默不語。我沒工夫跟她瞎費工夫,便對豆腐說:“小豆,你先出去逛一逛,我跟她聊聊。”
豆腐不配合,神‘色’很清楚的顯示:我走了,她肯定會強尖你,所以我不能走。
我差點兒被他氣死,‘摸’了‘摸’身上的錢包,掏出來塞給他,說:“小豆,出‘門’右轉,再走四百米,新開了一家醉蟹樓,你去那兒吃東西,回頭記得給我和老張打包。”豆腐一聽吃的,嚥了咽口水,接過錢包就溜的沒影兒,臨走時還順道把店‘門’給我帶上了,活像我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似的。
豆腐一走,我道:“說吧。”
誰知肖靜不說話,只是看着我,眼中忽然淚水打轉,怕‘女’人哭是大多數男人的通病,我前一秒還心平氣和,她這一哭,我愣了,頓時不知如何是好,忙遞過去紙巾,說:“肖靜,別哭,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怎麼着你了。”
肖靜‘抽’噎了一下,說:“你以前都叫我靜靜。”
我咳了一聲,說:“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你這次來?”我聽着肖靜剛纔的話,心裡有些納悶,心說:難不成她想跟我複合?莫非被那個富二代給甩了?
肖靜擦了擦眼淚,低着頭說:“我知道你在怪我,在那種時候,我離你而去,但是,我也不想的。”
我冷靜的看着她,淡淡道:“哦,難道你是被‘逼’的?”
肖靜看着我,忽然苦笑一聲,說:“我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你不會相信我的。”頓了頓,她道:“我知道你開了古董店,所以‘花’積蓄給你買了個禮物,喜歡嗎?”
我道:“你送個吃人佛給我,喜歡到沒有,把我嚇的不輕,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
肖靜神情落寞的笑了笑,說:“那不是吃人佛,它吃的不是人,而是‘欲’。”
“‘欲’?”
肖靜沒有細說,道:“留下它吧,以後,我不來纏你,我就是想看看你,你過得好,我也安心了。”說完,便離開了店鋪,等我反應過來時,她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了人海中。
我站在店‘門’口,只覺得莫名其妙,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片刻後,豆腐肚皮圓滾滾,帶着打包的吃食回來,眼珠子一轉,湊過來說:“人走了?她是來幹什麼的?”
我扇了扇鼻子,說:“滾遠點兒,吃了多少蒜啊,別靠近我。”
豆腐撇了撇嘴,道:“不說我也知道,八成是被人甩了,見你現在有錢了,又想舊情復燃是不是?”有時候,豆腐還是‘挺’聰明的,我笑了笑,說:“大概是。”
豆腐道:“你可別背叛顧大美‘女’。”
我踹了他一腳,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別瞎‘操’心了。”我也沒再想肖靜的事,於我來說,她已經是一個沒有任何‘交’集的故人了,因此下午的時間,我放在了尋找琊山寶殿上,一邊兒藉助網絡搜索,一邊兒讓獨眼龍也多留意留意。
我原本還想找趙二爺打聽打聽,但轉念一想,這種老‘奸’巨猾的人,還是不要再打‘交’道了。
臨到夜時,我們照舊出去吃,三個大男人,開火實在是件難事,雖說都會做飯,但沒誰有那個興趣。今天關鋪子比較晚,有個顧客進店裡,一句話不說,瞎轉悠了三個多小時,若非我攔着,豆腐估計要直接趕人了。
走到街道上,古玩城人已經比較少了,再去晚一會兒,飯店都該關‘門’了。我們三人走在路上,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閒話,忽然,我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我算是警惕‘性’很高的,立刻意識到後面有人跟着,猛的一回頭,便見幾個黑影擁了過來,一塊兒麻布當頭罩下,未等反應,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媽的,居然有人放黑槍。
我立刻護住頭,於此同時,手下扣動了飛刀的機關,頓時一柄飛刀滑到手掌中,反手便朝後捅去。對方猝不及防,驚叫一聲,便聽一個人說:“這小子身上有刀。”
另一個人說:“好像有人來了,先撤。”片刻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在我反應快,沒被揍的太狠,三人掙脫麻袋後,周圍哪裡還有人。獨眼龍氣的臉都青了,罵道:“是誰在背後放暗槍,居然玩這種把戲。”
豆腐捂着腰,說:“哎喲,這是啥時候結下的仇啊,變態陳,是不是你仇家找上‘門’了?”
我沒受什麼傷,說:“我以前做生意,這方面的仇家多了去了,媽的,別讓我逮到。”不等豆腐開口說話,我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都快晚上十點多了,怎麼會有電話打過來?
翻開手機一看,是個不熟悉的座機號碼。我一邊兒接聽,一邊兒示意回店鋪,事到如今,也沒心思去飯館了,回家吃泡麪吧。
“你好,是陳懸先生嗎?”電話裡是個彬彬有禮的‘女’聲,很陌生,難道又是做廣告推銷的?由於平時開店會發放一些名片,因此在沒有確定之前,我還是得有基本的禮貌。
“是的,有什麼事請說。”
“這裡是第二醫院,您的朋友肖靜在回涌河落水了,現在希望您能過來一趟。”
“什麼?”我驚了一下,說:“落水?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應該是護士,說道:“不清楚,據送過來的人說,她是自己跳河的。”我聽到此處,猛的想起中午的事兒,心裡打了個突,強自鎮定下來,道:“那麼你爲什麼會打我的電話?”
“啊……”那護士道:“因爲您的電話設置在快撥裡,所以我們斷定你們應該是很親密的關係,難道‘弄’錯了麼?”
我沉默了一下,說:“我馬上過來。”
掛完電話後,我對獨眼龍和豆腐道:“你們先回去,我得去一趟醫院。”
豆腐道:“去醫院幹嘛?是不是剛纔捱揍時,被人踢到蛋蛋了?”
我道:“蛋個屁,肖靜跳河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