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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悶的‘噹噹噹噹噹、、、’的撞擊聲在通道中響起。我們個個面面相覷,去過寺廟的人都能聽出來,這聲音分明就是和尚敲擊木魚的
聲音。而在這個已經密封了千年的古墓之中怎麼會有和尚在敲木魚?
鐵蛋挽起袖子,罵罵咧咧的道:“你們先在這裡等着,我去看看又整出什麼幺蛾子!”說罷舉步就走。我擔心黑燈瞎火的鐵蛋莽莽撞撞的再
出意外,趕忙跟了上去。
這段通道起初還是平平整整,可是走了一段之後,坡度不斷下降,漸漸的我和鐵蛋都需要沉下重心才能站穩腳跟。所幸通道不算太長,不一
會的功夫就走到盡頭。那木魚聲仍然斷斷續續的傳來。
我和鐵蛋豎起耳朵,聽了半天。確定木魚聲就是在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發出來。互相拍了拍肩膀小心翼翼的向前靠攏。我下意識地在懷裡摸
了一把,卻發現黑驢蹄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失落,當即心裡少了一分底氣。心想就算是碰到大糉子的話,只能硬拼!想到這裡我又攥了一下手中的
藍魔,方纔安心不少。
鐵蛋和我的距離大概有半米的樣子,黑暗中我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聽見他低沉的喘氣和腳步聲。又向前走了兩步,斷斷續續的木魚聲忽
然戛然而止,只剩下我們哥倆發出的細微響聲,一時間黑燈瞎火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鐵蛋的腳步聲忽然也停了下來。我警惕地問道:“小黑,怎麼了?”挺了半天,鐵蛋纔回到道:“老胡,我踩到了一團軟乎乎的東西好像還
會動!”鐵蛋絕不是膽小之人,不過他最大的軟肋就算害怕軟體動物,水裡的螞蝗什麼的他尤爲害怕,此時想必他也嚇的夠嗆。
我鬆了一口氣,道:“多大個東西?你用工兵鏟子扒拉開不就得了?還值得大驚小怪的?”鐵蛋帶着哭腔道:“老胡,你丫的又不是不知道
我那點優點,快過來拉我一把,他姥姥的我現在腿都不聽使喚了,你......”鐵蛋話沒說完卻只悶哼一聲沒了動靜,我心知不妙,鐵蛋雖然怕
這東西,不過斷然不會怕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地步,一絲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也顧不上計較許多,扯開身形朝着鐵蛋的方向撲去。
我們倆的距離不算遠,我猛垮了一大步,面門忽然感覺一陣勁風夾雜着一股清香的味道撲面而來。我趕緊佝僂下身體脖子扭到一邊。緊接着
一道強勁的力量撞在我的胸口,我踉蹌着退後兩步摔了個四仰八叉。此時我眼睛已經大抵適應了黑暗的光線,只看見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我面前
飛速掠過。
此時封慕晴等人聽到動靜也紛紛趕了過來,把我從地上扶起來,趕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揉了揉胸口,搖搖頭,一眼瞥見鐵蛋的工兵鏟
子掉落在不遠處。心頭一緊,叫道:“趕緊追,他孃的鐵蛋被抓走了!”
正在此時消失的木魚聲重新在我們前頭不遠處響起。沒由來的我心中一陣怒氣翻騰,抄起藍魔就要衝過去。封慕晴一把拉住我胳膊道:“老
胡,你別衝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強耐住性子,三言兩語講述了一遍。封慕晴彎腰撿起地上的工兵鏟子堅定地道:“快走,不然遲了鐵蛋會有危險!”說罷和我一同衝進黑
暗中的前方。
邊想前跑我的腦子邊飛快轉動,難道鐵蛋是被糉子抓了去?可是鐵蛋說他踩上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而剛纔我看他工兵鏟子掉落的地方空無
一物,再說這糉子也不可能是軟乎乎的!
正胡思亂想之際,我忽然感覺有人一隻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個激靈,猛然止住腳步,轉過身準備用鋒利嗜血的藍魔給上一下子。封
慕晴見我停住腳步,也猛然間站住。我剛要揮動藍魔之際,忽然聽見鐵蛋的聲音傳來,不過那聲音像是捂着嘴發出來的,我只聽見‘嗚嗚、嗚
嗚、、’的也分不清他的具體方位。
搭在我肩膀上的胳膊使勁拽住我的衣服,我朦朦朧朧瞧個大概,不禁大喜,這胳膊分明就是鐵蛋的。我剛想用力拉扯鐵蛋的胳膊把他拽住,
忽然聽見封慕晴在我身後猛然叫道:“老胡,小心!”
與此同時一道勁風在我自我身後而來,我拎起藍魔,猛然迎着勁風而上。只聽‘噗嗤’一聲,藍魔像是擊中目標。鐵蛋拽着我衣服的胳膊也
猛然發力,我整個人一個踉蹌身體扭曲着跟着被脫在地上。
我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發不出力,只能這麼任由着被生生朝前拽着,一條軟綿綿、溼漉漉的東西同時纏繞在我胸腔之上。力道之大讓我悶哼一
聲五臟六腑都彷彿要從嘴裡吐出來一樣,想要喊叫封慕晴,憑空張嘴發出的聲音連我自己都聽不見。
藍魔脫手,我一隻手死命地拉住鐵蛋的胳膊,另一隻手想要掙脫纏繞在我胸腔上的軟乎乎的東西。可是徒勞無功,那軟綿綿的東西好像要勒
死我一樣,力道越來越大。
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被脫除了多遠,迷迷糊糊的轉了幾個彎,只覺得背上的衣服好像都磨碎了,整個背上的皮膚火燎刀割一樣疼痛。整個
人陷入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見林中那小半截防風蠟燭暗淡的燭光。耳畔是一聲一聲空靈的木魚聲。
正當我絕望之際,纏繞在我胸腔上的軟綿綿的東西忽然像觸電一般鬆開我的身體。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卯足了全身力氣拉扯鐵蛋的手臂
。我拉扯了半天也沒拉動,此時忽然彭地一聲悶響。我拉着鐵蛋向後骨碌了兩米多遠。
來不及休息,我拉起鐵蛋就往回跑。跑了一段距離,身後的木魚聲也消失了,這才一起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歇了一會,我問鐵蛋
:“小黑你看清襲擊你的是個什麼東西沒?”
鐵蛋身上好像都溼透了一樣,使勁地抹了一把臉,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我也沒看清楚,我剛要用工兵鏟子去拍踩到的那團軟綿綿的東
西,整個身體卻被吞到了一個密閉的空間裡,那裡面一下臭水差點憋死我!我好不容易纔摸到這把馬卡洛夫連開了兩槍這才能活着出來。”聽
鐵蛋的講完,我不禁疑慮道,食人花?可就算是食人花這千年古墓之中又哪有事物作爲它生存的條件?
正當此時,封慕晴拎着工兵鏟子和我失落的藍魔急衝衝地跑了過來,見我和鐵蛋都安然無恙這才長出一口氣。我把猜測說出來,封慕晴搖搖
頭道:“絕對不是,食人花靠吞噬小動物爲生,這裡的條件不適合它生存。”
鐵蛋恨意又起,氣呼呼地站起來道:“他孃的,老胡咱們回去取AK47管它是什麼鳥東西,先突突了再說。”我也覺得把林小小和明叔扔在那
裡不夠穩妥。當即起身接過藍魔,攥在手中,揮揮手道:“那就先回去再做道理。”話音剛落,只聽背後的木魚聲再度響起。我罵了句:“他
姥姥個驢日的,還陰魂不散了。”說罷一手拉着鐵蛋,一手拉着封慕晴往回猛跑。
林小小和明叔正焦急地站在原地等着我們,見我們幾個安然無恙的返回,自然很是高興。我把藍魔插在腰間,一伸手抄起大夥小心
點朝前走。”鐵蛋渾身溼漉漉的散發陣陣惡臭,燭光一晃之下更顯幾分猙獰道:“老胡,你就瞧好吧,今兒小黑我不把它拍成一堆爛泥就他娘
的白活了二十多年!”
我們剛收拾妥當,林小小看着我們身後忽然臉上變色,一臉的驚恐。我心知不妙,猛然拉動槍栓,轉身猛然開火,一串炙熱的子彈夾雜着沉
悶的槍聲全部噴灑而出。
火光交錯搖曳中,一個赤身**的人正在離我們兩米遠的地方一臉賊兮兮的表情盯着我們。那人的皮膚紅潤,腦袋上一根頭髮的沒有,油光
錚亮,反射出森森寒光。
AK47的子彈打進他的身體,猛然間他身影一閃遁入黑暗之中。我們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面相覷。心說這他孃的到底是人還
是什麼東西?怎麼和活人一般無二?
林小小好像又被嚇到,雙眼一翻,就要暈倒。封慕晴趕緊扶住她的身形。我看明叔一臉餘悸,好像有話要說,道:“明叔,你知道這個鬼東
西是什麼玩意兒?”
明叔見我發問,猛地點了點頭,馬上又搖了搖頭。鐵蛋怒道:“你個老不死的,一會點頭,一會搖頭,他孃的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明
叔看了看鐵蛋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道:“這個東西......這個東西好像也是密宗的一件法器啦!”
我見明叔說的真切,不像是說謊。那密宗之事向來詭異無比,可是也沒聽說哪個宗教門派有用人來當法器的!我深呼吸一口,靜了一下心神
,那東西吃了我一梭子AK47的子彈,想必短時間內不能再來。看了一眼明叔,出言相詢道:“明叔,咱們這幾個人裡就你知道密宗的事最多,
你就給我們講講,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不是?”
明叔鼠眼轉了兩圈,像是在腦子裡儘量搜刮記憶。半晌才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東西應該就是密宗《華楞經》裡記載的菩提鬼眼