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勢問他那個渾蛋叫什麼,白眼翁瞪起了眼睛,搖手說:“張,張,張大仙。張大仙是個騙子,不能聽他的,不能聽,哈哈哈哈。你們被騙了······”
我再追問下去,他就不再說話了,只是一個勁地搖頭。Shirley楊握住老人的手,想要努力使他平靜下來。老頭子哼唧了一會兒,索性倒頭睡了過去,怎麼叫都不醒。這下我們都傻了眼,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走吧,守着他也沒用,我們去屋子外面透透氣。”我站起身來招呼大家出去商量對策,又將外衣脫下來,蓋在老人身上。
“怎麼樣,問出來什麼沒有?”胖子一個人站在竹樓底下。Shirley楊問他書記怎麼不見了,胖子得意道:“給他發了一支槍,巡邏去了。”
“就他那個膽子,黑燈瞎火的一個人去了?”
“嘿,別拿書記不當幹部。人家心繫羣衆,一聽說我怕黑,立刻請纓要去執行巡邏任務。要不怎麼說,好乾部都在基層。”
“得了吧你,又拿人家當猴子耍。待會兒再把他嚇暈過去,還不是你背?”我順勢坐在樓梯上,悲憤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的革命導師老白同志已經不幸患上了老年癡呆。咱們的計劃可能要流產。”
“肏,真傻了?剛纔還好好的。”胖子不信,說要拿出渣滓洞的那一套好好審問白眼翁。
“他過去可能受過刺激,平時看着挺正常的,一碰到某個記憶點就會發病。”四眼推了推眼鏡,“這種精神類的疾病其實很常見,如果治療得當,康復的概率還是比較高的。我認識幾個腦科專家,要是把他帶去美國……”
“歇菜吧你,”胖子打斷了四眼的話,“咱們回來一趟已經鬧得雞飛狗跳了,再帶這麼一個神經病老頭回去,指不定就鬧出人命官司來了。照我的意思,既然他什麼都不記得,咱們也沒必要再待下去了,趁早抄傢伙回月苗寨,狠狠地幹他孃的殺狼土司一架再走。”
我說:“你別老想着打擊報復的事情。白眼翁雖然半瘋半傻,但線索倒是提供了不少,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
Shirley楊點頭:“從他剛纔的狀態來看,瘋狗村裡發生的慘劇可能與我們要找的那個神秘人有關。他一看見圓形蟲就精神失常,緊接着又提起了村子裡死人的事情。可見三十年前瘋狗村消失的事情裡藏有巨大的隱情。而他口中所說的‘張大仙’就是我們要找的關鍵人物。只是不知道當年島上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故,居然使得整個村子都消失了。”
我說:“白眼翁是島上唯一的倖存者,而殺狼土司又極力想要隱藏他的存在。我看兩者之間一定有聯繫,說不定,土司也是知情者之一。既然白眼翁受了刺激,無法回憶當年的事情,咱們倒是可以殺回月苗寨去,問個清楚。”。
“這個主意好。”胖子舉起了雙手,“咱不管那個殺千刀的土司是不是知情者,反正我看他就是不順眼,抓起來先揍一頓再說。”
四眼說:“誰揍誰還不一定呢!別的不談,人家起碼是在人數上佔有絕對的優勢。我看這事急不得,最好能智取。”
Shirley楊說:“我倒是有一個想法,咱們可以去瘋狗村看一看。當年發生的一切,咱們都是聽來的,並沒有親眼看到過,至於瘋狗村是不是真的消失了,更是無從知曉。要是能親自去島上探一探,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她這個大膽的提議立刻得到了大夥一致的認同。胖子說:“來都來了,上個島算什麼。索性把老白也帶上去,故地重遊指不定他能想起來點什麼。”
這個提議雖說有點主觀主義傾向,可說服性還是頗強的,起碼我們幾個人聽着都挺心動。只是我們此刻無船亦無舟,更別提導航員,想要到達撫仙湖中央的大孤島,幾乎是不可能的臆想。
“來都來了,也不急於一時,這是我們手頭唯一的線索,如果就此放棄那就半點主意都沒有了,不如就此跟進。”Shirley楊打定了主意,“現在回江城去聯繫設備。來回也就一週左右的時間。你們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